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晚晚，你想要我相信你，愛你，只有這輩子才有機會，來生，你不會遇到我了，我也不會讓你遇到了，我們糾纏這輩子就夠了！”

  “什麽？”

  裴慕念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眸底滑過一抹堅毅。

  他反握住蘇晚晚的手，拉著搭上了他的肩膀，轉過身，蹲在了蘇晚晚面前，他再抓起她另一隻手，搭在了他的另一邊肩膀上，讓她的手環住他的脖頸後，他的手撐著雪地，緩慢起了身，雙手往後托住蘇晚晚的雙腿，“蘇晚晚，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準閉上眼睛，不準睡過去，否則，你不會再有機會遇到我了，聽見沒有！”

  蘇晚晚的腦袋歪在裴慕念肩膀上，虛弱地抱怨著，“裴，裴慕念，你……你怎麽，怎麽這樣啊。”

  “我就是這樣，你也知道，我從來說一不二的，是嗎？”

  “早，早知道你……你這樣，我，我就，就不要喜歡你了。”

  裴慕念的腳步頓了一下，他側過臉，看了一眼蘇晚晚凍得幾近發紫的臉龐，感覺到她的呼吸越來越弱，聲音啞了一些，“蘇晚晚，你，你從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什麽時候喜歡上裴慕念的？

  蘇晚晚迷離的意識又慢慢地清醒了一些，她勾了勾唇，輕笑著，“什麽時候啊？我，我沒有和你，和你說過嗎？”

  “大學，大學迎新會上，你不是學生，學生代表，上台講話嗎？我啊，我坐在下面，一眼就看到你了，我還，還記得，那天你穿著白，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挺拔修長的身材，唇角微微一笑的時候，心好像都要被你的笑容給融化了。”

  “我啊，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男生迷倒的哦，但是那天，你無意朝著我看過來的時候，我忽然間在想，如果這個男人的眼裡只有我，那該有多好。我的身影能夠印入你的眼眸中，那一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回憶起從前的美好，蘇晚晚的聲音仿佛都輕快了一些。

  “迎新會？”

  裴慕念喃喃地念著這幾個字，心裡有著無數的情緒迅速翻滾沸騰著，“原來，原來你這麽早……就，就喜歡上我了？”

  “早嗎？”蘇晚晚歎氣著，“我還，我還覺得晚了，我恨不得呀，在你一出生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就能夠喜歡上你了，所以，我有時候羨慕習之薇，她可以和你一起長大，沒有缺席你的人生。”

  “現在，我又，我又快死了，命還比她，比她短，太……太不甘心了，念念，你以後，以後要和誰，誰一起都，都可以，但是……但是不能是她，絕對，絕對不行，不然，我……我真的死不，死不瞑目的。”

  “答，答應我，好嗎？”

  眼皮越來越沉，身體也越來越冷，蘇晚晚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已經不再流動，生命一點一點流逝，“快，快答應我，答應我啊。我，我沒，沒時間了，讓我可，可以安心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