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至高規則
  新任的黑暗維度之主……

  聽到林易的用詞，小黑貓臉上頓時翻了個白眼。

  “別提了，兄長，那個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

  “哦？”林易挑了挑眉，“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多了去了！”

  小黑貓從林易懷裡跳出來，矯健的身形在空中化作黑焰，進而膨脹變化成一名面容俊美，目若朗星的翩翩少年。

  此刻，少年身披黑色長袍，背後印著代表黑暗維度的紅色印記，黑袍後擺垂落地面，末端黑霧氤氳升騰，將少年高大的身形襯托得神秘而又威嚴。

  只可惜，少年臉上的委屈和埋怨卻完全破壞了這種仿若幕後大佬般的神秘氣質。

  “你是不知道，那個多瑪姆自掌管黑暗維度後，就知道發展信徒或者入侵其他維度，根本沒有好好管理過維度內部的事情，按照普拉斯的話來說，黑暗維度簡直是一團亂麻——不過這還不是最令人討厭的事情，最令人討厭的，還是那些愚蠢、弱智、愚昧的黑暗信徒！”

  林易好笑地問道：“他們又怎麽你了？”

  林墨歎了口氣，一臉‘別提了’的樣子說道：“兄長，你沒有發展過信徒和眷屬，肯定不知道這些家夥有多討厭——天呐，他們的聲音簡直無孔不入！”

  “只要我還留在黑暗維度中，就不得不處理他們的祈禱和血祭，尤其是後者，兄長，你一定想象不到他們有多瘋狂，為了能夠得到我的眷顧，達到在黑暗維度中永生不死的目的，他們居然聯手屠戮了一整座城市來當做血祭儀式，還打算在儀式中將他們的母星獻給我……”

  “屠戮了一整座城市？！”

  林易忍不住皺起眉頭：“是地球人嗎？”

  林墨搖了搖頭：“不，我記得那顆星球好像叫……山達爾星！”

  林易面色古怪起來：“山達爾星？我記得那是個相當發達的文明吧？”

  林墨歎了口氣，貌似經驗老到地解釋道：“越是發達的文明，舉行的血祭就越是殘忍，規模也越是龐大——相信我，這是我在接收了數以萬計的血祭儀式後總結出來的經驗，絕對靠譜。”

  林易沉默下來，良久後又出聲問道：“你是怎麽處理的。”

  林墨老老實實地說道：“本來按照普拉斯的建議，我應該回應他們狂熱的祈禱，並賜予他們獎賞和力量，然後從眾多星球中找到最適合的那顆入侵吞噬，但我覺得這樣實在是太麻煩了，而且兄長你也肯定不希望我這麽做，所以我中斷了所有信徒與黑暗維度的聯系，決定讓他們自生自滅……”

  還沒說完，林墨便看到林易微微晃了晃腦袋，顯然有些不讚同自己的決定。

  林墨頓時語塞，猶豫一二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兄長，你覺得我做得不對？”

  “當然不對！”林易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們既然這麽想在黑暗維度中永生不死，那你就該如了他們的願，這樣才不會辜負了他們一片虔誠的心啊……”

  “你要我把他們全都收進黑暗維度？”林墨睜大了眼睛，而後連忙搖著頭道，“不！我才不要這麽愚蠢、煩人的眷屬！”

  “誰讓你收他們當眷屬了……”林易沒好氣地說道。

  “啊？”林墨愣愣地望著林易。

  “卡西利亞斯和他那些跟隨著的靈魂呢？”

  “哦，他們現在應該還在承受業火灼燒之苦呢！”

  說著，林墨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濃濃的怒意，冷哼一聲道：“哼，不過是一群蟲豸而已，居然也敢對莉婭和西摩動手，簡直就是在找死！”

