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蘇特爾特的頭冠

  卡瑪泰姬。

  卡西利亞斯結束了自己為期一天的看管工作，他抖了抖身上深褐色的法袍，起身慢悠悠地走出殿宇。

  一路上，不少法師穿行在道路之間，與他相遇之時都會熱情地鞠躬點頭或者直接開口打招呼。

  卡西利亞斯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剛剛硬生生坐了一天，這種感覺好像自己真的變成了那些一定要剃光頭的僧人。

  七拐八拐之後，他來到了卡瑪泰姬的圖書館。

  剛步入大門，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坐著的小王便吸引了他的視線。

  兩人互相對視，彼此點頭示意，這裡是圖書館，不便出聲的情況下大家都盡量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小王收回目光後，並沒有察覺到卡西利亞斯再次盯上了他，只不過卡西利亞斯的眼神非常飄忽，不易引人注意。

  走進內部，卡西利亞斯開始緩緩踱步，他的目光在一本本藏書上慢慢移動。

  片刻後，他停了下來。

  面前，是一本被鎖鏈捆住的厚重黑皮書籍。

  卡廖斯特羅之書。

  這就是他的目標，或者說，是那個人告訴他的目標。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少頃，一個輕緩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想看就把它拿下來。”

  卡西利亞斯回頭，看到了圖書館管理員，現在的小王還沒有繼承這份職業。

  “我只是看看。”他輕聲道。

  管理員微笑著上前解開鎖鏈，將書本放在他的手中，笑容依然溫暖地道：“沒關系，這不是什麽禁忌，只不過以前很少有人真正關注或者來研究這本書，我會幫你登記，只要不把它帶出去。”

  卡西利亞斯掂了掂手中的書籍，眼底閃過一絲怪異。

  看來古一死後，他們這些聯合管理卡瑪泰姬的人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

  管理員沒再打擾他，直接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抱著卡廖斯特羅之書坐到一旁，卡西利亞斯緩緩翻開起來，很快便找到了那個人所說的關鍵幾頁。

  黃色的紙張被文字和圖畫填滿。

  正看得入神之際，小王從他身邊走過，眼神隨意一瞟便看到書中的內容，於是小王的腳步陡然一頓。

  卡西利亞斯敏銳地有所察覺，微微轉頭看著他。

  小王抿了抿嘴，一對濃眉微微蠕動了一陣後，道：“我看過這些東西，但我建議僅限於看。”

  “我會記住的。”卡西利亞斯回頭看了看書上的符號，隨後認真點頭。

  不久後，卡西利亞斯交還書籍，離開圖書館返回自己的房間。

  哢擦一聲，房門關閉。

  瞬時，他忽地轉身，雙手在胸前旋轉之際快速撐開一面黃色的魔法盾。

  叮！
  一聲脆響，一枚極速掠來的匕首撞擊在盾牌上之後跌落，卡西利亞斯瞥了一眼鋒利的刀尖，隨後抬頭看著對面陰暗的角落。

  “很快速的反應，很靈敏的感知，相信我，你絕對值得擁有更多。”

  卡西利亞斯冷漠地道：“你信不信我只要大喊一聲，或者直接開門走出去，你和你的那些同伴就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信！”

  對方從黑暗中邁出幾步，黯淡的光線勾勒出大致的人形，只不過他帶著寬大的兜帽，面龐仍然被黑暗籠罩。

  隨即，房間四周腳步聲齊齊響動，十余人同時現身。

  卡西利亞斯眼睛一眯，腳下緩緩倒退，腰部抵住房門。

  “不用緊張，卡西利亞斯，你是卡瑪泰姬法師中的佼佼者，即便古一法師仍然活著，我們也一定會聯系你，她的死亡只不過加快了這個過程，同時讓我們能夠少費一些功夫罷了。”

  原來自己早就被盯上了？卡西利亞斯心中一沉，同時道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你們憑什麽瞞過了老師的眼睛？”

  孰料，對方聞言之後陡然笑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從大兜帽下傳出笑聲。

  “親愛的、可憐的、無知的卡西利亞斯法師，你該不會以為她是至尊法師，所以就能知道任何事情吧？”

  “當然不，只不過我很驚訝她為什麽沒有發現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一群老鼠。”

