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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妃之一品嫡香》第340章 三言兩語帶到溝裡
  第340章 三言兩語帶到溝裡
  趙裕嗤笑一聲,“你若不收,人家怕是要多想,收下了,彼此反而安心。”隨後想到容靜秋不是愛佔便宜的性子,遂又道,“回頭備份差不多的禮送給蕭家便是,禮尚往來,誰也不能挑出毛病。”

  容靜秋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遂欣然點頭,她也沒有親自挑回禮,直接把這事吩咐給了林安氏和梅兒後,就把這事給拋到了腦後,繼續“養病”。

  清瀾郡主來看望她,“你這一躲懶,還是落下了是非。”

  “又怎了?”容靜秋親自沏茶給端了進來。

  隨同一道來“探病”的夏薇忙接了過去,容靜秋也不客套直接就遞給了她,然後看著清瀾郡主道,“趕緊說說,別學那些個人話連話都不能好好說,便要吊人胃口。”

  清瀾郡主不滿地瞥了她一眼,“嚴家那邊頗有微詞,說你還記恨他們家,所以找了個由頭躲了開去,並且還把這事情上升到太子與大千歲的鬥爭上,總之鬧得很是難看。”

  容靜秋本來就不喜歡嚴家,畢竟那嚴季為容靜冬報仇所做的事情她還歷歷在目,這樣的人家連兒郎都教不好,閨女大概也是差不多的貨色,對於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她半點也不放在心上,“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倒是不吃驚,只是把這事鬧大有點蠢,估計最後討不得好。”

  做父親的都希望兒子和睦,皇帝也不例外,盡管他一直用大千歲去鉗製太子,但也不希望擺到明面上鬧得不愉快,表面的和諧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嚴家這麽做,不用皇帝出面,大千歲就能削得他們很難看。

  清瀾郡主接過夏薇遞過來的茶水,輕茗了一口,這才放下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架不住有人要找死,且等都會看吧,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嚴家女。”

  一旁的夏薇聽著這些個話,不由得歎了口氣道,“當皇家兒媳也不容易。”

  清瀾郡主轉頭看她,笑道,“是當哪家的兒媳婦都不容易才對。”

  夏薇笑著搖了搖頭,“這話用在誰身上都合適,就郡主身上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哪天我父王失勢垮台了,那些個魑魅魍魎就會一個個跳出來惡心人,你還別不信,這個世道就這樣。”清瀾郡主轉著手中的茶碗道,“別看我這名號好使,那是我父王在背後撐的,要不然誰買我這郡主的帳,就連皇子也亦然。”

  夏薇默然了,這話雖然不中聽,但卻是事實,“想想這人生還真無趣。”她突然蒙生了出家的想法,實在活得太辛苦。

  容靜秋見這話題越說越偏,氣氛都要跟著低沉了,於是道,“哪有你們說的那麽恐怖?至少我那三表哥就不是這種人,他對郡主一片心意,跟地位權勢無關,那無論是何處境,他也不會拋下妻子不理,郡主,你得有信心。”

  清瀾郡主斜睨她一眼,“我若不信他,那我嫁他做甚?”剛才是話趕話,她才會不經意那麽說的,確實有幾分真心話的感覺,但她心裡是不懷疑金三對她的情誼,要是只看她的身份就同意娶她,早八百年前他們就成親了,如今怕是孩子都滿地走了。

  夏薇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了,頓時臉色有些赧然。

  容靜秋見狀,忙轉移了個話題,不再說這些個掃興的話,還是說點高興的,遂問起了清瀾郡主的婚事準備得如何?
  一說起婚事,大大咧咧的清瀾郡主頓時臉紅起來,這讓另外兩女都笑話不已,一時間,氣氛尚好。

  與九皇子府的歡聲笑語不同,大千歲趙祀在大婚之前紆尊降貴到了未來嶽家,平南侯半點也不敢擺老丈人的架子,隻得涎著笑臉恭敬地迎接這大王爺的到來。

  趙祀對於平南侯這未來嶽家半點敬意都沒有,在他的心裡自己的嶽家只有甘家,這嚴家算什麽東西?只是他一張嚴肅臉,倒沒讓平南侯看出什麽端倪來。

  他此番來意並沒有兜圈子而是直接表達出來,“這婚事是聖上訂的,當初本王就說過令嬡太過年輕,嫁給本王委屈了,可聖上說嚴家姑娘家教甚好,定能當好本王的賢內助,本王這才答應了下來。”

