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不聽話，就得死

  這一天，對於素利部落來講是今年最難熬的一天，也是決定著部落生死存亡的一天。

  在男人們傷亡殆盡的情況下素利部落又抽調了幾乎所有男子組成三萬大軍，以至於後方大本營中留守的幾乎全是女人，這些女人雖然有數萬人，但是缺少物資的情況下，他們即便是再悍勇也擋不住武裝到牙齒的八千麒麟！
  距離素利部落五裡外的一處草坪上，部落首領度比恙帶著身體健壯的五萬女人組成了部落最後的血肉防線，在她們的對面，是一露臉錯的張郃以及八千麒麟士卒。

  張郃沒有想到自己繞過鮮卑大軍後在腹地這裡迎接他的居然是五萬個女人！

  雖說鮮卑族的女人因為遊牧的關系一個個都能上馬作戰，可眼前這五萬女人大軍卻一點也沒有軍隊的樣子，就她們的武器而言，大部分人只是拿著一截木棍罷了，就算有幾個裝備弓箭戰刀的也都是破舊不堪難有威脅。

  就這樣的大軍，就算再來十萬張郃也不會有任何感覺，反倒是這個部落的首領度比恙讓他有些好笑。

  想想也是，一個草原上最大部落的首領居然帶著一群女人來打仗，這說出去多少有些丟臉，不過度比恙顯然是沒有辦法了，否則也不會做出一副拚死血戰的模樣了。

  不過張郃此行的目的並不是過來殺戮的，這五萬女人相比於全部殺光不如把他們帶到冀州境內給漢人多生幾個孩子，至於度比恙這些男人，要是能投降自然最好，若是不降也只能按照之前的做法來處理了。

  “度比恙首領，在下冀州軍麒麟營統帥張郃，這次來草原上特地是奉了我主韓公和潘鳳將軍的命令幫助你們鮮卑脫離苦海，只可惜這一路上有些鮮卑部落不識好歹反而對我軍頻頻出手，不得已在下只能被破反擊，希望度比恙首領能夠理解。”張郃坐在馬上朝著度比恙拱拱手，言辭雖然禮貌但神色頗為隨意。

  度比恙不是莽夫，張郃能夠說出這番話顯然也並不想跟自己硬碰硬，不過張郃一路上做的事情可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麽輕巧。

  “張將軍，我族與冀州韓公素無恩怨，韓公能夠幫助我族我等自然是銘記在心，只不過草原乃是我部的生存所在，即便是族人羨慕漢土的生活，但依舊無法割舍這片養育我們的草原，還望將軍替我轉告韓公與潘將軍，就說我素利部落心領了他們的好意，來日我必定派遣使者前往冀州向韓公進貢。”

  身死明前，度比恙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尊嚴，說話的時候直接把自己放在了附屬的地位上，讓張郃都為之一驚。

  不過驚訝歸驚訝，度比恙想要得結果顯然不是張郃想要的，見度比恙有些執迷不悟，張郃的神色也冷了起來。

  “度比恙首領，我希望你能仔細再考慮一下，一路上那些拒絕韓公好意的部落如今都已經消失在了草原的牧草之中，若是素利部落也拒絕韓公的好意，那我不確定麾下的這些弟兄們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要是換做以往，即便是公孫瓚率隊親臨，要是他敢這樣說話，度比恙一定會讓公孫瓚和他麾下的大軍有來無回，更何況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張郃。

  只可惜那都是素利部落鼎盛時期的事情了，不過通過之前張郃主動招攬的行為可以看出，身後那五萬女人組成的大軍也是給了張郃一點壓力的，所以度比恙自信張郃不敢對他怎麽樣，最多也就嚇唬嚇唬他而已，否則一旦開戰，他麾下的八千騎兵也討不得好出！

  “張將軍，我想我剛才已經表明了素利部落的意思，我等在來年的時候可以向韓公上貢，但不能像其他部落一樣跟著張將軍遷往漢境，張將軍若是執意如此，那也只能看看誰的刀子更加鋒利了！”

  “首領威武！區區八千漢軍如何是我部五萬女人的對手，讓他們盡管放馬過來，這一仗定叫他們有來無回！”女子隊伍中一名頭目模樣的人出言力挺度比恙，在她發聲後又有十幾個小頭目和一大片女子紛紛表示支持。

