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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盛景》第239章 噩夢之境(中)
  第239章 噩夢之境(中)

  艾拉聒噪的話環繞在耳邊,呂安如沒用心聽多少,她腦子又慌又亂,全因一件事。

  無法啟動極限狀態!
  被盛冥和艾拉以關愛之名押送至醫院,見到在學校總幫她的白潔醫生。

  環顧四周,藥架上陳列著滿滿當當的玻璃藥品,裡面裝有五顏六色藥丸。

  社裡有個壯漢大哥是夏國雲貴人,大哥說每逢晚春到初夏的假期,他會回老家幫親人采菌子。

  他那邊人很癡迷於菌子的鮮味,他家有套祖上流傳下來法子,可識別菌子是否有毒,非常淺顯易懂,越是顏色鮮豔的菌子越有毒。

  其實不止菌子可通過顏色鮮豔程度識別,大自然中很多動植物皆是如此,想必瓶子裡的藥同理。

  當看到白潔手指觸碰到瓶子時,莫大的絕望之感籠罩在呂安如心頭。

  對方三個人,她一個人,打起來勝算低於50%。關鍵她沒有可信任的同伴,而對方隨時能喊來大批保安徹底製服她。

  經過快速權衡利弊,呂安如得出唯一可行之路,佯裝服從。

  亦如早晨,她說把蛋撻端回屋裡吃,假母親便沒再多要求。

  艾拉給白潔描述她病情,把她說成大逆不道的神經病。縱使她知道對方是假的,只要望見那張臉,都會心如刀絞。

  白潔聽罷,沒問她整個過程,直接下定論:“她這次發病比較嚴重啊。”

  艾拉悲聲哀求:“嗯,白醫生,求您想想辦法吧,找出更有效的藥品。今天本來是個喜慶的日子,鬧成這樣,阿姨特別傷心。”

  “我試試吧,先給她進行精神療法。”

  白潔戴上醫用乳膠手套,張開五指捏住呂安如太陽穴。

  呂安如刻意掙扎閃開,偷偷觀察白潔神色。

  白潔眸光一暗,雙手固定住她頭,沉聲問:“我剛才沒用力,你已經疼了?”

  “松開,當然疼,啊——!”呂安如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輕貼在額頭兩側的手抽回,白潔脫下乳膠手套丟入自動開合的垃圾桶,握起電子筆在微機中記錄診斷狀況。

  半分鍾後放下筆,從抽屜裡拿出塊懷表,抬頭對守在呂安如身邊的兩人說:“你們在外等候吧,我給她催眠試試。”

  “好的。”盛冥摟住艾拉肩頭,帶其離開治療室。

  白潔伸手抓向呂安如胳膊,拽住她前往操作台。

  呂安如奮力抖動胳膊不從,面目猙獰的大聲拒絕:“你離我遠點,我頭本來沒那麽疼,伱手碰完我,頭立馬疼得快炸了。”

  白潔不氣不惱,扭身溫柔說道:“我只是碰到控制你發病的一處穴位而已,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能幫你解答,前提是你必須積極配合。”

  “你知道?”呂安如狐疑深望對方。

  白潔淺笑笑,傲然道:“對,我不勉強你,你自由選擇是否接受我的催眠治療。”

  胸有成竹的態度中透出絲絲同情,此種同情有別於假父親看她拔劍時的眼神。說得更貼切點,白潔有種凌駕於人的超然感,對她像對待實驗室裡的小白鼠。

  此類姿態往往出現在自負統治者身上,呂安如暗自一喜,說不定從白潔身上能找到離開此處的突破口。

  心裡做下決定,嘴上仍在不情不願的罵白潔是黑心庸醫。

  白潔不反駁任何,嘴角噙著高高在上的笑意,安靜聽她口吐芬芳。

  白潔反應倒是在她意料之中,警察也喜歡用此類方式審犯人,先從心理上給其製造出被奴役、反抗無用的意識。

  持續多罵了一會,罵到口乾舌燥,抬手虛弱揉揉頭,做出熬不住痛苦折磨的樣子,認命般問:“我配合你做催眠治療,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嗎?”

