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遠率眾順階而下,三階過完再是一段洞道,這段洞道甚是寬暢且空氣溫暖如春,兩邊洞壁刻畫各種圖案,細看方知為“盤古開天”的事跡,其壁畫仿若有雲煙繚繞,端是神秘。
繼續前行,突見得前方有天光斜入半邊洞府,刺目的亮光一時有些讓人不適。
稍時,眾道人齊聚光亮之處,卻見透進光線之處有巨大的八卦圖案旋轉,生門、死門、休門、傷門、驚門、杜門、景門,開門等圖形光幕交替出現,這卻讓人不敢輕易而入,誰也不知這光幕的背後是否隱藏有什麽危險。
既然不知該進那門,似徐天這等淡泊的心態自然不慌不忙,盤膝於光幕前思索究竟如何解決當前困境,而有那心急的數位老道竟是不顧生死,想著先入光幕之門獲得先機,尋找到最好的機緣使之自己強過別人。
便是道門高士,仍然做不到清靜無為,此等機緣之前最是考驗心性。
隨著數位道長騰飛進光幕生門、開門的身影,只見光幕似平靜的湖面蕩起漣漪,稍許便聞慘叫聲音傳回,光幕再是趨於平靜。
此等變化使想要獲得先機的道人終是放下自私的想法,皆是急得一旁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智仁法師已然安靜盤膝坐在秦文遠身邊,對徒兒此等堅守本心,不急不躁的心性甚是佩服。
隨著時間消逝,秦文遠睜開雙目對師父及眾道言道。
“某家觀這八卦之門甚是詭異,其五行之法端是讓人不敢輕易妄下結論,本教主所習心經有八門須得以臨何宮及旺相休囚靈活運用的方法,本教主以為此光幕圖形當遵循道門五行之法破之,當知吉門被克吉不就,凶門被克凶不起,吉門相生有大利,凶門得生禍難避的原理,觀此處陰陽五行,吉門與凶門克宮,故開門、生門、休門、死門、傷門、驚門萬萬不可進入,而杜門與景門不吉不凶,方是能避凶險,諸位以為如何,如是覺得本教主言之有理,各位自行考慮慎入。”
話畢,秦文遠拉著師父便往杜門騰挪躍入……
師徒穿越光幕,落腳便是草長鶯飛的所在,明媚的陽光下四處花香鳥語。
但見得山谷間有數座宮殿聳立,琉璃屋瓦,玉階玉欄,其尊貴與莊嚴,端是使人不敢有絲毫的褻瀆。
當真是:“天外有天啊!”
望著眼前的景色秦文遠不禁好一陣唏噓,鴻鈞老祖恁般神通竟能開辟一方世界,這尼瑪說出去有誰能夠相信,然、這生機盎然的實景的的確確就顯現在自己的眼前。
便在師徒二人為眼前的一切愣神之際,數位觀主和諸多道士已然陸陸續續落於周遭,眾皆同是與秦文遠師徒般也為眼中的所見而呆愣當場。
稍許平複心裡的激蕩,玉虛、三清、通天三位觀主恭敬對秦文遠言道。
“多謝教主使我等得見老祖與師祖修行仙府,我等當隨聖子拜謁聖地,不敢私自擅入。”
聽到數位觀主之言,秦文遠眼望山谷間數座宮殿,稍加沉吟後厲聲而言。
“此乃老祖修行聖地,宮殿裡定然有諸多禁製,我等萬不可有絲毫的不敬,諸位觀主當約束門下弟子不得自行其是,以免觸動禁製使我等陷入危險之境地,各位且隨我身後謹慎而入宮殿,凡不遵規矩者,斬!”
眾道唯唯諾諾,經過山洞裡八卦光幕之事,諸位道人已然對教主的智慧和果斷行事的風格甚是佩服,此時哪裡還敢有絲毫的不敬。
秦文遠率眾朝山谷裡最大的宮殿行進,待到宮殿之前,玉階下先是止步觀察,見得宮殿大門上高懸“悟道殿”三個金光大字,心中莫名有親近之感,仿似此處有先輩在裡召喚一般。
這廝小心翼翼踏上玉階,頓覺有重力拖住雙腳一般,使其每行一步俱感艱難,諸多道人踏上玉階卻又沒有異常,輕松無比很快便至殿門之前。
智仁法師見徒兒艱辛甚是不解,不禁關切問道。
“小遠可有什麽不妥之處嗎?”
