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峻暗咒一聲,快速將手裡的煙蒂丟了出去,這才握著妻子的手,輕輕將她帶到跟前來,
看著她臉上寬容的笑意,他知道有些事避免不了,便牽著她離開病房,穿過走廊來到另一間病房門口。
正要推門進去時,裡頭傳出一聲暴喝。
“媽-的!愛麗笙,你這個老巫婆,要是我的老婆孩子出了事,我一定把你打成蜂窩,大卸八塊!”
“哐當!”又是一記重物落地的聲響。
聽著裡頭熟悉的口頭禪,溫海藍訝然的看著丈夫,“那是,洛南?”
“嗯,那小子的老婆孩子被老巫婆催眠弄到南非了,所以他正抓狂呢。”邱峻不苟言笑道。
溫海藍看著他凝重的表情,咬緊了唇瓣。
歡歡落在帕克手上,他看起來氣定神閑。
可她清楚,他內心也一定像洛南這般抓狂。
老巫婆?
她也是醒來後,才知道那個叫笙姐的女人,是個詭異的催眠師。
怪不得,昨天,她會迷迷糊糊的做出很多不受自己控制的事……
“砰!”
房門從裡面大力拉開,洛南衝了出來,見到外面站著的兩人時,他愣了一下,“你們怎麽來了?”
“帶我老婆來看看你狂躁的摸樣,以後告密給你的老婆,讓她跟你鬧離婚。”邱峻一邊調侃的說著,一邊牽著妻子走進病房。
“媽-的!”洛南又是一記粗口,煩躁的扒了扒一頭短發,“那女人早八百年前就跟我鬧離婚了,只不過這次鬧得更凶,這才讓老巫婆有機可乘,將他們母子擄了去……”
“是因為慕華發現你是洛南的真相嗎?”溫海藍輕輕的問。
“對!就因為這點小事她就跟我鬧別扭,也不想想,什麽胡一楠,洛南,還不都是我嗎?我不過是隱瞞了她幾年,她有必要這麽生氣嗎?生氣到要跟我離婚的地步嗎?我……”
“當然,女人都不希望自己愛的男人欺騙自己,哪怕是善意的謊言。”溫海藍有感而發。
“老婆……”邱峻動容的握住她的小手。
她回他一個微笑,“放心,鑒於你對我的坦白,我早就原諒你了,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謝謝你。”
“不客氣,我們是夫妻嘛。”
“老婆……”
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
“媽-的,你們兩個到底是來做什麽的?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洛南沒好氣的吼。
邱峻勾了勾唇,走過去輕拍他狂躁的肩,“洛南,先冷靜下來,女人這種動物就是紙老虎,一開始只會虛張聲勢,給你個下馬威罷了,只要你耐心哄哄她,她就一定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可問題是,我不知道她愛不愛我啊?”洛南煩躁的。
“不會吧,你們重新在一起也快四年了吧?”
“她愛的是胡一楠,又不是我洛南。”
“那還不都是你嗎?你剛才不是說,不管你叫什麽名字,那只是一個身份,你還是你,還是以前的洛南,不是嗎?”邱峻難得苦口婆心的開解一個人。
“該死!”洛南抓狂的揮舞著受傷的手,“就是因為我是以前的洛南,慕華才怕我。峻,你知道的,當年她也很怕我,唉,怎麽跟你說呢?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洛南,這樣吧,等慕華和孩子平安回來,我跟她談談,她一定會理解你的。”溫海藍自告奮勇道。
聽她這麽說,洛南開始冷靜下來。
“對,對,她和孩子還在南非,被帕克的人控制著,我他媽-的現在擔心這些真是多余的!現在關鍵要做的,就是乾掉帕克,接他們母子回來。”
洛南咬牙切齒的看向邱峻,“峻,走,我們一起去找帕克做個了斷!”
“不,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和康浩,該跟帕克做了斷的人是我,你在這裡養傷就好。”邱峻看著他受傷的手腕,眸裡略帶愧疚。
洛南撇撇嘴,“養什麽傷?不過是點皮肉傷,至於嗎?”
這小子槍法好,那一槍並沒有傷及自己的筋骨,這隻手沒有廢,好得很呢。
“你留在醫院幫我看著我老婆,不然我不放心。”
“這樣啊……”洛南皺眉看著溫海藍。
這女人跟自己老婆柔柔弱弱的樣子不同,自有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堅毅。
真難以想像。
他還以為,如果他們詐死的真相揭露,鬧得最凶的應該是這個女人。
畢竟當年因為一場車禍,她誤會了邱峻,一鬧就是三四年。
不想,她這次竟然能平心靜氣的接受了欺騙她長達四年的某人。
媽-的!
人家這份寬容的胸懷,自己老婆為什麽就做不到?
洛南憋屈的歎了一口氣,“好吧,你去跟帕克談談,小嫂子這裡,我會替你看著的。”
“好。”邱峻衝他點點頭,轉身將妻子擁進懷裡,溫柔的說,“在這裡等我,嗯?”
“我要跟你去!”溫海藍口氣堅定。
邱峻愣了愣,隨即拒絕,“不行!”
“為什麽?”
“這是我和帕克單獨的談話!”
“所以我才要跟你去,我可不想你瞞著我,又跟他做出什麽承諾來,比如,將我推上手術台,讓我失憶之類的。”
“峻,你不會真的對帕克做過這樣的承諾吧?”洛南吃驚道。
邱峻抿嘴不語。
看著妻子那雙堅定的眼睛,他最終挫敗,“好吧,一起去,洛南你也一起!”
“啥?”洛南不敢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自己剛才爭取了半天,也沒能爭取到的,被這小女人輕輕幾句話就做到了。
他沒聽錯吧?
“一起去,我老婆懷孕了,需要個保鏢護在左右,阿義不在,暫時由你做這個工作。”某人冷著臉說著,一把抓起妻子的手大步走出房間。
溫海藍感受到這廝抓著自己的手有些用力,代表他余怒未消。
不過,也就幾秒鍾,他的力道就放輕了。
呵呵。
溫海藍偷偷笑了。
對,就該這樣。
他們是夫妻,她不會讓他拋下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那個什麽帕克的。
等他們一行來到帕克下榻的豪華酒店門口,下來迎接他們的,是一位風姿綽約的金發美女。
“嗨,各位,你們來晚了,帕克先生和他的未婚妻出去遊山玩水了,行程不定。如果你們想見他,就馬上飛南非吧,說不定會在那裡見到他哦。”金發美女笑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