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第一次知道,原來盛北爵也有善解人意的時候。
她輕輕一哼:“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知道就好。”他輕輕敲一下她的額頭:“若不是知道你這傻瓜會難受,我早就將她大卸八塊了。”
余笙知道他在故意嚇自己,然後假裝板著臉:“好了好了,知道你最凶啦,我要去上學了。”
看著她轉頭要走,他忽然抓過她的小手。
余笙渾身一僵,就看見他正眸光深深地落在她臉上。
她感覺手心一麻,屏住呼吸問他:“三叔,你還有事嗎?”
他低頭,看著自己掌心裡躺著的那隻白嫩小手,抬起頭看她時,眼睛裡閃爍著絲絲柔情。
“丫頭,知道這周末是什麽日子嗎?”
余笙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奇怪:“……什麽日子?”
盛北爵定定的望著她,眼底劃過淡淡的失落。
余笙苦思冥想了一下,亮晶晶的眼睛望向他:“我知道了,謝謝三叔提醒!”
聞言,盛北爵黑眸一亮,性感的薄唇微微揚起,俊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驚喜:“你真的知道?”
余笙得意的一哼:“我的記性還沒有那麽差好不好?”
聽他這樣說,男人伸出漂亮的手指,輕輕在她可愛的鼻尖上刮了下:“知道就好……”
看著她嘟起的紅唇可愛極了,盛北爵喉嚨不由緊了緊。
頓了頓,他才有些不舍的放開她:“好,快去上課吧,下午阿起來接你。”
余笙一邊朝學校大門走,一邊鬱悶的癟癟嘴。
教師節而已,他還要提醒她嗎?
他的意思是,讓她記得向老師問好嗎?
余笙搖搖頭,實在想不明白。
以前他也從沒提醒過她啊……
……………………
進入高三,學業越發忙碌起來,余笙也把盛北爵那天問她的話拋在了腦後。
但是自從這個暑假以後,她同盛北爵的關系就融洽了許多。
如果說從前她總是事事防著盛北爵,那麽現在的他們,看起來才有‘家人’的樣子。
星期四的晚上——
吃晚飯的時候,余笙好幾次都看見盛北爵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他眉頭緊緊的蹙著,欲言又止的樣子。
吃完碗裡的飯,余笙漱了口就起身:“我先回房了。”
“小笙。”盛北爵放下碗筷,叫住她,眉頭蹙得深深的:“我那天問你的事……你還記得嗎?”
什麽話?
余笙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
直到對面的男人煩躁地起了身,她才恍然大悟:“是這周末的節日嗎?”
盛北爵睇了她一眼,俊臉上掛著一絲尷尬,喉嚨裡發出沉沉的一個字。
“嗯。”
“當然記得啊。”她今天上課時,還在想著送老師什麽禮物合適呢。
“你……就沒有準備什麽東西嗎?”他看著她,黑眸裡盛著期盼。
“當然有啊,禮物我馬上就要做好了。”余笙得意地挑唇。
這丫頭準備親手給他做禮物?
半晌,盛北爵嘴角揚起,眼神晶亮地盯著她,淡淡地‘嗯’了一個字。
看著男人臉上抑製不住的笑意,余笙心裡更加鬱悶了。
她給老師準備禮物而已,他有這麽高興?
…………
回到臥房,余笙拿出東西又開始製作禮物。
她今天想了一天,最終還是決定給幾個老師各自準備一份賀卡。
盛北爵那人縱橫商場這麽多年,最討厭的就是行賄這些小動作,所以她也斷不會做這些事。
她正埋頭在賀卡上寫字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直至熟悉的氣息從身後襲來,余笙才頓時意識到來人是誰。
她窘迫極了,立即將賀卡掃進抽屜裡,轉身看著他:“三叔……你怎麽來了?”
盛北爵勾唇,看了眼她剛才闔上的抽屜,眼底含滿寵溺:“剛才藏了什麽?”
余笙紅著臉,立刻站在抽屜邊上,用身子堵住:“沒什麽啊……真的沒什麽。”
她做的賀卡難看死了,要是被他看見,她肯定囧死。
盛北爵笑笑,一步朝她逼近,將左手抵在她頭頂的書櫥上。
余笙一滯,盯著他俯下來的俊臉,腦子裡一下變得空空的。
“真的沒什麽?”他熱熱的呼吸朝著她面上噴灑下來。
余笙覺得自己渾身都麻了,一時間連閃躲都忘記了。
“嗯啊……真的沒什麽……”半晌,她才嘟囔出一句。
男人一隻大手輕輕地落下來,按在她腰上,將她往旁邊拉去。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拉開抽屜,捏住了那張賀卡。
“你別看!”她驚惶地喊一聲,去搶他手裡的東西。
盛北爵身子一轉,大手立即將賀卡舉高。
情急之下,余笙直接踮起腳尖去搶。
可是男人憑著一隻手,就輕松地將她扯進懷裡,讓她動彈不得。
見他目光已經落在賀卡上,余笙認命地垂下小臉,不敢看他。
“沒什麽好看的……你快放下。”
可是過了好幾秒,男人都一個字沒有說。
余笙臉又紅了紅,她就知道,他肯定瞧不上她做的這些小玩意兒。
“你看吧……我就說沒什麽好看的,真的很醜啦……”
須臾,頭頂才傳來他粗沉的嗓音。
“這是什麽?”
余笙抬起頭,咬著唇:“是不是有點寒酸?可我除了這個,再什麽都不會……”
“教師節?”他轉過臉看她,低沉的聲音已經帶了怒意。
余笙這才看見他緊繃的臉色,他挑著薄唇,笑得有點冷。
“這是送給誰的?”
她能察覺到他的聲音帶著怒意,可她一點都猜不到他為什麽生氣。
“教師節……當然是給老師的啊,可這是我第一次做,好像很醜的樣子。”
“這周末是教師節?”他看了眼懷裡無辜的小女人,笑容裡的冷意加深。
頓了頓,他才將賀卡打開,當他看到上面雋秀的字跡時,眸子徹底冷下來。
她做的果真是教師節的禮物!
虧他一直以為她真的知道自己的生日!
看著他臉上加深的冷厲,余笙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唾沫:“三叔,有……有什麽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