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戰爭開端

  安德烈·拜仁得意的表情變得很驚愕和憤怒，自從他在宇宙中發現虛境這種奇妙的事物，並將之捕獲後，他已經脫離最高評議團獨自投放虛境十余次，前後歷時近百萬年。

  現在終於在阿爾法恆星系湊齊了二十四尊司辰，並且還演化出了擁有大氣運和大仇恨的復仇女士。

  在他看來，齊平這些土著永恆者其實並沒有太多用處，最多也就再誕生一個司辰，算個添頭，真正重要的乃是陳璐。

  陳璐是這個星球，這個恆星系演化出的具有本區域最強氣運的人類，本來陳璐應該天賦極佳，但是這裡並不正常，這個恆星系被虛境封印了，化為了類似黑洞視界的結構。

  虛境積累了十幾個剛剛進入太空就被安德烈強行打斷最終滅亡的文明的永恆仇恨，這些智慧生命的遺留的海量怨念、詛咒和仇恨，本來應該自然消散。

  但虛境不同，虛境的神奇扭曲，靈能的存在，讓這些負面的相信的力量不斷膨脹，並最終汙染了整個虛境，從而誕生了各種各樣的怪異，包括十二帝魔，甚至對司辰都有一定的影響。

  在這種環境下誕生的大氣運之子，世界之子，命定的希望，就自然的扭曲了，陳璐承載了所有的仇恨，最終化為復仇的怒火，自身也深陷罪惡的泥潭。

  貫穿了罪惡之路，最終走出一位復仇女士，擁有了可怕的復仇權能。

  這才是安德烈發現的珍寶，他決定提前打斷虛境封印的阿爾法星系演化，收割這美妙的稀世珍寶。

  積累司辰，只能是量變，收割這種上百萬年都沒有遇到的特異存在，才是引起質變的關鍵。

  而且阿爾法星的人類都太精明了，他們不願意成為司辰，認為司辰是一條錯誤的路，這讓安德烈覺得沒有必要再等了。

  他從準備動手到現在距離采擷勝利果實只差一步，用了整整二百年！
  如果再算上他培育這個野生虛境近百萬年的光陰，付出的時間和心血更是難以估量，此時最高評議團要分一杯羹，他非常不願。

  但形勢比人強，最高評議團的全體超維奧術師，或者說四維奧術師都來了，他如果想堅持，最後只能雞飛蛋打，什麽也沒有。

  安德烈面色陰沉，與最高評議團的超維奧術師們低聲爭執交流著。

  【齊平仔細的看著這一切，特別是那些超維奧術師，要將每一個人都記住。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明白，自己今天所看到的，究竟是什麽？奧術師們的語言，齊平聽不懂，可他依然在努力記憶，試圖解析出一些東西。】

  那群超維奧術師沒有討論太久，他們達成了一致，或者說是利益交換，安德烈·拜仁主持著儀式，一共二十三位超維奧術師，共同施法。

  【只是一瞬間，齊平感覺自己跟隨著另一個“齊平”，被卷入了神秘的漩渦】

  在漩渦之中，似乎一切都能絞碎，不只是三維層面上，是更高層面的破壞。

  陳璐此時有些淒慘的笑了，她輕輕撫摸了齊平的面頰，然後用力扣下自己一顆眼睛，塞入齊平手中，隨後徹底崩壞破碎，無影無蹤。

  齊平也已經快要完蛋，但他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一股奇異的因果之力在他體內爆發，伴隨著手中的復仇之眼的不穩定波動，轟然爆發。

  無法理解的光，將齊平包裹，然後猛然擴張，覆蓋了二十四司辰，湧動著莫名的力量。

  在儀式外，超維奧術師們紛紛驚歎，似乎見證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安德烈·拜仁更是高聲道：“是這樣，就是這樣。虛境果然逆轉高維宇宙崩解的一個詭異點！剛剛在四維時空爆發的力場轉變，其實就是更高的五維空間變化，三維如果是個點，四維就是時間串成的線，而五維則可以在這條線上調回，產生無限的分差，從而讓未來的量子概率雲坍塌成……”