  平南侯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番話他聽出了潛台詞,那就是說他的女兒當不好一個賢內助,變相地指責他教女無方,這讓他的臉面何存?想要發作但又怕壞了事,遂只能憋出一句話來,“她若有不好的地方,本侯這就去勒令她悔改。”

  趙祀看也沒看這未來老丈人憋紅的臉色,直接起身冷硬道,“最好如此,別再讓本王聽到一些不和諧的雜音。”

  什麽叫不和諧的雜音?

  平南侯一聽就明白,頓時冷汗就冒了出來,趙祀此行所言看起來是他本人的意思,但背後估計也是聖人的意思,他知道家裡人一直對嚴季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才會借題發揮意圖抹黑趙裕。

  “是,本侯明白。”他聽到自己這樣回答。

  趙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此行敲打的目的已達成,遂並不久留,當即起身就離開。

  平南侯隻好起身相送,本來還想擺點老丈人的譜,現在什麽想法都歇下了。

  把人一送走,他直接冷下臉,轉身就朝後院走去。

  女兒的婚期在即,平南侯夫人嚴葛氏正傳授女兒持家之道,尤其是大千歲那幾個前人留下的女兒,“你是繼母,那幾個玩意兒面子上過得去即可,反正她們都有丫頭婆子侍候,你別插手她們的事情,省得惹來一身腥……”

  對這些個繼女,嚴意柳內心裡是極不喜歡的,尤其最大的那個隻比她小了數歲而已,這心裡就更不得勁,當場就撇嘴道,“說得好像誰稀罕糟踐她們一樣。”

  嚴葛氏聞言,輕拍了一下女兒的背部,“這些話在家裡說說即可,到外面可不許這樣胡說,省得別人誤會了去,說你連幾個繼女都容不下。”頓了頓,“等將來你為大千歲生下兒子,到時候這些個繼女不就由你搓圓捏扁了嗎?”

  嚴意柳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只要有兒子傍身,她還需要怕誰?遂道,“女兒知道了……”

  正在這時,氣衝衝的平南侯闖了進來,直接劈頭蓋臉地朝嚴葛氏道,“有你這麽教女兒的嗎?”

  正要起來迎接丈夫的嚴葛氏當即被丈夫這句話給整懵了,她也沒說錯什麽啊,難道教女兒容納善待前人的女兒也是錯嗎?她覺得自己冤死了,遂拿帕子按了按眼角道,“你這是在外吃了什麽火藥?回來就胡亂地找人撒氣……”

  嚴意柳上前安慰親娘,對親爹這舉動也頗為不理解,“爹,我娘……”

  “我要說的就是你。”平南侯滿臉怒氣地看向女兒,“你最近在外面都胡說了些什麽?還是說慫恿你那些個兄長都做了些什麽,趕緊給我一五一十地道來。”

  嚴意柳忙搖頭,“爹,我在外面哪有胡說什麽?你別聽別人造謠,我……”

  平南侯是不信女兒這套說辭的,“你別自以為聰明做了些將來會後悔的事情,我且問你,那些個說九皇子妃怠慢你的話是不是從你這裡傳出去的?”

  一說起這個,嚴意柳就不說話了,她以前就跟四哥嚴季關系最好,四哥就是因為九皇子落的獄,夫債妻償,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況且這九皇子妃確實是躲懶了,這就是對她這個未來大嫂不敬,難道還不許自己挑刺不成?
  嚴葛氏忙護住女兒,“那容氏確實是不像話,見到我們柳丫頭要嫁給大千歲,她就躲到一邊去,哪有這樣的弟媳婦?放到哪都說不過去,她還以為自己是太子妃啊……”

  “你給我住嘴。”平南侯怒喝一聲打斷妻子的話,“孩子教不好都是因為你,你去外面聽聽都傳成什麽樣了?還有人借此事挑撥大千歲與太子的關系,你是想你的女兒一出閣就遭夫君嫌棄嗎?”