  這一下，雙方之間的火藥味瞬間濃鬱，張郃眼中的殺意也讓驟然高漲。

  對於張郃來講，眼前這群女人一旦失去了生育價值，那麽她們的性命就跟路邊的牛羊沒有任何區別了，既然不能為冀州所用，那就將她們全部毀掉，給腹地內的其他部落看看，反抗冀州軍的下場就算是素利部落也無法安然抗下！
  想到這裡，張郃也懶得再跟度比恙和這群女人浪費口舌，只見他長槍一指，伴隨著一聲怒吼，八千麒麟營向著前方猛然衝出。

  另一邊，度比恙也做好了與張郃廝殺的準備，見麒麟營已經發動，他也當即下令，五萬大軍開始一窩蜂地朝著前方的騎兵湧了上去。

  “殺！”

  雙方的喊殺聲先後響起，衝殺起來的兩方勢力很快就拉成了兩個不規則不同顏色的勢力區域。

  “度比恙，過來受死！”張郃在陣前一馬當前，此時的他眼中只有迎面而來的度比恙一人！
  另一邊，度比恙也是直奔張郃而來，身為部落中僅次於骨嗒那的強者，他自認相比公孫瓚要稍差一些，但眼前這個叫張郃的無名小卒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只要將張郃斬落馬下，剩下的八千騎兵必定不戰而敗，屆時素利部落或許不用遭受過多的損失就能保住自己的營地，更重要的是能在這一代的部落中再次樹立威望，可謂一舉多得！
  懷著這種想法，度比恙盯著張郃鉚足了勁地往他這邊衝殺過去。

  “張郃小兒，嘗嘗你度比恙爺爺的大棒！”

  度比恙拎著一個幾乎有他大半身高的狼牙棒，帶著排上倒海般的氣勢迎面而來。

  張郃目光銳利，衝鋒之中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狼牙棒上那一根根猙獰的錐刺，可以想象一旦被這個狼牙棒打中，就算身上穿的是冀州軍中最精良的甲胄估計也要蹦出幾個血窟窿來。

  當然，張郃不可能任由度比恙把這樣的大殺器再在自己身上的，相反，張郃手中的那杆長槍看似細弱，但在‘驚鴻一刀’的天賦加持下，威力並不比衝勢凶猛的狼牙棒要弱。

  所以，當度比恙的狼牙棒被張郃的大槍磕開的時候，他眼中的那份震驚怎麽也掩藏不住。

  戰場上的拚殺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間，就在度比恙為張郃長槍上傳來的力量所震驚的時候，張郃的大槍已經借助狼牙棒上傳來的反震力撥回了正軌，下一秒，鋒利的槍頭從度比恙大開的面門順勢而下輕易地劃開了度比恙的脖子。

  兩馬交錯，張郃目光冷峻，對於交錯而過的度比恙沒有去看一眼，此刻的他眼中已經只有下一個迎面而來的敵人了。

  在他身後，度比恙一手牽著韁繩勉強跑出幾步，隨後便感覺身體裡的力量快速流矢，以至於他想繼續留在馬背上都成了奢望。

  “撲通！”

  度比恙的身體墜落馬下。

  在失去意識前，度比恙看到張郃的長槍又穿透了一名部落中的好手。

  這一刻，他才明白，以往被他們鮮卑族視作洪水猛獸的公孫瓚或許在大漢境內並不算什麽，否則一個無名小卒又如何擁有遠超公孫瓚的可怕實力。

  然而，度比恙領悟這一切的時間已經太遲了，被割開脖子的他只能在地上被後來的騎兵肆意踐踏，最終長眠於這塊生他養他的土地。

  度比恙的死亡給了那些目睹戰況的素利部落族人一個沉重的打擊，對於生性好鬥的他們來講，勇武的威懾力永遠比那些陰謀詭計要來的更加直接有效。

  如果張郃在開戰前就展現出這樣的實力，他們這些頭目估計都會勸度比恙慎重考慮甚至直接反對與張郃開戰。

  可他們知道的也太遲了，遲到已經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

  那些迎面遇上張郃的部落勇士就沒有一個能在張郃手中走過一遭。

  這種如割草一般的殺戮速度讓那些部落勇士們一個個心驚膽寒，連帶著敢擋在張郃面前的人也是越發稀少。

  那些選擇避開張郃的人以為能夠拿張郃身旁的那些小卒出出氣，結果他們很快就發現，迎面而來的這些冀州騎兵不光速度快得令人難以置信，更重要的是他們的馬上身法靈活地有些不太真實！

