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央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身上蓋著被子，她不知道南風肆是什麽時候離開的，走的時候有沒有驚動程青青他們。

  她下樓，正好看到劉東把昨天剩下的菜熱好端到桌上，程青青和李元安已經坐在飯桌上吃了起來。

  看到程央央醒了，劉東立即給她準備好碗筷，“程老板，你起來啦，飯我已經熱好了，快來吃飯吧”。

  程央央點點頭，出去洗漱的時候，還心虛的四處張望，看看南風肆在不在，沒看到什麽異樣她才放心。

  今天是大年初一，王家村這個窮山溝沒有什麽好玩的，村子裡的大人們最多是聚在一塊兒聊聊天，小鬼頭們撒歡的到處跑，初一不乾活，誰也沒有下地去。

  可程央央不同，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昨天才試了野鴨肉的味道，今天她就已經開始計劃了。

  搭在山頭下的鴨圈已經由原來的五六個鴨蛋變成現在的野鴨群了，有她的能量水滋養，鴨群的第三代已經開始換下絨毛，變成公鴨嗓的大鴨子了。

  說來也怪，她的野鴨群現在是三天兩頭的有山上的野鴨飛進來加入，然後怎麽也趕不走，估計都是都饞她的獨家飼料吧。

  因為忙房子的事情，這幾天都是拜托村裡的嬸嬸們來幫她一天喂一次，水喂的也是山邊的溪水，她今天終於有時間親自來給它們換新水了。

  水槽一加滿，鴨子就大張翅膀地撲來，爭先恐後的把鴨嘴埋到水裡，吧唧吧唧的喝了起來，看著還有一種隱隱的滿足感。

  鴨子圍過來了之後，程央央才發現落在地上的鴨蛋有那麽多，她不是專門鋪了一塊草料地給它們下蛋的嗎？怎麽現在都下到地上了。

  她打開圍欄進去，蹲在草料地上輕輕翻動，發現草料下面已經全是鴨蛋，都沒空的地方給它們下蛋了。

  “看來你們最近吃得不錯啊，下了那麽多蛋”，她對著鴨群自言自語，不過也好，多下點蛋，她的鴨廠才能快速建起。

  為了不讓這些蛋在地上受凍，程央央轉身回去，叫上劉東和兩個小鬼頭，讓他們跟她一塊去撿鴨蛋。

  “姐姐，這也是咱們家的嗎？”

  程青青沒來過後山腳，不知道在菜園子的最後面和魚塘之間還有一個鴨圈。

  “當然啊，不然你昨天吃的鴨子是哪裡來的。”

  “姐姐，你太厲害了！”程青青開始漸漸接受程央央的轉變，打算從此做一個受姐姐照顧的小孩好了。

  “程姐姐，這裡的蛋被踩壞了”，李元安已經進去開始撿蛋了，他發現了幾處被踩破的蛋。

  程央央一聽，以為鴨圈裡可能來過人，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人踩的，而是鴨子踩的，而且不是一處！

  “看來這塊地確實太小了，它們已經住不下了。”

  她以為只是那五六個蛋，半年最多能有一二百隻鴨子，但沒想到它們繁殖的速度那麽快，現在能下蛋的鴨子快五百隻，鴨蛋一天都得撿上千枚。

  它們長得又比普通鴨子重，一腳踩上去，不破才怪。

  “程老板，草料我挑來了，你看夠不夠”，劉東剛才下山去田埂邊挑乾稻草去了，他隻挑了一擔，以為夠了。

  可當他看到鴨圈裡白花花的一片鴨蛋時，他就知道，這點草料是不可能夠用的了。

  “程老板，你這是多久沒來鴨圈了，這麽多鴨蛋怎麽不撿啊！”

  “不是我不撿，是撿了沒地方放啊”，程央央也很無奈，是昨天下了點小雪，山上的鴨群是來她這裡取暖了嗎？

  取暖就取暖，還帶著蛋一起來，下了那麽多，反倒讓她頭疼了。

  “劉東，你說我們現在擴建還來得及嗎？”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擴建，鴨子是不可能趕走的，蛋也是不能停止下的，只能是把地方擴大，讓它們住得舒服點，好在新年過完就賣出去。

  “程老板，你說吧，怎麽建，我來！”

  劉東有種義不容辭的感覺，可程央央怎麽可能讓他一個人來乾這活兒。

  “我記得建房子剩了很多木頭，我現在就去找村長要塊地，快的話今天就動工！”

  家門口的這塊地夠是夠大，但如果拿來養鴨子，她可接受不了，不然每天不是被鴨子吵醒就是被臭醒，得不償失。

  她挑了一隻老鴨，抽了根稻草綁上腿，直接提著就下山找村長去了。

  王村長此時正坐在門口和村民們聊天吹水，和他們說程央央在劉家村做的事，知道劉家村的人種樹還有月錢，他們羨慕了。

  看到程央央走來，有人直接就問了，“程丫頭，聽說你要在劉家村種果樹啊，能不能也讓俺種種？”

  他們好像覺得把自家的水田拿去種樹，一年還有四百斤糧食和月錢拿，好像比種地賺錢，所以他們也想種。

  “叔，我不是不讓你們種果樹，只是咱們村不太適合種樹，而且現在吃飽飯要緊，種糧食才是長遠之計。”

  程央央笑著回應，南岄當下之急還是得先讓人吃飽飯，不種糧食直接種果樹是走不遠的，水果那是飯後甜點，糧食才是民之根本。

  “就是，俺都說不讓你問了！”王村長附和著，明明上一秒他還在和他們一起埋怨程央央呢。

  “程丫頭，你這是？”

  “哦，村長，我是來給你拜年的，新年快樂”，程央央把手上的鴨子遞給王村長，光明正大，不怕其他的村民看見。

  “哎喲，這怎個好意思”，王村長受寵若驚，嘴上說著不好意思，雙手卻已經接過那鴨子，“快，快進屋坐！”

  王村長可稀罕那隻鴨子，進了門先去把鴨子解開安置，又找了米糠和水把鴨子喂了才來招待程央央。

  “丫頭，你找俺啥事兒？”

  帶東西上門和不帶東西上門就是不一樣，程央央踏進這院子好幾次，今天才被王村長請進了屋子裡說事。

  “村長，我記得後村的右邊山腳下有塊空地，那塊空地空著沒人用，您看能不能讓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