  “有……有這麽嚴重嗎?”嚴葛氏嚇到了。

  就連嚴意柳也白了臉色,“爹,你別嚇我。”

  看到妻女都變了臉色,平南侯這才緩和了一下語氣,但話依然說得尖銳刺耳,“別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大千歲親自登門來說這事,就說明這事的嚴重性,別不當一回事。”頓了頓,“回頭你親自備份厚禮去探望九皇子妃,這姿態擺出來,外面的風波也就會平息了。”

  嚴葛氏是不樂意去九皇子府的,畢竟她兒子的事情她到現在都還記恨著,跟仇人握手言歡,跟剮她的肉也沒有區別了,所以她別開頭不應聲。

  “你若是做不到,那就換人做。”平南侯怒道。

  折了個兒子在趙裕的手中,他不是不難過不氣忿,但目前形勢比人強,就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只能待日後有機會了再報復回去。

  嚴葛氏看到丈夫的怒火,最終只能低下頭應允了。

  平南侯又看向女兒,“爹知道你心裡為你四哥鳴冤,但別為此事搭上你的一生,婚後努力籠絡住大千歲才是你該做的事情,至於那容氏,暫時別去找她麻煩,還有那些個繼女,將來給副嫁妝就能打發出門,你也別去做這個壞人讓人詬病,這番話你且記住了。”

  嚴意柳沒有應聲,只是低垂著頭,也不說聽沒聽進去,手卻是一直攪著帕子不放。

  就因為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容靜秋迎來了嚴葛氏這個不討喜的探病者,雙方見過禮之後,分賓主坐下後就有些冷場了。

  容靜秋也不去活絡場面,反正心裡不自在的人不是她,遂老神在在地喝著茶等嚴葛氏開口。

  嚴葛氏也覺得頗有些尷尬,畢竟一看到這女人就會想起她那狐媚子的妹妹容靜冬,要不是為了那個死去的女人,自家兒子如何會淪落到那步田地?一想到這裡她就痛心不已,這容家女真是害人不淺。

  她勉強壓下心裡的恨意,臉上揚起一抹勉強的笑容,“九皇子妃的病情好些了嗎?”

  “托嚴夫人的福,好些了,肯定不會缺席了大千歲的婚禮。”容靜秋笑道。

  一提起婚禮,嚴葛氏就順著往下說了,“說起來,忙著籌備這婚禮,確實疏忽了一些事,讓好些個去幫忙的親戚碎嘴說了些不中聽的話,還請九皇子妃莫要計較原諒則個。”

  容靜秋早就知道她的來意,就是要做出這姿態給外面的人看,打破那些個挑撥是非的人的意圖,當然這些是外人還是他們自家人做的,其實也瞞不過眾人的眼睛,只能說是被敲打後做出的補救措施。

  想明白這點,她也就順水推舟道,“嚴夫人客氣了,我哪還會記恨這些事情?若不是你來說,我還不知道外面居然還有這等挑撥天家骨肉親情的事情,你且放心,我對這些個混帳話是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頓了頓,在對方暗地裡松口氣的時候,又補了一句,“依我說,這些個人該狠狠地給個教訓才是,讓他們知道什麽事做得什麽事做不得,夫人,你說是不是?”

  嚴葛氏剛放下的心又擔了起來,雖然丈夫把這些都推到外人的身上,但自家知道自家事,在這裡面自家絕對不乾淨,但話趕話說到這裡,她也只能附和道,“九皇子妃所言甚是,這些人確實可惡至極,但是……”

  還沒等嚴葛氏說完但是之後的話,容靜秋就表現出一臉被認同的興奮之意,“嚴夫人果然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這些人最好被治罪才能長記性,既然我們兩家都有此意,不若聯名向聖人上書陳述此事,夫人以為如何?”

  她半點也不如何,只是這話怎麽就扯到了聯名上書了呢?她支吾著找借口,“這不好吧,畢竟只是一時頭腦發熱做錯了……”

  “離間天家骨肉可不是小事。”容靜秋嚴肅著臉,“我也不希望將來跟大嫂處得不愉快,就怕有人老拿這些來說事,到時候就不美了,這是為長遠計的事情,嚴夫人可要三思啊。”

  嚴葛氏真想當場拂袖而去,聽聽這說的都是些什麽話,這是想說將來你跟我女兒處不好,都是我女兒的不是了?當即明白,自己是被人家三言兩語帶到溝裡了。

  這番會面極度不愉快,但在容靜秋看來,她還是蠻愉悅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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