  看到少年眼中的怒火，林易心中既欣慰又無奈。

  欣慰的是他終於不再隻將自己看做重要之人，開始對身邊的其他人付諸情感，無奈的是他仍然只在乎身邊的親近之人，對善良和邪惡的界限並沒有清晰的認知。

  對於那些血祭生命舉行儀式的黑暗信徒，林墨的評價只有惱人和麻煩，唯一與善惡搭得上關系的評判標準，還是因為他考慮到自己可能會討厭這種行為。

  想到這裡，林易不由得歎了口氣。

  他知道，林墨心底裡還是不認為這樣的行為有什麽錯誤之處。

  教化之責，依舊是任重而道遠啊……

  林易瞥著少年因自己發出歎息而略顯忐忑的俊臉，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把他們抓回來，然後送去跟卡西利亞斯作伴，明白了嗎？”

  林墨恍然大悟，連忙點著頭答應下來，而後興致勃勃地轉身回到了黑暗維度。

  在黑袍少年離開劍境領域後，另一道暗紫色裂縫出現在林易面前，身穿紫色袍服，頭戴七重雲紋金冕，面容英俊，雙目赤紅如血，眉心有玄奧繁複紫紋的男子從中走出，望著黑袍少年離開的方向嘖嘖稱奇。

  “真是沒想到，你家這個小東西的力量等階居然如此之高，連黑暗維度的原始能量都沒能將它的身體侵蝕，甚至還反被其吞噬同化了……”

  難怪小黑貓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並沒有像多瑪姆那樣全身都被魔法火焰取代。

  林易微微頷了頷首，轉頭瞥著紫袍男子反問道：“你不也是嗎？”

  紫袍男子微微一怔，旋即大怒道：“我可是堂堂七重吞噬者！區區原始能量而已，放到以往頂多算是我的飯後甜點，連正餐都算不上！”

  林易撇了撇嘴道：“糾正一下，那是你本體的以往，你擁有的只是記憶而已。”

  紫袍男子頓時語塞，但很快便傲然道：“不只是記憶，還有位格！位格懂嗎？身為父神親手創造的偉大神祇，我就算只剩下一縷殘魂，也是這世間生靈高不可攀的尊貴存在！”

  “那我呢？”

  林易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想詢問的問題。

  他知道普拉斯的內心有多麽高傲，這種高傲並非是單純的品質和性格，而是一種與尊嚴、力量和權柄糾纏在一起的複雜心理，是身為原初造物的驕傲與榮耀。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種驕傲與榮耀，讓深紅之淵在封印普拉斯後便置之不理，似乎忘記了收容基金會中還有這樣一位存在，也讓普拉斯被封印在紫紋長刀中長達數十年之久，也依舊不願意為了脫困屈尊與凡人溝通。

  可就是這樣高傲的神祇，在面對林易的時候，居然表現得如此平易近人。

  哪怕林易數次出爾反爾，將其鎮壓在地底，普拉斯也從未有過太大的怨言。

  這樣的表現，可不只是一句同為維度之主和利益攸關就能涵夠蓋過去的。

  在不夠資格的存在面前，外神的尊嚴與榮耀遠遠大於生死與利益。

  這一點，從普拉斯對待多瑪姆和古一的態度上就能看得出來，前者被其視為待宰的羔羊，根本不屑於與之交談，後者雖然聊了幾句，但更多的還是在通過古一與林易進行對話。

  由此可見，在普拉斯心中，身為劍境領域之主的林易是特殊的。

  也是整個漫威宇宙中，唯一一個能夠讓祂大失顏面，而又不會真正心懷芥蒂的存在。

  可問題是，為什麽？
  又憑什麽？
  望著林易平靜的面容，普拉斯沉默了一會，搖頭道：“你不一樣。”

  林易皺眉問道：“為什麽？僅僅是因為劍境領域是完整且獨立的維度嗎？”

  普拉斯又沉默了一會，旋即歎了口氣問道：“你怎麽忽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林易淡淡地與他對視一眼，而後轉過身，抬手一揮，銀色光芒頓時灑在輪回閣的屏風上，將小黑貓與普拉斯此前在黑暗維度的畫面投影了出來。

  “雖然我很清楚，無論是從風險還是利益出發，你都不得不照我的意思去做，可不知為何，我還是認為你一定會在暗中動些手腳，因為小墨說到底還是一隻窮奇，是你骨子裡絕對不願搭理的凡物和螻蟻，我讓你屈居於它之下，你心中一定會有不忿。”

  說著，林易頓了頓，轉頭望著普拉斯認真道：“所以，我實在是想不通，這麽好的機會，你為什麽沒有動任何手腳？”

