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風老頭的故人

  歌聲柔和，卻在海浪的咆哮聲中清清楚楚傳上懸崖來。

  元燁聽見這歌，便想到前世笑傲江湖裡的滄海一聲笑：“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隻覺得這船上人物好不瀟灑，卻又高深莫測。

  正想著，卻聽見風老頭冷冷的聲音：“躲好。”

  元燁下意識裡往石後躲好自己的身體，察覺身邊風老頭佝僂的身軀猛然挺直，黑影一逝，直接從數十丈高的懸崖上跳了下去，讓元燁好不羨慕！
  ……

  風老頭的身體，就像一道迅雷般的箭矢，跺向那條小船。

  在數十丈的距離之中，不停加速，當最後要踩到船頭時，速度已經快到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身體割裂了空氣，比風聲還要快一些，發出嗡嗡的恐怖聲音。

  他所挾帶的那股勢先於身體，到達了小船之上，猛地掀開了舟中歌者的竹笠。

  笠帽飛起，遠遠地落入海中，露出歌者的臉來。

  歌者的容貌樸實古拙，一雙眼睛靜如秋水，此時看著頭頂凌空而來的那雙腳，卻是瞳孔一縮，精光乍現！

  一雙白玉般的雙手，在袖外輕輕一舞，像枯枝發芽般指節散開，無數道靈氣從歌者的指尖噴出，竟是生生在風老頭撞向小船之前，疾射在波濤不停的海面之上，將在白浪裡上下的漁舟強行往後推出了數十步之地。

  風老頭像一塊天外來石般，狠狠地砸在了船首。

  風聲未至，風老頭的雙腳已經狠狠地踩在木船的前部，這種由天而降的力量，根本不是一隻小船所能承受――“喀喇！”一聲巨響！
  整隻船被這股巨力踩的向下方的海水裡扎去，尾部高高的翹起，馬上迅疾地穿入海裡。

  那名歌者被這反震之力震的向天飛去，在空中雙手一展，略顯狼狽。

  水花四濺，船首被這強烈的撞擊力震散，沉入海底。

  一道黑影破水而出，在漫天水花裡，綴上空中那個正在飄舞著的歌者，在瞬息之間，出指如劍，狠狠地刺向歌者的咽喉。

  歌者雙手一錯，勉強封住風老頭這必殺的一擊。

  空氣中一陣陣輕微的爆裂聲響起，這是靈力互衝的結果，也不知道在這樣短的刹那裡，這兩位絕世強者出了幾招。

  片刻之後，兩個身影迅疾分開，分別懸於海面之上。

  海面上，小船的碎屑緩緩地浮出了水面，看上去就像中藥罐子裡的殘渣，只剩下半片船尾無主飄浮，十分淒涼。

  ……

  “暗殺不成功，所以你要陪我的船錢。”歌者望著風老頭微笑著說道。說完這句話，他將手一伸，遙遙伸向風老頭，像是要向對方討要賠款。

  他和風老頭相隔數丈，但這一伸手，風老頭卻是眉頭皺了皺，奇快無比地向後閃動了一下身形，側著身子，避開了對方手指所伸的方向。

  一陣簌簌聲起，風老頭先前站立的地方，一道風力劃出的流光飄向遠方。

  隔了數丈的距離，淡淡一揮手，便是發出無形的一擊，這份修為，放眼當世，也沒有幾個人，元燁覺得自己似乎被藥老那個猥瑣的老男人給誤導了，這片大陸築基強者不止三人，起碼眼前這兩位也是。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風老頭微微側著頭，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可以看得出來，比平時要慎重許多。

  “十六年前和你打過一架，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找到值得對戰的對手。”歌者笑眯眯地回答道：“去年我回了一趟仙凡宗，鍾離那小子說這些年一直沒有找到你的下落。剛才在海面上隔著很遠就感覺到很強大的氣機，所以來看看……哪裡想到，居然是你。”

  歌聲歎息嗔怒道：“十幾年不見的老朋友，怎麽一見面你就要殺我？你明明知道，當年的事不可能與我有關系。”

  風老頭偏著頭想了想，似乎認可了這個事實。

  歌者知道這個性情有些古怪的老頭，如果對方能殺了自己，只怕還真下得了那個手，不由微笑問道：“小姐消失之後，我還以為你會撕裂裂空符，為什麽到忘仙港來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想殺你，當年如果不是你，小姐不可能出事。”風老頭沒有回答他，反而冷冷說道：“如果不是我覺得你沒有參與的理由，你很難逃脫嫌疑。”

  歌者面色一窘，不知該如何回答。

  風老頭繼續說道：“你為何沒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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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