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婚禮（上）

  “算計說不上，只是看你好像不想告訴我，所以想個法子讓你說來罷了！”

  林易淡淡地笑了一聲，旋即抬起右手，神色複雜地望著掌中懸空的系統面板。

  令無數強大外神們趨之若鶩的至高規則，這就是你的本來面目嗎，系統……

  林易心中喃喃道，他沒有懷疑普拉斯的判斷。

  況且，在他目前已知的所有事物中，也唯有這個能夠創造收容物的至高規則，才能符合系統如今表現出來的通天偉力。

  只是，屬於收容物宇宙的至高規則為什麽會出現在他身上呢？
  林易陷入了沉思，但無論他怎麽搜刮過往的記憶，也只能記起穿越前那道冥冥中傳來的聲音。

  難道，那道聲音就是收容物宇宙莫名消失的創世神嗎？
  在林易開始懷疑起系統出現的合理性時，普拉斯卻依舊滿臉憤怒地瞪著他。

  “你……你剛才的那些表現，難道全都是假的？”

  “……”林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瞥了他眼道，“什麽表現？”

  普拉斯又是一呆，旋即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林易。

  但林易卻忽然一拍腦袋，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道：“你是說裝作說不出秘密的事情啊，那當然是我裝出來的，不然呢，難道還會有位冥冥中的偉大存在注視著我們嗎？”

  林易貌似隨意，實則心懷凝重地說出這句話。

  普拉斯卻沒有懷疑他有別的心思，只是以為林易又在戲弄自己。

  於是，普拉斯大怒道：“你又耍我？”

  林易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我也像你一樣，認為這個秘密最好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妙。”

  普拉斯怒道：“我已經說出來了！”

  林易不置可否：“又不是我讓你說出來的。”

  普拉斯憤怒地瞪了林易一眼，想要拋幾句狠話，但考慮到自己還需要對方的幫助，這才悻悻地轉過身，揮手打開一條通往黑暗維度的暗紫色傳送門。

  “林易，我知道你要結婚，小家夥已經告訴我了，婚禮上給我留個位子，我會去參加的，還有，我給你十年的蜜月假期，十年後，你要來幫我奪取行星吞噬者的權柄。”

  “……一言為定！”

  林易面帶微笑，目送著普拉斯離開了劍境領域。

  ……

  ……

  一個星期後，在紐約唐人街的一家酒店裡，無數張令廣大人民無比熟悉的面孔正聚在一起，熱熱鬧鬧地討論著即將進行的婚禮。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穿著一身灰色的西裝，此刻正雙手抱胸，與身邊用手套和長袖西裝遮擋住金屬手臂的冬兵巴基有說有笑地閑聊著。

  “如果我當初能夠從那架飛機上歸來，應該也能與佩吉舉行這樣一場婚禮吧……”

  望著史蒂夫臉上掩飾不住的羨慕與落寞，巴基心中微微歎氣，拿起桌上的酒瓶，用指甲輕易地將瓶塞彈飛，然後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酒。

  “或許吧。”巴基將酒杯遞給史蒂夫，然後望著他的雙眼認真道，“可你我都知道，這世上沒有如果，不是嗎？史蒂夫，是時候該向前看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住在你對門的那個女孩似乎就對你有點意思……”

  “你是說莎倫嗎？”

  史蒂夫接過酒杯，微微一笑，以一種稍顯懷念的語氣輕聲道：“莎倫啊……她確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只可惜，我現在已經不住在那裡，也無法回去了。”

  “話可不能說的這麽絕對。”巴基不置可否，目光朝著不遠處一撇，輕笑著說道，“瞧，你搬回舊居的機會已經來了……”

  “……”

  史蒂夫微微一怔，目光順著巴基的視線望去，這才看到托尼·斯塔克滿臉商業性笑容地從擁堵的人群中擠出來，整理了一下衣著後，將目光投向了史蒂夫所在的方向。

  目光接觸，史蒂夫和托尼都沉默下來。

  沒過多久，托尼便撣了撣衣領，昂首挺胸大步走來，坐在史蒂夫對面與他對視著。

  但無論是托尼還是史蒂夫，似乎都沒有要想開口的意思。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尷尬，還是巴基看不過眼，率先開口調侃道。

