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塊砸下來，壓在了蘇晚晚的後背，衝擊力讓她整個人往前一撲，腳步沒法站穩，跌倒在地，順著雪塊滑落的方向一路滾了下去。

  “晚晚！”

  被蘇晚晚推至一旁的裴慕念，衝著她大喊一聲，掙扎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順著下的弧度，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了蘇晚晚身旁。

  他用力地將壓在蘇晚晚身上的雪團推走，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蘇晚晚，醒醒，快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晚晚，有沒有聽到，我叫你睜開眼睛！”裴慕念的聲音又低又急，藏不住的驚慌與恐懼，抱著蘇晚晚的手都顫得厲害。

  “蘇晚晚，醒過來！”

  蘇晚晚強撐著最後一點意識，眼睛似睜未睜，有氣無力地開了口，語氣極是虛弱，“念，念念，你，你沒，沒事吧？”

  “什麽時候了，你還問我有沒有事，我沒事，你也不能有事！”

  “呵。”

  蘇晚晚彎了彎唇，勾著極淺的弧度，“念，念念，你……你還是關心我的，愛我的嗎？早……早，早這樣多，多好。”

  “別說話了，我現在帶你下山。”

  裴慕念深深呼出一口氣，雙臂抱住蘇晚晚，用力把她抱了起來，可他此刻也累極冷極，才走了兩步，他的膝蓋一軟，整個人又跌倒下去，蘇晚晚也重新落到了雪地上。

  蘇晚晚連滾了兩下，才停了下來，裴慕念忙奔了過去，“晚晚，對不起，沒事吧？”

  說著，他又要伸手去抱她，蘇晚晚卻費力地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搖了搖頭，“念，念念，你……你別，別管我了，現在，現在風雪太，太大了，你帶，帶著我，走不掉的。”

  如果她沒有受傷，也許他們咬咬牙還能強撐下去，可是她渾身冰冷，背後又疼的厲害，全身的力氣都喪失了，她沒有辦法起來和他一起走，再這樣下去，裴慕念會被她拖累，兩個人都要被凍死在這裡的。

  “你走吧，你……你能，能來找我，我，我已經很，很高興了。”

  “念念，我，我愛你，請，請你一定要，要相信我，如，如果有來生，不要……不要再推，推開我了。”

  蘇晚晚說著說著，又笑了笑，“如果，如果你還，還不信我的話，那我真的，真的要冤枉，冤枉死了，知，知道嗎？”

  “蘇晚晚，你別胡說，我們之間是不會有來生的，絕對不會有。”裴慕念黑眸死死地盯著她，眸底的神色泛著冷意，似是不滿她的話。

  蘇晚晚頓時有些委屈了，“念念，我，我都……都要死了，你怎麽……還，還這樣啊？就，就算是哄，哄我，也不行嗎？”

  “不行！”裴慕念不假思索，連一絲考慮的時間都沒有。

  “你……你……。”蘇晚晚原本都奄奄一息了，硬是被他這兩句話給氣得睜開了眼，她剛才都豁出命去救他了，他還不相信她嗎？既然這樣，那為什麽還要跟過來瑞士，還要上山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