  騎在馬上近距離拚殺拚的是一個速度和反應力，如今速度這一塊被冀州軍壓得死死的，而唯一有機會取勝的反應力也在那種靈活的躲避能力面前失去了參考價值。

  那些能夠騎馬的部落勇士只有不到一百人，他們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絕對強者，可他們在對麒麟營揮舞手中的戰刀時往往會出現刀子揮出去了，眼看著就要砍到對方了，結果對方一個側身或者鐵板橋就輕松躲了過去，然後不等部落勇士們再揮舞下一刀就被後方疾馳而來的麒麟營士卒斬落馬下。

  第一個照面，衝在最前面的幾十名勇士除了被張郃斬殺的幾人以外，其他人全都被衝殺上來的麒麟營士卒斬落馬下，而麒麟營這邊的損失不過四五個而已，這一對比高下立判！

  眼看著衝在最前面的首領度比恙和部落勇士們紛紛落馬，後面的女人們第一次出現了恐懼的神色，只可惜現在想要求饒已經不是她們能夠主動選擇的了。

  張郃在率軍殺穿前排的勇士防線後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反而奮力催動戰馬一個衝刺殺入了女人群中。

  “殺！”

  拚殺之中的男人是何等恐怖，以張郃為首的冀州軍一個個眼神赤紅刀尖滴血，面對那些手無寸鐵甚至空著雙手的部落女人沒有絲毫憐憫，每一次從她們身邊掠過的時候都能用手中的兵器帶走一條生命。

  部落女人中雖然有幾個悍勇的想要用身體抵擋麒麟營的衝勢，然而力量本就不強的她們即便是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也是收效甚微。

  就這樣，戰馬的每一次衝撞每一次踐踏，士卒的每一次揮刀每一次挺槍都能撕開部落女人們組成的軍陣。

  五萬部落女人組成的大軍在沒有度比恙和其他人的指揮下只是衝了一陣就變成了無頭蒼蠅，大量女人因為恐懼和迷茫不知所措，小部分想要奮起反抗，卻只能含恨倒在麒麟營的屠刀之下。

  漸漸地，部落女人組成的陣型被黑色的麒麟營迅速滲透，隨後逐漸脫脫離。

  張郃和麒麟營的士卒終於殺穿了整個軍陣！

  這時候，殘存下來的部落女人已經不足一半，在兩郡交鋒的地方留下了一地的屍體和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反觀麒麟營這邊，雖然也有損失，但粗略一算不過百余人罷了。

  這時候，部落女人們才幡然醒悟，他們這群人就算全部死光或許也無法對眼前這支遠超白馬義從的騎兵造成太多傷害。

  一切都是徒勞！
  “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有人看著眼前的血腥場面忍不住崩潰大哭。

  這道哭聲的響起，讓女人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死了好多人，她們都死了！”

  “嗚嗚嗚，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們！”

  “我們素利部落就要覆滅了嗎？”

  一部分女人忍不住哭了起來，以往部落之間的戰爭她們也不是沒經歷過，但那時候主力都是男人們，她們最多也就幫忙運個糧食查看一下敵情而已，即便是部落的男人們被打敗了，身為女人的她們也不用面臨敵對部落的屠刀，因為在草原上，女人就意味著孩子。

  沒有一個部落會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嫌棄自己這邊的人口太多。

  其他部落的男人和孩子納入進來有可能成為部落的不安定因素，但是女人的風險就小太多了，相反更多的女人意味著更快的生育速度，所以以往的她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慘烈的殺戮。

  也正是這時候，這些部落女人們才明白，在眼前這支漢人軍隊面前，她們所謂的生育能力簡直就是個笑話。

  眼前那名漢將正在履行著他之前說的那番話。

  不聽話，就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