  “怎麽，今天不穿著你那身烏龜殼了？”

  “……”托尼心中沒由來地松了口氣，轉頭瞥了端著酒杯的巴基一眼，目光在他左手的黑色手套上停留了一下，反擊道：“連你這種殺人犯都知道要在婚禮上遮住凶器，我身為易的朋友，又怎麽會讓他為難呢？”

  史蒂夫頓時皺起眉頭：“托尼！”

  巴基笑呵呵地擺了擺手，毫不在意托尼的戲言。

  托尼卻好像終於進入了狀態，轉頭上下打量著史蒂夫的著裝。

  “怎麽，林易沒有邀請你當伴郎嗎？”

  “沒有，你不也是嗎？”

  “是啊，這混小子居然擔心我會勾走莉婭的伴娘——該死的，這怎麽可能？！你知道的，我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

  “你是指去年與封面女郎的緋聞從以往的十一次降到了三次？”

  “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托尼面不改色地說道。

  聽到這番無恥而又熟悉的言論，史蒂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下意識舉杯與托尼碰了碰，等到收回來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手上的動作頓時一僵，而後連忙加快速度，用喝酒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放下酒杯，史蒂夫望著貌似神色平靜的托尼，猶豫一二後開口道：“斯……托尼，你……打算什麽時候跟佩珀結婚？”

  “結婚？那種事情當然要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再說。”

  “手上的事情……”

  史蒂夫面露複雜，他當然知道托尼口中的事情是指的什麽。

  望著臉色沉重而又複雜的史蒂夫，托尼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道：“談談吧！你我之間的戰鬥真的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史蒂夫沉默下來，良久後輕道一聲：“好。”

  這並非是史蒂夫立場不夠堅定，實在是戰鬥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經過這長達一年半的明爭暗鬥，這個曾經立誓要守護地球的復仇者聯盟，如今卻已經完全分裂，以美隊和鋼鐵俠為首的兩派人矛盾愈演愈烈，大小衝突幾乎過百，到了如今的地步，矛盾衝突已經完全脫離了兩人的掌控，也違背了他們最初的理念。

  或許身為黨派魁首的托尼和史蒂夫還秉持著當初的信念，但依附於他們的其他復仇者，卻早已忘記了他們相爭的初衷，開始為了站隊而站隊，為了戰鬥而戰鬥。

  當托尼發現，隊伍裡那些收納的超能力者開始為了逮捕史蒂夫手下的某個街頭英雄，不惜以對方的姨母和家人當做威脅的時候，他就明白，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是時候該結束了。

  史蒂夫也是如此。

  不過，以他普通大兵的知識儲量，卻無法像托尼那樣看得清楚，他雖然能以敏銳的洞察力意識到事情的走向正在脫離他的初衷，但卻並不清楚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事實上，只要他讀過華夏歷史，就會明白自己到底掀起了怎樣一場危機。

  黨爭！

  這個詞語自誕生起就帶有強烈的對抗意味，只要相互對立的異己黨派持續存在，無論最開始時抱有的初衷有多麽美好，最終都逃不開黨爭的結局。

  復仇者聯盟也是如此。

  因此，史蒂夫和托尼急切地需要一個合適的場合進行和談。

  而說到能夠讓兩個派系首領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交談，又不會擔心被所謂的‘同伴’自作主張執行斬首計劃的場合，沒有什麽比林易的婚禮現場更加合適了。

  正因如此，史蒂夫和托尼都沒有事先提出要當林易伴郎的要求。

  因為他們都對林易心懷歉意，所以才默契地保持了沉默，至於托尼方才提出的理由，不過是為了活躍氣氛臨時編造的謊言罷了。

  史蒂夫很清楚這一點，但他並沒有點破，而是順著托尼的話繼續聊了下來。

  正是這樣無言的默契，讓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的和談之心，托尼才會拋開那些無聊的套話，開始單刀直入地與史蒂夫商議和談之事。