  “當然。”

  白潔比個請的動作。

  呂安如隨白潔來到操作台,躺在治療儀上。無影燈亮起,光亮刺得她側過頭,避開眼睛直視。

  “覺得難受啊,那我把燈關了,我拉開窗簾,我們采用自然光。”

  白潔輕觸下列在治療儀把手上的綠色按鈕,墨色窗簾自動退回兩邊。窗外陽光穿透過雲層,射出根根光柱,猶如連接地面的天梯。

  是丁達爾效應,傳聞中看到它代表幸福即將到來。

  希望所見如所願吧……

  “現在轉過頭來。”白潔很有蠱惑力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呂安如配合地扭頭趟正,有隻懷表晃動在她眼睛上方。引起她注意的並非懷表晃動頻率,而是表盤邊緣有圈彈珠蟲。

  它們隨著懷表晃動碰撞,發出道道紫色小閃電形狀光流。

  其中有三隻蟲子鋼狀翅膀折斷了,她記得自己親手撥進玻璃瓶的每隻彈珠蟲,正有三隻翅膀折斷,不多不少。

  看著看著、看入迷了,悠遠的聲音緩緩飄來。

  “你的意識會漸漸進入一種恍惚狀態,你仍然是清醒的,但是有一種寧靜的感覺,好像你漸漸置身於另外一個時空。你會記起自己曾經經歷的很多事情,有歡樂、有悲傷、有驚險、有幸福,現在由我來陪伴你,我們一起走過那些歲月。”

  呂安如緩緩閉上眼睛,放空思緒,她的放空與被催眠無關,單純給白潔營造出一種被控制的假象。

  白潔的催眠技術是很強,但沒強到完全操控她的程度,腦子能保持清醒首先要謝謝鬼娃娃。

  試想下每次迷迷糊糊剛睡著,一進入夢裡就遇見鬼娃娃突然冒出來。開始時候想跑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變幻出嚇人模樣、或變出令你悲傷的場景,再軟弱的人經歷多了,也讓磨礪出剛硬心性了。

  其次要謝謝失憶怪病,讓她從小練就出快速集中注意力的本能。

  給身體放松開來,全當小欒在唱安神曲。

  聽著聽著,沉沉進入夢鄉,夢裡她又夢到小欒了。不過小欒身邊多出個男孩子,大概十五歲的年齡,眼睛瞳仁呈朱砂色,應該是小紅人形狀態。

  他們說了很多話,呂安如沒聽到一句。小紅非常急躁,張牙舞爪地不斷吼叫。

  呂安如腦中居然神奇的出現叫聲,剛要宣布,她讓晃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無比難看的臉色,白潔狠狠瞪眼她,側身從操作台抽出張濕巾,扔到她胸前。

  “擦擦臉,重新配合。”

  呂安如坐直身子,用濕巾抹把臉,沒素質的隨手丟地上,讚美道:“白醫生醫術高超啊,睡完一覺,我頭疼症狀減弱了。”

  白潔似笑非笑的輕哼聲,把呂安如推回治療儀。

  呂安如本想配合演到底,可瞧見白潔滿臉惱意不減反增,實在無法壓抑挖苦對方的念頭。

  委屈努努嘴,拿出勤學好問的語氣說:“白醫生為何愁眉苦臉啊,治療明明取得成功了。”

  “貌似有人提前鍛煉過你的意志力,小姑娘啊,別著急別嘚瑟,你馬上就能體會到我愁眉苦臉的心境了。”

  白潔手指輕觸下治療儀的紅色按鈕,五條繃帶從儀器邊緣彈出,死死綁住呂安如四肢和脖子。

  尤其脖子,綁得很緊,隻給她留出勉強喘氣的微薄空間。

  呂安如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人遇到突然降臨的危險本能會露怯。

  白潔捕捉到她一閃而過的害怕,高傲笑容中多出幸災樂禍。

  手指尖在玻璃藥品頂端來回滑動,嘴裡念念有詞:“點兵點將,點到誰是誰。”

  小孩子耳熟能詳的選東西遊戲重現,讓白潔玩得陰森恐怖。

  白潔宛若能讀到她厭惡喜好般,手指最終停在她最討厭的棕黃色瓶上。

  拔掉木塞子,道出兩顆藥丸,捏住呂安如下顎,強行送入她口中。

  呂安如沒來及把藥丸藏到舌頭底下,綁住脖子的繃帶猛然收緊松開,慌亂促成身體做出本能吞咽唾液的反應。

  藥劃過喉嚨,她甚至感覺藥未抵達到胃部經過胃液的溶解,她腦子已經開始混沌了。

  白潔省略掉催眠開場白,盯住眼神迷離的她直切主題。

  “你認為你熟悉的世界是真實的,而這裡是虛構的,對嗎?”

  呂安如嘴巴不受她控制,自動說出存於腦中的答案:“是的。”

  “呵,”白潔鄙夷輕笑聲,繼續問:“你評斷真實的基點在哪裡呢?”