秦文遠將自己的感受與師父道明,智仁法師再是於玉階上下,並無有不適之感,大是驚詫卻又想不出是何緣由。
突然,秦文遠周身陡現青紅之色,所習“盤古心經”自動運行起來,丹田裡“道樹”仿似春風拂曉搖曳生輝,階上泛著的青玉之色仿似土壤的養分經徐天的雙腳湧入“道樹”樹根。
秦文遠每踏上一階便吸收掉玉階上的青色,待這廝踏上整個階梯轉身低頭相望,玉階雖還是玉階,然、其上的青色已然暗淡無光。
他卻不知此時丹田裡的“道樹”已然長大不少,泛著金光的樹冠形如傘蓋,絲絲五色的氣流穿梭其間。
小心推開殿門,殿堂中央盤膝坐著的鴻鈞老祖玉像栩栩如生,周遭玉虛、老子、通天三位弟子塑像卻是低眉垂首仿若聆聽教誨。
寬敞的殿堂裡,除了老祖與弟子的塑像之外,四處擺放不少的書籍和法器,老祖盤坐之處的矮桌上,一件看著不起眼的卷軸引起秦文遠的注意,終是覺得這卷軸與自己似乎有緣。
眾皆叩拜老祖與師祖塑像之後,得秦文遠吩咐小心觀摩此處道家之物,如是有機緣領悟到其中的真意自是再好不過。
秦文遠伸手拿過卷軸打開,細觀乃道家九字真經,上書:“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
便在他細思九字為何意之時,卷軸上的字慢慢消散幻化為金光漫入大腦,旋即有道音於腦中響起。
“此乃道門九字箴言,常當密祝之,無所不辟,要道不煩,此之謂也!”
肅穆威嚴的道音過後,秦文遠大腦裡旋即知曉九字真意,所謂九字,每字皆有不同含義,使其運用起來有不同的效果,比之“盤古心經”中“焚燒、仁佑、天命”三大術法更為有廣泛的用途。
臨者,明天地所在,悟萬物本能,人如其中全三才之意,凡此種種,端是精妙無比。
秦文遠沉浸其中,盤膝於老祖玉像之前,仿若與玉虛、老子、通天三位道家師祖同是聽老祖論道一般,他卻不知此時殿裡已然香風習習,道音妙妙,手腕上纏著的蛟蟒已然變大將主人盤在蟒身之中為其護法。
諸位道士與智仁法師等皆是忙於尋找飛升之道的道家秘法,卻不知已然違背道門順其自然的修真思想,又哪裡能夠如願,面對殿裡擺放的各種道家典籍和法器,因其浮躁而舍下如此難得的悟道時機。
智仁見徒兒已是入定之中,終是有些醒悟,遂顯出神通抓住擺放殿裡仿似玉印的法器參詳起來,這卻讓他獲得意外的欣喜,激動中將食指咬破,使與玉印滴血認主,其中的奧妙自然只有擁有此方玉印的主人得知。
數位觀主見智仁已得寶物,方是後悔不識先機,旋即也是各顯神通抓取殿裡擺放的法器和各種典籍。
不要以為這些法器和典籍是那麽好拿的,其實每件物品都設有禁製,非有大道及高深功力的道人只能眼鼓鼓望著同門得到典籍或是法器後的欣喜,拿不到典籍和法器的道人卻只能一邊羨慕和歎氣,無奈隻得盤坐這充滿道韻的殿堂裡得些微薄的好處,寄希望是否能在其它的宮殿裡有適合自己修煉的典籍或是法器。
好在昆侖盤古仙洞處於道門聖地之中,如是這洞在外邊什麽遺址發現,怕是不引起天下武林高手的爭奪,怎可能讓道門一家獨享。
“悟道殿”中,秦文遠沉浸在道門九字箴言的領悟,老祖座像下,這廝面色捉摸不定,端是變幻多端,仿似經歷滄桑歲月,看過滄海桑田,其中的煎熬和各種幻境之凶險,皆是得益於他修煉“心經”已然達到六層初級,否則,定然道心不穩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俱言:“修煉無歲月”此話誠不欺人,待得徐天睜開緊閉的雙目,已然是悟道數日。
但見秦文遠的氣質又有不同,領悟道家九字箴言後,所修的“盤古心經”已然進入中階,如今便是他一念之間,道家術法“焚燒”和“仁佑”便能顯現其身,而九字箴言裡所具的神秘力量更是讓這廝感歎道法博大精深。
能夠掌控天地日月間的靈力為我使用,此乃大道!