  他的表情慢慢變得凝重，所有的超維奧術師面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虛境這個詭異點在極大充實升華後，忽然神秘消失了，超維奧術師們被甩出，突兀的出現在阿爾法星球的陸地之上。

  他們想到了一種可能，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

  其中一位超維奧術師，聲音顫抖的說：“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詭異點真的實現了維度躍遷，成為了五維，那現在是由誰控制？那個掌握了在時間線上的存在，會怎麽……”

  “他會尋找一種可能，殺死我們所有人！”

  安德烈·拜仁渾身微微顫抖，強行鎮定的說：“我有後手的，我有後手的。只要他們將真名刻印在歲月石的那一刻，他們就徹底輸了，你們不用擔心！至於那個唯一沒刻印真名的復仇女士，她已經被我第一個湮滅了，就算退一萬步，我們最多也就損失了一個詭異點，浪費了百萬年而已。”

  ……

  畫面如快閃般結束，在齊平還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一切就已經結束，他如同做了一場極其漫長的噩夢一般，渾身是汗。

  但隨後，一股股信息流湧入齊平的靈魂，他靈魂深處更是有一個奇異的“無限”符號浮現閃爍，與之交相輝映。

  這一瞬間，齊平感覺頭痛欲裂，幾乎難以控制，在真空之中瘋狂打滾。

  良久他才恢復，打了個滾直接從真空消失不見，出現在自己的太陽居屋神柱山之上。

  孔雀、辛穎、盧達明等人都住在這裡，對於剛剛齊平的次元發生的異變，他們都看在眼中，此刻見齊平回來，眾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

  齊平抱歉的看著他們，低聲道：“我成為長生者了，不過現在需要在靜室好好調整，先不說了。”

  孔雀聽了又驚又喜又有些壓力，她震驚於齊平能這麽快成為長生者，歡喜於齊平的實力越來越強大，同時也因為和齊平之間的巨大差距而壓力頗大。

  其他的人也都有類似的感覺，大家都知道這不是說話的時候，紛紛讓開，讓齊平抓緊去了靜室。

  雖然齊平沒怎麽和他們說話，但只要這些五十一區的夥伴在身邊，就有一種類似家人的感覺，讓他覺得溫暖。

  靜室之中，齊平認真觀想著靈魂深處剛剛顯現出來的無限符號，一股熱流湧動，瞬間遍布他全身，最後進入了他頭頂的智慧冠冕。

  良久，齊平頭頂的冠冕閃爍著光芒，時而維持冠冕形態，時而化作一道道燦爛的光華，猶如佛陀背後的光圈。

  只是光圈是中空的，他這個是實心的，更像是背後有一顆光芒溫和的太陽。

  緩緩消化著信息流，齊平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自己創造了系統？

  或者說，第一個我將永恆智慧之光化作了系統，回溯了時間，從而改變了一切。

  這種回溯並非第一次，而是進行了整整一萬次，我恰好就是第一萬次？”

  齊平感覺有些難以置信，但腦中出現的信息流，還有那奇異的無限符號，似乎都在告訴他，這是真實的。

  只要嘗試激活那無限符號，齊平就在很短暫的一瞬間，感受到極為遙遠稀薄的共鳴，那是無數個自我的共鳴，只是這種共鳴非常稀薄，聯系不夠緊密。

  就如同單細胞動物進化為多細胞動物，齊平恰好處於這個演化的過程中，進化為五維生命的過程中。

  準確的說，他並非五維生命，連四維都沒有達到，仍然是一個三維存在。

  如果在歲月石上銘刻自己的真名，也許能獲得偽四維的加持。

  但是自己獲得的信息流告訴他，絕對不能在歲月石上銘刻自己的名字，因為那是奧術師們留下的後手。

  到目前為之，所有人都中招了，包括遠古的司辰們。

  那是永遠無法掙脫的恐怖，只要自願刻下真名，就再難對抗奧術師們。

  虛境和阿爾法星系衍生出的真命運之子陳璐，她根本無法將自己的真名刻印在歲月石上，反而成了唯一的希望。

  只是這希望來的太晚，陳璐自身的絕望太強大，最終失敗。

  “按照系統給我的信息，一切的開端，我並沒有穿越，陳璐一路登頂，並最終被施法者文明擊敗俘虜，不甘心的陳璐選擇在最後一刻，主動獻祭自身，召喚一個變量，改變的可能，而我就是那個變量。