  普拉斯輕笑一聲：“你怎麽確定我沒有動過手腳？”

  林易平靜道：“因為，如果你動過手腳的話，那麽現在你已經死了。”

  普拉斯奇道：“你就這麽確認？”

  林易沒有回話，只是神色平靜地與祂對視著。

  他自然不會將寵物屬性面板這種事情告訴普拉斯，倘若普拉斯真的動了手腳，小黑貓的屬性面板中那行關於【黑暗維度之主】的描述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

  事實證明，普拉斯的確沒有動任何的手腳。

  小黑貓也的確完整地接收了黑暗維度，成為了新任的黑暗維度之主。

  普拉斯深深地望了林易一眼，終於歎了口氣，撇著嘴說道：“好吧，還是被你發現了……沒錯，你的劍境領域確實很特殊，但你，我是指你這個人，比這片特殊的維度更加特殊！”

  林易依舊問道：“為什麽？”

  普拉斯搖了搖頭：“具體我也說不清楚，但我總有種預感——你和你的劍境領域，一定與父神的失蹤息息相關！”

  普拉斯的父神？

  那片比漫威宇宙還要廣袤的收容物宇宙的原初創世神？
  林易瞳孔一縮，心中不禁劇烈震動。

  他開始思考自己身上系統的來歷，開始思考為什麽首次不依靠系統的自主穿越，會如此巧合地來到普拉斯所在的收容物宇宙……

  短短幾秒鍾，林易的心中湧現出無數種猜測。

  但同樣湧現而出的，還有比猜測更加繁多的疑惑與謎題，比如普拉斯的父神為什麽在創造出諸多偉大造物後，又獨獨創造出了受至高規則保護的地球，最後又莫名其妙地消失在那片不受外神影響的地球宇宙當中……

  雖然林易之前就想到了創世神也是穿越者的可能性，但是現在，他忽然又不這麽認為了。

  以各個宇宙間難以琢磨的時間流速比，以及收容物宇宙數以千億記的悠久歷史，指不定誰才是那個真正的原初模板呢！
  林易陷入了沉思，普拉斯卻在悄悄地打量著他。

  還有件事，普拉斯一直沒有提到過到，在林易的身上，祂時不時就會感受到父神的氣息，一開始祂以為林易就是父神因無聊過度，自我封印的轉世，但隨著對林易的了解加深，普拉斯漸漸開始否定了這種猜測，轉而認為林易得到了父神留下的至高規則。

  若非如此，無法解釋他身上為何會有父神的氣息，又為何可以隨意出入收容物宇宙的地球。

  雖然早已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但普拉斯心中依舊存有疑慮。

  說好的至高規則藏在地球呢？

  為什麽會落到林易這樣一個異世界之人的身上？
  林易暫且壓下了心中的疑惑，望著正打量著自己的普拉斯，忽然開口道：“我有一個秘密。”

  普拉斯精神一振，連忙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但林易卻不知為何閉上了嘴巴，良久後才面露茫然地張開嘴巴，好似大夢初醒般喃喃道：“我剛才說到哪了？”

  “……”

  普拉斯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望著林易茫然的臉色久久不言。

  祂已然確定，林易身上一定有至高規則的存在，而且不僅是至高規則，祂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神很可能也在某處默默注視著他們。

  “哦對了，我有一個從未對別人提起過的秘密！”

  林易一拍手，臉上再度露出恍然大悟般的神情。

  普拉斯見狀嘴角一扯，連忙道：“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

  更何況父神絕對不會讓你告訴我的……

  普拉斯心中歎息地想著。

  與此同時，林易看到祂一臉懂哥的落寞模樣，不由得微微一笑，銀紫色的心靈之力悄無聲息地籠罩了整個劍境領域，同時語氣幽幽地發問道：
  “你是不想知道，還是早就知道了？”

  “當然是早就知道了！”普拉斯受心靈規則之力影響，下意識說道，“不就是至高規則嗎！我實在想不通，你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這東……”

  話音未落，普拉斯猛然轉過頭，神色憤怒而又驚愕地望著林易。

  “你……你算計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