如此奢華的壽宴,原本就與顧淺淺做的小兔子饅頭格格不入,之所以會特意帶過來一些,是因為父親堅持要這麽做。
只是,自己的想法是一回事,小舅舅這麽說她,她心裡就很難受:“你什麽意思?我做的東西很丟人麽?”
“我不覺得丟人,不代表別人不覺得……”
話是實話,只是當面說出來還是比較傷人的,顧淺淺當時便紅了臉,冷哼道:“那咱們就試它一試好了,看看我奶奶是不是也和你一樣只看表面那麽膚淺。”
話落,顧淺淺脖子一昂便怒氣衝衝地打算離開。
可才走了幾步,身後的男人又跟了上來,一把扯住她的同上,已是難得平靜地說了一句:“別忘了這裡是顧家,別忘了這裡除了你爸爸以外,沒有一個歡迎你……”
“這一點,不勞你提醒。”
總覺得小舅舅是故意有羞辱自己,所以,顧淺淺雖然被他扯住了不能離開,卻一直在激烈地掙扎著。
她那麽用力,以至於被他扣在掌心的手腕都弄紅了,陸戰北微一心疼,手勁上便松了一些。
顧淺淺趁機便搶回了自己的手,見狀,陸戰北這一回也沒再阻攔,隻繼續靜地說:“別說你做的只是一盤不起眼饅頭,就算你端過去的是王母娘娘愛吃的蟠桃,也不會有人稀罕。”
顧淺淺:“……”
手腕極疼,所以她下意識地用手輕揉著,沒想到就聽到小舅舅說了這麽一句,顧淺淺猛地抬頭,陸戰北卻又直言道:“忠言逆耳,你若還是機靈,定當能明白我在說什麽的。”
“我不明……”白。
最後一個字還不及說出口,陸戰北的身影又再度籠罩在她的頭頂。
不敢抬手,他卻強迫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後,半眯著他覺如大海的眼,意味深長地問:“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真的也好,裝的也好,總之,我就是不明白……”
話落,顧淺淺一巴掌就拍開了他的手,還語出酸諷道:“我差點還忘記了,這個家裡的人大多不歡迎我,但都是歡迎你的不是麽?所以,被顧家奉為上賓,甚至要招為乘龍快婿的你,還是不要和顧家嫌棄的我過多接觸了……”
“乘龍快婿?”
微勾著眉頭,陸戰北突然便笑了:“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一語戳中心思,顧淺淺當即便反駁道:“少臭美了,誰愛吃你醋誰吃去,我才不會那麽蠢……”
說完這話,顧淺淺漲紅了臉,提著裙子便跑,一幅身後有鬼在追的架式。
當然了,鬼是沒有,小舅舅倒有一隻。可這一次,顧淺淺還真是想太多了,因為,小舅舅這一次不但沒有反追上來,還含笑轉身,而且,如她所願地真的去了壽宴的前廳。
怕他追過來,因為知道自己會心軟。
怕他太霸道,因為知道自己會妥協。
怕他太纏人,因為知道自己會上癮。
可是,她已暗暗做好了一切應對難纏的他的準備,可他,卻突然什麽也不對自己做了。
於是顧淺淺忍不住也在心底狂吼了一句:這是尼瑪何等的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