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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皇子賴上門》第77章 日行一善(二更)
  第77章 日行一善(二更)

  在元康帝的設計中,張家維持目前的勢力,能夠製衡薛家即可。但凡有一絲一毫冒頭的苗頭,都必須嚴厲打擊。

  絕不能讓張家有任何機會持續壯大。

  因此,他明知道薛貴妃吹耳邊風收拾高家,是挾私報復,但依舊順水推舟讓金吾衛查辦高家。

  張家已經勢大,再加上高家助力,與他的設計背道而馳。絕不允許!
  所以說,高家因新平公主遭難,這個說法某種程度上是對的。

  你說巧不巧,劉珩難得出宮喝花酒,就遇到了高家的外親,也是勳貴之後朱家。

  朱高兩家同氣連枝,高家落難,朱家幫忙奔走卻無濟於事,差一點還牽連到自身。

  朱二郎和張五郎差不多的年紀,他先是認出了張五郎,之後才認出一旁的劉珩。那表情可謂精彩紛呈。

  “朱家恨你嘞。”張五郎湊在劉珩耳邊念叨,還有點幸災樂禍。

  劉珩眉眼微動,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和朱二郎的目光撞上。好似火花帶閃電,劈裡啪啦,刷刷刷……最後還是朱二郎率先移開了目光。

  青樓的格局,類似於圍樓。三面都是貴客專座,南面就是舞台。

  樓高三層,舞台位於二樓。

  張五郎花重金,要了個黃金位置,二樓北面,正對著舞台。

  朱二郎的位置在東面,雙方一個側目,就能對上。

  劉珩沉默了片刻,悄聲對張五郎說道:“找個機會給朱二郎傳話,高家若想活命,必須舍棄錢財,越多越好。”

  張五郎挑眉,“你有把握?傳話容易,就怕錢財舍棄後,命還沒保住。朱家在勳貴中影響力很大,你要是忽悠人家,朱家記恨,以後再想得到勳貴支持可就難了。”

  劉珩輕聲說道:“國庫空虛,父皇又想對西域用兵,只是苦於錢糧不足。收拾高家的最終目的,還是落在了錢糧上頭。針對本殿下,不過是捎帶而已。

  你可以提點朱家一二,高家父子擅理財,不如讓他們戴罪立功。若能替父皇籌措糧草器械,又能舍了巨量錢財,保命還是可以的。”

  “你確定?要我說這事你就別摻和了,我怕你登上勳貴黑名單。”

  “金吾衛使者江流,此人和康興發不同。康興發是一心一意要做佞臣,孤臣,做一個名副其實的酷吏。江流此人圓滑,還要點名聲。你不妨同江流接觸一二,請他高抬貴手,把高家的意思帶給父皇,必然會有一線轉機。”

  張五郎眼珠子亂轉,心裡頭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何必為了高家冒險。”這是張五郎真心想法。

  劉珩搖搖頭,“如果我坐視高家落難而不管,必失勳貴人心。你就當我日行一善,可否?”

  “行吧,行吧!”張五郎哪裡受得住劉珩的請求,那眼神,心腸得多硬才能拒絕啊,“江流此人,不用我出面,朱家就能搞定。”

  張五郎招手,一張讓人記不住的大眾臉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邊。他悄聲囑咐了一番,大眾臉迅速離去。

  沒過多久,就看到朱二郎的包間多了個下人伺候,在他耳邊嘮叨著什麽。

  朱二郎眼神閃爍,不停地朝劉珩看過來。

  劉珩端起酒杯,遙遙一祝,算是打了個招呼。

  朱二郎也趕忙端起酒杯回敬。

  張五郎突然出聲,“你還沒說,高家想要活命,到底要拿出多少錢財?”

  劉珩張口就說道:“至少百萬兩。是落入少府口袋百萬兩,不包括中間打點關系花費。”

  轟!
  張五郎暗自怎舌,嘀咕道;“高家拿得出來嗎?這麽多錢,高家能舍得?”

  劉珩說道:“命都快沒了,區區錢財又算得了什麽。以高家父子的能耐,只要能活著走出詔獄,遲早還能富貴。”

  “說的也是。高家別的本事稀松平常,攬財的本事那可是首屈一指。當初皇后娘娘正是看中了高家的錢財,沒想到中途被人截胡,可惜可歎!”

  劉珩卻不以為意,“高家樹大招風,的確不是新平的良配。”

  “你怎麽能這麽說。新平妹妹那麽好,我看是高家配不上她。”

  “要不你娶了新平。”劉珩突然就冒出這麽一句。

  咳咳咳……

  張五郎嗆了一口,那難受勁,臉都憋紫了。

  他譴責對方,“你可別亂點鴛鴦譜。我和新平,是純潔的兄妹情。”

  劉珩:“……”

  無話可說,唯有喝酒。

  張五郎怕他多想,又急忙解釋道:“我和新平是真不合適,張家風雨飄搖,新平嫁進來除了吃苦還是吃苦。而且,張家若是尚公主,雙重外戚身份,真正大麻煩。”

  “我知道,我也是隨口這麽一說。新平嫁誰都行,唯獨不能嫁入張家。”

  “你能理解就好!”