  “我從那個世界長大,我身邊所有親朋有血有肉。我每天經歷的事情、遇到的人全是合理合規的存在。你別給我洗腦了,如果那個世界不真實,難道這個通過描述虛構出的世界真實嗎?”

  “合理合規,說得真好啊。我問你啊,合理合規構架於哪種規則呢?”

  白潔手指輕敲在治療儀的控制版面上,繃帶時松時緊,勒得呂安如呼吸變急促,說話斷斷續續。她覺得既然無法隱藏情緒和話語,索性放飛自我。

  避開理論知識的短板,隨心嘲諷:“你是個隻存在於虛構劇情的角色,當然不會懂了。我的出現才喚醒你的存在,你該感謝我啊。你們這裡的人好沒禮貌,用捆綁感謝恩人。”

  “霍俞和呂冰培養出的狂妄女孩啊,有沒人告訴過你,你早晚有天會為狂妄吃虧,今天我來教你個乖啊。有部寫實性電影叫《楚門的世界》,不知你是否看過啊?”

  問題一出,開啟真話模式的呂安如無心等對方細說,脫口答道:“不用問,沒看過。”

  白潔面色一沉,五指用力捏住呂安如頭頂。

  “我勸你識趣乖點,別刺激我,我有暴躁型人格,刺激我對你沒有好處。”

  她隻覺自己的頭快被捏破,痛苦大喊:“停停停,看過。”

  白潔很滿意呂安如的痛苦程度,下面所說卻背道而馳。

  “我知道你沒看過,你另個世界的假父母小心翼翼構架出你整體認知,自然不可能給你看暴露隱藏秘密的信息點,即便它只是一部普通人拍得電影。”

  白潔手從呂安如額頭劃到她嘴上,捏住她唇瓣,煩躁地吐槽:“這藥千好萬好,唯一不好在於沒人愛聽真話。如同你要罵我的話,亦如同我所陳述的事實。”

  呂安如放棄掙扎,用行動證明自己會乖乖聽話。

  白潔繼續娓娓道來:“《楚門的世界》講述有個男人,他從出生開始便活在架構的攝影棚世界內,他身邊親朋全是演員。無數個針孔攝像機藏在影視基地各處,全世界人知道真相,唯獨他不知道。他如天生的小醜,無意識中取悅著收看節目的觀眾們。每次當他察覺到破綻時,導演和幕後工作人員會采取應急措施,全方面打消他疑慮。”

  白潔輕敲兩下紅色按鈕,繃帶深深勒緊呂安如腳腕,疼得她失聲痛呼。

  充血的腳腕被白潔一下下拍打著,始作俑者享受著痛苦的嘶吼,悠哉說道:“耐心點聽哦,我很久沒給人說過這麽多話了。”

  “知道啦!”呂安如咬牙服軟。

  白潔滿意‘嗯’聲,手指點在儀器側面,繃帶隨之松動些。

  “比如有顆吊燈從假的打光天空掉下來,主角察覺到異常,導演便匆匆安排幕後工作人員製造出飛機墜毀的新聞,並讓其他演員充當保險推銷員,給男主角推薦意外保險。有條不紊的劇情讓男主淪為喪失本能判斷的玩物,你和他情況很像啊,不過你另個世界父母手段更極端點罷了,每當你快想起真實世界了,他們就製造次失憶,反覆將他們安排好的人生劇情灌輸給你。”

  呂安如記憶隨話閃回小時候,母親在她失憶時一次次講述她童年經歷。母親講述的神態,與今天假父母講述過程的神態何其相似。

  恍惚中,她有點分不清自己記憶真假。腦子還產生一種極其荒謬的念頭,她好像電影裡的男主角啊。

  見她雙眸喪失頑強之色,露出真實的自我懷疑,白潔長按治療儀側面按鈕,繃帶全數收回躺椅內側。

  白醫生重新拿出該有的職業素養,擰開消毒碘伏,用棉簽沾沾塗抹在她被勒破的四肢。

  完成處理好後,遠程打開治療室門。

  盛冥和艾拉衝入房內,急切詢問她是否安好。

  她呆呆望著天花板,無力回答。

  當盛冥看到她傷口時,怒火中燒地抬手掀翻藥架,斥責白潔:“白醫生,我說過很多次,不許傷害我姐姐。她只是生病了,不是犯人。”

  不是犯人四個字重重落入彷徨無措的心扉,抬眼間,盛冥來到她面前,橫抱起她,輕聲哄道。

  “姐姐別怕,我們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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