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心裡面糾結極了,想起他昨晚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她無疑是後怕的。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三叔會對她動那樣的心思、做那樣的事。
一直以來,她總愛同他爭吵說自己已經長大了,是個大人了。
可是經過昨晚的事情,她才發現自己不過還是個孩子。
她沒有他那樣強大的內心,他可以覺得無所謂,她卻不能。
她接受不了他那樣熾熱卻又‘變態’的愛,至少現階段不能……
盯著他脖子上那個紅紅的包,余笙好幾次衝動的想問他疼不疼癢不癢,但最終都被咽了下去。
她想,昨晚他才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如果她現在就開口關心他,那她成什麽了?
給她脫了鞋襪,看著她沾了些許泥土的小腳,盛北爵眉頭蹙得緊緊的。
余笙還正發著呆,就感覺到身子一個懸空,人已經被他抱了起來。
看著他朝浴室的方向走去,余笙立即推他:“你要幹什麽?你放下我!”
男人俯首盯著她,唇角一勾:“當然是洗澡,看你髒成什麽樣子了?”
余笙心尖一抖,越發用力去推他:“我不想洗澡,我不髒,你快把我放下!”
盛北爵徑自把她抱進浴室,仔細打量了她一圈:“我昨晚都摸到你身上黏糊糊的了,還不髒?”
他這樣風輕雲淡地說起昨晚的事,可余笙隻覺得當時那種恐懼一下子又湧上了心頭。
看他回手關上浴室門,余笙睜眼瞪著他,嗓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讓你出去,我自己會洗!”
盛北爵自顧自的將她放在馬桶上坐下,然後回身去給浴缸裡放熱水。
余笙趁機從馬桶上跳下來就要跑,可男人後腦杓仿佛長了眼睛,迅疾就轉身探臂將她卷進了懷裡。
“跑什麽跑?我又不會吃了你!”他深邃的眼睛盯著她。
聽見他說‘吃’這個字,余笙下意識的就脖子一縮。
她盡量用妥協的語氣同他商量:“我自己會洗,你……能不能出去?”
“你的手受傷了,拿什麽洗?乖乖洗完澡,等會兒出去上藥。”
言罷,他就抬手去扯她的衣服。
余笙急忙警惕的抱住自己:“讓江阿姨進來,或者隨便哪一個下人也可以,好嗎?”
“除了我?”他嘴角一勾,盯著她的眼神透著絲絲危險。
余笙被他那種眼神盯得脊背發麻,他要親自給她脫衣服,她唯恐他又變回昨晚那樣子。
“你出去好不好?我不需要你幫忙,等下叫江阿姨進來就好……”她咬著唇,怯怯的盯著他。
盛北爵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他回身關了水龍頭,試了試浴缸裡的水溫,轉過身來,趁她還不注意的時候,就扒掉了她的外套。
余笙上身瞬時只剩下一件貼身的小吊帶,看見男人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胸口,她剛抬手還沒來得及去擋,他就已經俯身下來,滾燙的大手鉗住了她的手腕。
她渾身戰栗得不成樣子,可男人的俊臉已經逼近,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緩緩響起。
“小笙這麽美,我可舍不得給別人看你的身子……”
他溫熱的氣息一股腦的灑在她的脖頸間,余笙隻覺得渾身都好像觸電了一樣。
這種感覺,她昨晚就有過。
“三叔……”
她剛喊出這兩個字,下巴就猛地被人捏起。
男人放大的俊臉瞬時映現在她眼前,她還未來得及抗拒,他性感的薄唇就貼上了她顫抖不已的唇瓣。
余笙大腦裡轟的一聲,感覺到男人想探進她嘴裡,她立刻就推他,整個人再次哆嗦起來。
“你不是說過可以等我的嗎?你不是說要給我時間的嗎?盛北爵你不能這樣!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聽著她的哭音,盛北爵瞬間動作一滯。
他低頭盯著她,那雙大眼裡果然已經泛出了水光。
“你就這麽怕我?”他唇角勾起冷笑。
他的愛就叫她這麽害怕?
余笙咬住嘴唇,身子盡可能的往後退:“你別這樣好嗎?你是我的三叔,是我爺爺的兒子,你這樣是大逆不道……”
她的話音剛落下,盛北爵就猛地將她一把扯進了懷裡。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牙。
“大逆不道?余笙,我告訴你!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血緣關系!我從來就不是你的三叔!去他媽的大逆不道!”
余笙當即就嚇得打了個寒顫,她通紅的眼睛盯著他,看著他眼底顯露出的陰森,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
“盛北爵你別逼我好不好?我現在心裡很亂……我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了,我們原本不是還好好的嗎?我們像原來一樣不好嗎?你再這樣逼著我,我怕自己真的會瘋掉……”
她只是出去和溫沐見了個面,為什麽整個世界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時之間,她完全無法從這樣的巨變中反應過來。
剛才回來的路上,她還一直在想,會不會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會不會等她睡醒了,一切就都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可是此刻的種種,包括他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她,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盛北爵看著她流淚的樣子,看著她蜷縮的身子顫抖不已,心裡漸漸針刺一樣的痛。
他完全可以現在就強了她,逼她跟了自己,但只要一想到她會恨自己,他就覺得心裡窒息的厲害。
他要的是活生生的、快快樂樂的余笙,而不是一個被他嚇得噤如寒蟬的人偶。
良久,他才收回自己顫抖不已的手臂,溢滿落寞的眼神盯著她。
“好,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但是余笙,你給我記住,我給你時間並不代表放手。你,注定是我盛北爵的!”
聽著浴室門被關上的聲音,余笙腦袋裡緊繃著的最後一絲防線終於轟然塌掉。
她現在很無助,甚至比昨晚還要無助。
江阿姨進來給她洗澡,看見她紅腫的眼睛時,嚇得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她問了余笙好幾次怎麽了,余笙卻咬著牙一個字都不肯說。
她該怎麽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