  對方並未被他的語言刺激所激怒，只是輕輕地搖著頭，同時道：“可憐的法師，抱著魔法書，手持懸戒，用自己擁有的一切作為代價去施展魔法，卻天真的以為自己真的擁有了魔法。”

  卡西利亞斯打斷道：“這種話你已經說過一遍了，如果你想談下去的話，最好讓我聽點新鮮的東西。”

  “可以，完全沒問題，我掌握了很多信息，與我而言它們早已陳舊，但相信在你面前，它們一定非常非常新鮮。”說著，對方轉頭朝其余人打了個手勢，頓時，那群人紛紛後退，轉眼間便消失在房中。

  對方走到桌邊，客氣地詢問道：“我能坐下嗎？”

  卡西利亞斯微微點頭，收起手中的魔法盾緩步上前。

  兩人相對而坐，卡西利亞斯盯著對方的兜帽道：“或許你可以表現得更加坦誠？”

  “當然可以，不過現在還為時過早。”對方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以為，古一為什麽能活那麽久？”

  卡西利亞斯脫口而出地道：“她掌握了遠超旁人的魔法知識，她對魔法的理解勝過千萬法師，這是……”

  “夠了夠了！”對方忽地抬手製止，不耐煩地道：“這種話我已經聽得太多了，以前我和你一樣，天真的相信了這一套由法師們臆想出來的所謂‘事實’。直到我從真正的人生導師口中獲得真相之後，每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我都想笑，最近甚至還會想吐。”

  卡西利亞斯眼神一凝。

  “你不用這樣，現在表現出這樣的神態實在為時過早，不妨等我說完之後，你再讓我看到遠超這幅表情的震驚。”

  卡西利亞斯深吸口氣，準備迎接所謂未知的真相。

  當多瑪姆的信徒在卡瑪泰姬行動之時，凌靈在星宿基地中和金並等三人確定好了包圍瓦坎達的詳細計劃。

  隨後，金並、小王和伊凡帶上凌靈煉製的玉符該換了容貌，離開星宿基地踏上了預先設定好的路線，去跟神盾局來一次偶然相遇。

  凌靈將身軀放在基地中，元神出竅，來到阿斯加德。

  二號海拉是個狠人，後來居上直接成為冥界之劍第一位完成靈魂疆域開辟的玩家，現如今，海拉仍在帶領著自己的大軍在宇宙星海中征戰，相信不需要很久，凌靈又能從她身上獲得死亡規則和靈魂之力的強化。

  索爾，一號冒充二號，近乎完全相同的成長軌跡讓索爾的頂替變得天衣無縫，而且他本人更是沒有任何出戲之感，每天只要陪著仙宮勇士喝到酩酊大醉，就絕對不會有人懷疑他的身份。

  奧丁在沉眠。

  弗麗嘉深居簡出。

  洛基在坐牢。

  這個時間點，阿斯加德風平浪靜。

  凌靈在臥室中找到了睡得無聲無息的索爾，稍一靠近便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濃重的酒氣。

  元神在能量的填補中逐漸凝實，看起來好似真身一般，凌靈在索爾的腦袋上方攤開手掌，水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凝結最終聚成一個大手球。

  啪！
  一個響指，水球自由落體，嘩啦啦地澆在雷神的腦袋上。

  頓時，索爾兩手各自抄起身邊的喵喵錘和暴風戰斧，“誰竟敢打擾雷霆之神的睡眠？！”

  “真是抱歉，你睡得太深了，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死了。”凌靈坐到桌邊看著索爾歉然地說道。

  索爾回過神來，立刻放下手中的兩件武器，嘿嘿地笑著起身上前，“好兄弟，你怎麽來了？你是不知道，我這幾天真的喝了很多好酒，那些酒在阿斯加德被我喝完之後我一直念念不忘，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可以再喝一次，這簡直是我神生中最美妙的事情！”

