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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女貴不可言》第181章 至察無徒
  第181章 至察無徒
  左縣尉孫盛苦范廣已久,領了命馬不停歇,直奔其府邸而去。

  從白天到黑夜,掘地三尺,大有所獲——先後在其書房、寢臥、庖室、地窖中搜出大量銀錢,帳冊之外,還有數箱吳友德遺留給他的“債條”,上面一個個血紅掌印觸目驚心。

  人證物證俱全,待要過堂之時,卻突然傳來范廣在獄中畏罪自盡的消息。

  這讓蕭元度大為光火。

  以為是不堪刑訊。詢問後得知,入獄當晚,先抽了其二十鞭,又笞了三十下,而後命其在一個高出地面一尺、僅容雙腳站立的土垛上站了半宿——孫盛所為皆是依律而行,並無過格之舉。

  范廣被酒色財氣掏空的身體如何當得?連夾棍都未及上便已招供,一應酷刑根本沒能派上用場。

  這就更離奇了,既已招供,何必尋死?世上豈有畏刑不畏死之人。

  “看守的獄吏都是白喘氣兒的?!”

  囚桎犯人時先要搜身,莫說銳器鈍物,便是一件多余的衣裳都不能私留,牢獄內更無房梁,這種情形下還能讓人死掉?
  孫盛跪地請罪:“范廣在衙署橫行多年,淫威深重,獄吏不確定他有無再起之日,並不敢像對待尋常犯人那樣搜檢,這才……也怪卑職沒有說清盯緊。”

  蕭元度叉腰站了會兒,瞥了他一眼:“起來說話。”

  死都死了,這時候再說這些也無用。

  “值守獄吏全部問責。范廣既死,就給我仔細審審他那些同夥,我就不信,還能人人‘視死如歸’!”

  孫盛抬了抬頭,欲言又止。

  見蕭元度怒盛,又把頭垂了下去,“是,卑職這就去辦。”

  孫盛走後,蕭元度翻看起范廣口供。

  范廣吃不得打,倒是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不僅斂財之道承了吳友德的衣缽,就連與匪寇勾結也是自吳友德始。

  吳友德在任六年間,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甚至逼良為寇。為防人尋仇,便想了個以惡製惡的法子。

  這個法子便是“養寇自重”。

  怪道是年年都以剿匪之名向上申報財力支援,卻久剿不滅,還頗有越剿越多之勢,敢情是要留著大寇壓製民匪。

  吳友德自不可能親自出面與那些大寇聯絡,全都經的范廣之手,劉立山便是其一。

  劉立山被滅後,其兄弟劉立水威脅范廣救自己脫身。

  范廣唯恐他牽出自己,見劉立水的身份並沒被衙署的人識破,想著大獄內烏壓壓關了那麽多匪眾,少一個並不顯眼,這才將其私放了出來。

  哪承想劉立水出獄後投了四方寨,緊跟著四方寨又滅於蕭元度之手……

  蕭元度屈指點了點口供上列出的另幾名匪寇,森然一笑。

  接下來幾日,蕭元度帶人連端了數個匪窩。

  然而孫盛這邊進展卻不大。

  手段都使盡了,牢獄內慘嚎聲日夜不斷,得出的也不過是已然知悉的事。那些人已是找無可招,便是范廣最倚重的屬員也無法交代出更多。

  既沒有新的發現,只能暫且定案。
-
  “夫主打算如何處置那些縣吏?”

  忙了一天,傍晚才回到內院就被薑女堵了個正著。

  這是公務,蕭元度本不欲與她多說。

  不知何故,許是想起了前番的“逆耳忠言”,終是開了口,“你既懂民生,也該懂律法,又何必問我?”

  這話多少有些嘲諷在內,正如她那句“大將軍何不戰場殺敵逞威,偏偏屈居於小小的巫雄縣城”。

  蕭元度說完,瞥她一眼。發現她並未羞惱,也無氣怒,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自己,似乎還在等他的回答。

  蕭元度蹙了蹙眉,甕聲道:“既是要拷刑以法,五刑左右就那幾種,該如何便如何。”

  聽他這意思,不僅要究查到底,而且還要嚴罰嚴判。

  衙署內約有半數以上都因范廣牽連下了獄,上至右縣尉,下至刀筆小吏,各曹吏房已空了大半。

  “夫主就沒想過這些人中也有被裹挾者,正如那些被吳友德與范廣逼良為盜的百姓。”

  “那又如何。不管是貪性所趨還是懾於范廣淫威,他們終是做了吳友德和范廣的爪牙,是那二人欺壓行惡的幫凶。”

  薑佛桑點頭:“既做了惡,理當受罰。但妾聽聞,還有一些小吏從未與之合汙,譬如程平。”

  蕭元度眯了下眼,“你居於內宅,耳目倒是靈通,連程平都知曉。”

  薑佛桑一笑:“夫主雷厲風行,將蠹蟲一網打盡,外面都在議論,妾近來常常外出夫主也是知道的,不免聽了些。”

  對她嘴裡的捧讚之詞蕭元度是一字也不信了,至於她話中真假,亦無心去分辨。

  “他是沒幫范廣做過甚麽惡,卻也沒有嚴辭相抗過。你先前說我無為即是懶政,豈不知沉默亦是縱容?”

  “妾聽聞,以往確有縣吏看不慣范廣素日所為,曾當眾面斥於他。結果是什麽夫主可知曉?那些人或死或傷或入獄,最輕也被逼離了衙署。

  “程平所為固然不是大丈夫所當為,但當烏雲蔽日,既無撥雲見天之力,惜身也未必不算君子。百姓都念他的好,可見他這些年也是辦了些實事的。人無完人,夫主何妨網開一面?”

  蕭元度側身審視於她:“程平托人向你講情了?”

  隨即一哼:“那他可是打錯了主意。”

  “妾與程平不曾有任何接觸,程平更未有過請托之舉。”孫盛倒是來見過她。

  薑佛桑眼底沒有半分心虛,只有一片坦蕩,“妾全是為夫主著想。”

  “為我著想?”蕭元度似笑非笑,“我倒要聽聽。”

  “往近了說,巫雄被經年盤剝,又經此震蕩,接下來最要緊是維穩。百端待舉、百廢待興,多事之春,正是用人之時,巫雄固不缺人,一時間卻又哪裡找來這許多合適的頂上?

  “往遠了說,居上位者,待下若過於苛刻,眼裡容不下半粒泥沙,人人見疑、人人自危,長久下去誰還會真心追隨效命?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夫主天縱英才,卻也需要膀臂。良玉微瑕是常態,對於那些無關緊要的瑕疵,何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稍抬抬手,小施一下恩惠……”

  蕭元度唇角的弧度隨著她的話漸漸消失,看著她的目光微有些複雜。

  片刻後視線從她身上收回,徑自進了偏室。

  “夫主,”他入門之際,薑佛桑再次叫住他,“從范府抄沒的那些銀錢——”

  蕭元度偏過頭,沒好氣道:“自是飽我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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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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