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爵迅疾轉首盯著他,幽深如海的黑眸蒙上一層重重的冰霜。
“你說什麽?”
阿起抿了抿唇,嗓音同樣很沙啞:“為什麽先生你要對小姐隱瞞著真相?你明明和景儒先生就是親生父子,為什麽你還要對小姐……如果小姐有一天知道了你們是親人,肯定會崩潰的……先生,這是亂……”
“給我閉嘴!”盛北爵眯起眸子,冷意從眼底蔓延開,“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阿起捏緊拳頭,目光帶著閃爍:“這些都不重要……先生,難道你對小姐都是假的嗎……難道你真的是在報仇嗎?那些都是景儒先生和宗然先生的錯,小姐她還那麽小,她承受不起這些的。”
他的話音剛落下,下巴上就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
盛北爵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眸光冷獰的朝他咬字:“你覺得我做錯了,所以就想替代我來照顧她,是嗎?”
阿起渾身一僵,一瞬間就愣在那裡了。
“先生,阿起不敢。”
“你是不敢,可是你想!”
盛北爵冷笑著,黑眸幽冷無比:“余笙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最好別給我動什麽歪心思!你要是控制不住,就趁早給我滾!滾了就再也不要回來!”
阿起深吸一口氣,嘴角裂開有鮮血流出來,他卻一點痛都感覺不到。
“先生,你對阿起有恩情,阿起不敢離開。”
“不敢離開就給我把嘴巴閉上!你要是真的還念著我對你的恩情,就別一天到晚一副我殺了人的樣子,我和余家的事輪不到你來多嘴!”
阿起緊了緊汗濕的拳頭,低下頭:“我知道了,先生,我去喊人來……”
盛北爵冷睨他一眼,轉身上樓去。
回到房間時,余笙還在睡著,小丫頭呼吸很安靜,可愛的小臉上依舊帶著被狠狠疼愛後的紅暈。
他脫掉外套重新躺過去,伸臂小心翼翼的把她攬入懷中。
余笙被折騰了一整晚,這會兒被他這麽抱也沒被驚醒,只是輕輕咕噥了一聲,綿軟嬌小的身子動了下,就蜷縮進了他懷裡。
感受著懷裡的致命柔軟,盛北爵隻覺心頭呼啦啦湧上一股熱血,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這是他等了五年的小丫頭,現在終於變成他的女人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五年的等待有多漫長。
他也在心裡問過自己,對這樣一個小丫頭產生這種欲念,是不是有些變態了?
甚至有很多次,看著她天真燦爛的笑容,他就想自己要不要就此打住,要不要放手。
可每當他深夜裡一個人獨自面對黑暗的時候,就又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放手不了。
余笙是他的毒藥,也是他的解藥。
看著懷裡沉睡的小臉,他多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哪怕是她這樣一直睡下去也好,只要她還在他身邊。
…………………
余笙醒來時,不知道具體是幾點。
她有些艱難地撐開眼皮,雖然窗簾嚴嚴實實的被拉著,但她眼睛還是被刺到。
她剛睜開眼睛,頭頂就出現一張放大的俊臉。
男人俯首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嘴角勾著迷人的笑:“都快晚上了,你這丫頭真能睡。”
看著他那樣子,再看一眼有些陌生的房間,昨晚的種種瞬間就一股腦的湧進腦海裡。
稍微動一下就分筋錯骨一樣的疼,還有她所處的環境,無一不在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麽。
她立刻就往後躲了一下,拉著被子緊緊把自己裹住,亮晶晶的大眼一下就紅了。
盛北爵被她眼裡那種憎恨刺到,但他依舊笑笑,低頭抵住她的鼻尖:“都睡了一天了,還困?”
余笙不顧身上的痛,抬手狠狠推開他,眼裡全是厭惡。
“你走開!快出去!別碰我!我討厭你!”
盛北爵卻只是自顧自的坐在她身邊,好像壓根沒聽見她說的話,反而就著被子裹住她,把她抱起來。
“想吃什麽?都下午了,還是先喝點牛奶再吃飯?”
一看到他,余笙就想起這男人昨晚對自己肆意逞凶的樣子。
她實在不明白,一個人怎麽可以這麽喪心病狂,一個正常的人,怎麽會對自己的親人做出這種事?
“我不吃!餓死也不吃你的東西!你也別碰我,我現在看見你就覺得惡心!”
“惡心?”
男人瞬間陰冷一笑,修長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昨晚也不知道是誰舒爽的一直喊輕一點輕一點,睡了一覺就忘了?看來我有必要讓你重溫一遍那種感覺。”
說著,他果真伸手就開始扯她的被子。
余笙嚇得大叫起來,她縮著身子往後退去,眼裡全是恐懼和防備。
“你要是再敢動我一下,我就再也不會原諒你!”
話音落下,盛北爵探出去的大手果然一瞬僵在那裡。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先生,飯菜都做好了,要現在拿進來嗎?”
是江阿姨的聲音!余笙嚇得立刻就狠狠推他,想讓他放開自己:“你快放開我,還有,你不要叫江阿姨進來!”
要是讓江阿姨看見他們這個曖昧的樣子,她以後在江阿姨面前還怎麽抬得起頭來?
盛北爵重新將她摟緊,“怕什麽?早點讓他們知道也好。”
看著她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他最終還是將她放下,摸摸她的臉蛋,低沉的嗓音動聽極了。
“好了,你這丫頭,我知道你害怕,我不逼你。我去看看他們做的什麽,你先洗個澡,熱水放好了,還有沒有力氣走路?我抱你進去?”
余笙立刻就搖頭:“你快出去吧……求你了,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盛北爵淡淡勾起笑,擰了下她的鼻子:“那不準一個人偷偷哭鼻子,心裡難過就揍我,等下填飽了肚子,我讓你狠狠揍一頓,絕不還手。”
看著他起身去了門口,余笙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感受。
盛北爵離開後,她盯著窗外發了好大一會兒的呆,才抽著冷氣站起來,一步一步艱難的挪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