  張五郎明顯松了一口氣,看來他是真怕娶新平公主。

  他對新平公主並無兒女私情,一想到要娶公主,心頭那滋味,反正怪怪的。對於婚後生活那是提不起半點興趣。

  換做別的女子就不一樣,好歹還有點期待,留著一點幻想空間。

  花酒喝了一半,朱二郎走了。有點沉不住氣啊!

  由此可知,朱家同高家的關系,不是其他人能比的。兩家世代交好,互通有無,情分自然不一般。

  劉珩喝著酒水,似乎有點沒滋沒味。

  他對張五郎說道:“年底了,派人去一趟雲霞山,再帶兩個大夫過去。按照藥方,就地熬製藥丸。以後都不用帶藥材回來,直接帶藥丸。”

  張五郎頓住,關切問道:“殿下認為宮裡熬製的藥丸有問題?”

  “不知道,不確定。自從回到京城,病情一直沒有好轉,堪堪只能維持。想當初在雲霞山的時候,每日都有驚喜。本殿下百思不得其解,也始終找不到問題所在。想來想去,不如就用笨辦法,或許有用。”

  身體始終不能痊愈,讓劉珩內心隱隱有些焦躁。

  如果說,一直病懨懨,不曾看到病愈的希望,他絕不會著急,他比會都有耐心。甚至能夠坦然面對死亡。

  但是……

  當他看到了病愈的希望,卻戛然而止,內心不由得變得急躁,抓心繞肝,耐心不足。

  各種辦法總要試一試,萬一其中一種辦法成功了呢。

  張五郎點點頭,“此事宜早不宜遲,過幾天我就安排人去一趟雲霞山。要不是身上還掛著繡衣衛的差使,我都想親自跑一趟。”

  “順便帶些特產回來。酒水,臘味……葉慈肯定又弄出了新鮮玩意。”

  提到葉慈,劉珩下意識笑了起來,笑容很淺,卻十足真心。

  他對葉慈的求新求變的能力從來不曾失望過,她總有許多新奇的點子。

  雲霞山的生活很美好,只可惜太過短暫。

  張五郎全都應下。

  今兒,他有些多嘴,“殿下也該考慮個人終身大事。婚事定下來,或許陛下就不能繼續拖著你的爵位賞賜。”

  劉珩卻搖頭,“此事不急。劉璞是老大,他都沒有被賜爵,本殿下有什麽可著急的。”

  “殿下和他不一樣,他有陛下的寵愛,而殿下……”

  劉珩打斷他的話,“但我有嫡出的大義名分。父皇不喜歡我,卻也不能太苛待我,為何?皆因我是嫡出。一日不立太子,朝中文武百官可都盯著。

  父皇可以決定喜歡誰,冷落誰。但是在家國大事上面,他也得想想名聲,刀筆吏殺人,筆杆子可是在文官手裡捏著。而文官最講究嫡庶之分。”

  張五郎恍然,“殿下的意思是,只要殿下沒被賜封爵位,劉璞也沒份。盡管他是長子,但也越不過嫡子。”

  劉珩點點頭,“就這麽拖著吧,反正我也不著急。”

  先將身體養好,再圖謀其他。

  比耐心,他從沒輸過。

  張五郎琢磨道:“薛貴妃著急著給劉璞相親,一旦親事定下,她肯定會催促陛下賜封爵位。”

  “真到了那個時候,只能見招拆招。”

  劉珩內心也有些矛盾。

  一方面,他願意看到賜封爵位這件事一直拖下去,大家都別想好過。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能夠早日賜封爵位,屆時他主動申請前往封地就藩,遠離京城,天高海闊,豈不美哉。

  他想問問張五郎,如果自己前往封地就藩,五郎願意跟隨嗎?

  張張嘴,還是沒能問出口。

  這件事只是他個人的想法,遠不到篩選王府屬官的地步。

  趕在宮門落鎖前,劉珩回了宮。

  萬萬沒想到,路上竟然遇見了王少監。

  王少監是誰?
  他是方內監的乾兒子,是元康帝手底下得用的人,康興發的死就是他一手操辦。

  “見過三殿下!殿下好興致,這是出宮喝花酒去了?”

  宮裡面果然沒有秘密。

  劉珩微微頷首,“喝了半日酒,有些醉了。王公公自便,本殿下得趕緊回寢宮歇息。”

  “殿下慢走!哦,咱家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兒陛下還問起殿下的身體。能出宮喝花酒,想來殿下的身體已經大好了。可喜可賀。”

  劉珩回頭一笑,“王公公誤會了。本殿下就算快要病死了,也得喝了酒再死。喝酒同身體沒關系,關鍵還是看心情。你說是不是。”

  王少監哈哈一笑,“殿下言之有理。明兒宮裡講學,殿下別忘了。”

  “多謝提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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