  之所以會魂穿這個世界的齊平，大概是因為陳璐一直記著自己人生唯一遇到並毀滅的光吧？

  而我和魂穿的身體有很大的相似，很可能我是類似的異世界同位體。”

  齊平皺著眉頭，先順著自己獲得的信息分析著。

  “不排除我獲得信息有誤，但無限符號帶來的那種玄之又玄的共鳴，確實讓我感知到了無數個其他的自我，可以未來慢慢驗證我獲得信息的真偽。

  假設為真，那麽剛剛我所經歷的如同噩夢般的一切，應該就是我第一次穿越。

  在這第一次穿越的終焉，我這個被陳璐引進的變量還是輸了，而那最終的一刻，陳璐留給一周目【齊平】的那顆復仇之眼，也很有宿命輪轉的味道。就好像陳璐已經看穿這一切，或者在最終的時刻明悟了。

  她給予一周目【齊平】的不只是眼睛，更是一個掙脫一切的可能。

  一周目的【齊平】，真名刻印在了歲月石之上，根本不可能掙脫，不可能完成五維躍遷。

  但是陳璐留下的那顆眼睛，代表著陳璐，也就是虛境的憤怒絕望和阿爾法星人類的不甘，共同衍生出的復仇女士。

  即使是她的眼睛，也有成就真五維的可能。

  但是，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眼睛，即使成了五維，也不過是個死物，只有將智慧之光融入其中，才有可能發生質變，演化出一個系統，讓一起再次重開。”

  齊平這樣推斷也是有依據的，他背後那團好似柔和太陽的背光，就是智慧之光，是面板系統和智慧冠冕結合的產物，妙用無窮。

  只是，齊平還沒有集齊五源九相，不能讓智慧之光變成最強的狀態，當前只能算是智慧之光初版。

  這裡要注意，是五源。

  在獲得海量信息之後，齊平就知道了，原來虛境還有一個起源，就是虛源。

  必須闖入虛界，才能汲取虛源之力，構造虛源的規則結晶。

  只是，一旦將真名刻印在歲月石之上，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進入虛界就等於找死。

  極其這十四種規則結晶，最終晉升為永恆者，從而成為真實的四維存在，生命層次等同於超維奧術師。

  只有這樣，才算是和施法者文明站在對等的競技場上。

  但就算如此，永恆者也無法掙脫虛境視界牢籠，依然被鎖在了籠子裡。

  只有繼續躍遷，進一步的躍遷，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五維存在，將詭異點虛境變成自己維度躍遷的資糧，才能真正的打破牢籠，進而擊敗施法者文明，擊敗那些拿【土著文明】做超大型實驗的超維奧術師。

  “看來，戰爭才剛剛開始。不過，攘外必先安內，我需要理順阿爾法星人類內部的一切事務，然後盡快晉升為真正的永恆者。還有格裡比，他應該知道些什麽，有必要見上一面。”

  齊平目光好似蘊藏著萬千星辰，他聲音低沉而有力。

  現世，都市區大廢墟。

  正在組織人們搶救傷員，擊殺殘留魔物的薑知英，忽然感覺背後微微的空間波動，她轉身一看，原來是齊平。

  薑知英緊張的表情，立刻變得輕松許多，她對齊平說道：“齊平閣下，您應該殺死了醜牛對不對。”

  齊平笑著點點頭，相比他剛剛獲得的那些信息來說，醜牛也好，帝魔也好，都不是大問題。

  得到齊平的答覆，薑知英興奮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她的表情轉而變得有些哀傷，小聲說道：“希羅達大人為了不讓帝魔肆虐，舍棄肉身，封印了永恆戰場的所有帝魔，祂的靈魂歸於輪回了，等祂歸來，估計要百年後了。我們這邊也未能全功，申猴跑了。”

  齊平早就知道，對此反而不怎麽動容，他仰望著天空，似乎那裡有擇人而噬的恐怖猛獸：“這些都是小問題，我會盡快解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