秦文遠得無上機緣修得道家邪魔不敢侵犯的肉身,其端莊肅穆的神態已然隱隱有道家最高術法“天命”加持,其威嚴的面相不容人敢於直視。
稍動意念使蛟蟒變化纏上手腕,徐天起身站立輕拍手掌,待諸位道人結束悟道的神態裡醒來,以昆侖道門教主的身份,不容質疑的威嚴之語,對殿裡的諸位道人說道。
“此乃我道門悟道聖殿,本人既為道家聖子,昆侖道門教主,當定下門規,欲使玉虛、三清、通天門下各出數人組成長老團監管此處所有聖殿,使武功高強的弟子駐守洞門,非我道門心性、根骨俱佳的弟子不得擅入洞府,往後每三年開啟一次,凡我道門中優秀弟子可於其中拜謁老祖和諸位師祖並於此悟道修行。”
玉虛、三清、通天三位觀主得秦文遠吩咐,自是不敢存有異議,而那最是性急的通天觀主玄機卻是恭敬言道。
“我等謹遵聖子吩咐,然、殿中並未發現有道門秘典中記載的飛升天界之法,不知教主於悟道裡可發現有關飛升之說的端倪。”
對於玄機的疑惑,秦文遠已然覺得有些奇怪,既然道家秘典中有飛升天界的記載,如此重要的道家秘法按理應該在這老祖論道的地方才是,怎地會一無所獲呢。
他倒是對這什麽飛升的秘法沒有多大興趣,然、深知此乃道門中人終身追求的夢想,誰不想成仙成神翱翔萬界呢?
“玄機前輩所說飛升秘法,本教主於悟道中並無所見,想是機緣未到也尚不可知,如今仙洞已然開啟,如是真有此秘法,想必終是能夠得到,諸位前輩不必急於一時,稍安勿躁,待我等再往其它宮殿探尋,能得些啟示也說不一定。”
眾道深以為然,皆是簇擁秦文遠往其它幾殿再做探視。
眾皆於數日的時間見識過其余殿堂,分別為“玉虛”與“老子”和“通天”三位祖師下界的修煉之處,秦文遠率眾拜見各位祖師,任其道門弟子各尋機緣。
數日裡秦文遠感覺到幾間殿堂中並無自己感興趣的功法或法器,想著在昆侖山下等著自己的郡主和親衛,正自猶豫該不該繼續留在此間之時,得手腕上蛟蟒傳音說道。
“主人!小妖倒是知道些悟道殿裡的秘密,只是不敢過早泄露,小妖觀主人性格淡泊,不似莽撞之人,這便將秘密說與主人得知吧。”
秦文遠對蛟蟒傳音透露的信息大是好奇,用意念催促蛟蟒將知道的告訴自己。
“主人不知,老祖玉像下尚還有一暗道,想必應該是通往神秘所在或是與道門秘典記載的飛升之法大有關系,曾記得老祖法旨言及此暗道非機緣不到之時不得隨意開啟,否則、必引來天譴,此事主人萬不能使道門中人知曉,依小妖對修道者的認知,此間的道門弟子心中皆有妄念,如是知道此等秘密,怕是會不顧一切尋找機關開啟密道。”
是了,想蛟蟒於此已有千百年時間,自然知道些仙洞裡隱藏的秘密。
知道此等秘密後,秦文遠將師父智仁法師和數位觀主招集一處叮囑起來。
“諸位前輩、師父!本教主因遼西之事未決,心神終是不得安寧,如今開啟仙洞之事既已完成,本教主欲再往悟道殿告別老祖及諸位師祖玉像便自出山,希望各位前輩遵循本教主交待之事,將此仙洞當為我道門聖地,切不可使外人得知,便是本門弟子也不得隨意進入,本教主倒是以為各位長輩將門中諸事安排妥當之後,盡可於此間閉關悟道,如此,本教主便先行一步離開昆侖,諸位不必聲張。”
智仁法師等聽得徐天所說,皆是對聖子去意大感詫異,然、又不知該如何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