  凌靈並不應聲，只是靜靜地聽著他口若懸河地講述著自己這幾天的經歷。

  這也是凌靈對待真正認可的朋友的態度，他雖然不鍾情於飲酒，但卻能夠認可並理解索爾對酒的喜愛甚至是狂熱。

  好一會兒，索爾講述完畢，他抄起桌上的水瓶噸噸噸一飲而盡，而後大咧咧伸手抹了一把嘴唇，眼神中再次泛起笑意，聲音稍稍壓低道：“烏魯金屬我搞定了，你隨時可以拿走。不過數量比之前說的少了一點，海拉之前派人回來取走了一部分。”

  凌靈點了點頭，海拉取走，那還不是相當於進了自己口袋，完全不用在意。

  索爾卻眼珠一轉，拉著凌靈好奇地道：“凌，這個海拉是不是跟你有什麽關系，你之前把她從海姆冥界放了出來，我可都聽說了。”

  “沒錯，她和上一個宇宙的海拉一樣，現在都是我的人。”

  索爾恍然，旋即對著凌靈豎起大拇指：“厲害，那個女人不好惹，你居然一下擺平了兩個！”

  凌靈可以對所有人保證，索爾的話絕對沒有任何一絲絲涉嫌開車的嫌疑，如果這個鐵憨憨會開車的話，那麽現在簡·福斯特應該已經在準備二胎了。

  “好了，閑話就先不說了，我來找你有別的事。”

  索爾愣了愣：“你不是來拿烏魯的嗎？”

  “當然不是。”凌靈果斷搖頭：“烏魯的事情既然我已經全權交給你去辦，而且說好了等你，那就斷然沒有中途催促的道理，不過你提前完成了也是一件好事。但我要說的東西跟另外一件事有關。”

  索爾點頭，認真傾聽。

  “你去把蘇特爾特的頭冠敲下來送給我。”

  索爾：“嗯，然後呢？”

  凌靈愣了：“什麽然後？”

  “呃……就是蘇特爾特的頭冠，敲下來送給你之後呢？”

  “沒有了啊，為什麽要有然後？”

  索爾頓時哭笑不得的撓了撓頭，道：“凌，我現在是真的越來越搞不懂你了，你說你一開始去神盾局也就算了，現在還去做什麽特工，你在第一宇宙的時候不是最討厭那些特工嗎？”

  “此一時彼一時，行為準則是要跟著情況發生變化的。”

  索爾搖頭：“道理我都懂，不過我不喜歡那麽做，我更願意用我的錘子和斧頭說話。”

  凌靈白了他一眼，“就這麽一件事，把那個頭冠先送給我，然後必要時刻我會讓你再幫我取一件東西。”

  索爾繼續點頭應下。

  凌靈看著他，他也看著凌靈，兩人就這麽尷尬地對視著。

  “不是，該你說條件了，你看著我幹嘛？”凌靈無奈開口。

  索爾嘿嘿一笑：“我沒有條件。”

  凌靈劍眉蠕動起來：“你沒有想要的東西？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盡可能地提條件，不管是你見過的還是聽過的，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盡心竭力地把它找來送到你手上。”

  聞言，索爾沉默起來。

  最終，在凌靈期待的目光下，索爾仍然搖頭道：“沒有。我真的很認真的想了想，發現自己現在是真的沒有什麽需求，我有吃有喝，有家人，有朋友，有錘子甚至也有斧子。”說到這兒，他臉上再次浮出樸實的笑容：“嘿嘿，還別說，這麽一想，我竟然覺得自己還挺幸福的。”

  凌靈還能說什麽呢？

  或許索爾真的什麽都不缺，又或許他只是對於自己當下的境況感到知足，無論如何，他現在的狀態就是最好的。

  “我走了，你自己玩吧！”凌靈起身擺了擺手。

  索爾跟著起身：“沒問題，我待會兒就去穆斯貝爾海姆找蘇特爾特聊聊。”

  “不用著急，一個月以內都可以。”

  話音一落，金光閃爍，凌靈瞬息離開。

  卡瑪泰姬。

  卡西利亞斯在聽完多瑪姆信徒的長篇詳述後，震驚地瞬間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你說真的？老師她……她真的從黑暗維度中汲取了力量？”

  對方攤手道：“不然呢？只有黑暗力量才能幫助她延長壽命，只不過她從來沒有主動告訴你們而已。”

  “不，不可能……”

  “但這就是事實，她竊取偉大君主的力量，然後還限制你們，她隻想獨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