  只是和談這兩個字說起來輕巧，但真要實現起來，可就沒有這麽容易了。

  “老師說的對，黨爭才是一個團隊最致命的敵人……”

  在托尼與史蒂夫終於切入主題的時候，距離他們只有幾米遠的鄰桌，一個身材高挑曼妙，穿著藍色深V晚禮服的美貌女子也發出了同樣的感慨。

  毫無疑問，這絕對不是巧合。

  “戴安娜，不要忘了，我們只是來參加老師婚禮的！”

  金發碧眼的英俊男子皺起眉頭，湊到戴安娜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戴安娜微微一笑，沒等她開口，坐在他對面的西裝男子便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輕聲道：“沒關系的特雷弗先生，老師既然將我們安排在他們旁邊，說不定便有以他們為例來警告我們的意思。”

  史蒂夫·特雷弗頓時愕然：“你是說，老師是故意安排的？”

  “不然呢？”戴安娜白了自家丈夫一眼，瞅著隔壁的托尼等人幽幽道，“一個組建了數年的超級英雄團體，其中的成員有富可敵國的高智商科技天才，有來自古老神話的神明後裔，還有從七十年前一直活到現在的二戰老兵……史蒂夫，你就不覺得這些聽起來有些耳熟嗎？”

  史蒂夫·特雷弗尷尬地撓了撓頭：“確實挺耳熟的，尤其是那個老兵居然也叫史蒂夫。”

  巴裡眨了眨眼，俊臉上湧現一絲興奮的紅暈：“難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平行世界？”

  “沒有這麽簡單。”西裝男子布魯斯·韋恩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平板電腦放在桌上，“我已經調查過這個世界的歷史資料了，從二戰往前，這個世界的歷史與我們的世界完全相同，但若是越過二戰這個重要節點……”

  巴裡若有所思地補充道：“歷史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布魯斯又搖了搖頭：“不，重要的歷史事件依舊會發生，但卻有些許微妙的差異，而引發這一切變化的重要人物，便是坐在隔壁桌席上的那個二戰老兵。”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朝著隔壁的另一個史蒂夫望了過去。

  如此明顯的目光聚集，美隊怎麽可能察覺不到，但他並沒有太過在意，隻以為對方是認出了自己身份的吃瓜群眾，因此微微一笑便轉過了頭去。

  正聯眾人尷尬地回以笑容，而後連忙轉頭望向了黑著臉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

  巴裡連忙舉起手，指著身邊高大強壯，但笑容卻儒雅陽光，好似鄰家大男孩的男子道：“這可不怪我們，是他先轉頭去看的！我們只是下意識跟風罷了……”

  “……”

  克拉克嘴角一扯，俊秀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布魯斯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巴裡，直到看得他訕訕閉嘴，好似焉了般垂下腦袋，才轉移目光繼續開口說道：“在半個小時前，我已經黑入了本地警局的數據庫，並與蝙蝠洞裡的信息做了比較，發現能對的上的人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這麽少？”巴裡忍不住驚訝道，“這就是你認為這裡並不是平行世界的原因？”

  “不僅如此，本地警局的數據庫中還儲存著當年外星人入侵紐約的戰爭記錄，其中就有關於地外星際勢力的描述——你們自己看看吧！”

  說著，布魯斯歎了口氣，手指在平板上點了幾下，調出兩份檔案交給眾人。

  戴安娜接過平板電腦，目光在屏幕上飛快滑動，越看越是驚訝。

  終於，克拉克忍不住抬起頭，皺著眉頭開口道：“倘若這份資料是真的，那麽這個世界上便沒有氪星文明——這怎麽可能？氪星文明進入星際社會十萬年，遠比人類的歷史更加悠久！”

  “冷靜點，克拉克。”戴安娜抬起頭，語氣幽幽地說道，“我知道氪星文明歷史悠久，但在這個世界，消失的可不只是氪星文明，準確地說，除了我們熟知的地球，宇宙中沒有任何一個星際勢力與我們的世界相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