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怎樣了?你們真的把孩子埋了嗎?”溫海藍焦急的打斷二人的敘述。
邱峻擁著她顫抖的肩膀,低頭吻了吻她,“別緊張,先聽他們怎麽說。”
溫海藍見他氣定神閑,一副什麽都在他掌握中的樣子,遂壓下滿腹疑惑,繼續聽夫婦二人娓娓道來。
之後,夫婦二人抱著昏迷不醒的歡歡出門,但不是抱她去河邊掩埋,而是打算帶孩子到鎮上看醫生。
因為他們也有個跟歡歡一樣大的女兒,實在不忍心這麽小的孩子就這樣沒了,所以想盡自己的力量救治這個孩子。
結果,在去鎮上的途中,他們遇見了一個年輕的女子。
女子說她認識孩子的父母,並且有辦法治好這個孩子的病,提出要帶孩子走。
夫婦二人都是醇厚老實的人,並沒有怎麽懷疑女子的話,就把孩子交給了她。
過了幾天,也就是在昨天一早,一群外國人來到寨子,說要租借他們的村寨演一場戲。
看到對方給出的一大筆錢,阮棉棉的手下自然沒有異議了,遊說寨子裡的老老少少轉移到附近的山洞,將整座寨子空了出來。
不僅如此,這對夫婦還在首領的遊說下,將四歲的女兒交給那群外來人做小演員,可沒想到,最後竟然讓他們的女兒在爆炸中受傷了。
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可溫海藍聽了,一顆心並沒有因此放松。
回到自己的病房,她便問,“喂,從夫婦手上帶走歡歡的女人就是林小美吧?”
“嗯,就是她。”邱峻點頭。
“那麽,歡歡到底得了什麽病?她現在好了嗎?”
邱峻看著妻子,陷入天人交戰。
歡歡是被那幫家夥注射了毒-品,才導致的高燒不退。
這麽殘忍的事實,他怎忍心告訴一個懷著兩個孩子的孕婦?
見他抿唇不語,溫海藍頭皮發怵,“老公,歡歡該不會是……”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邱峻輕柔聲安撫她,“別擔心,林小美之所以帶走歡歡,是想交給帕克邀功的,為此,她一定會設法治好歡歡的病,她也有這個能力。所以那天,她給你看的視頻,裡面的歡歡活潑健康的摸樣,就是很好的說明。”
“是這樣啊。”溫海藍釋然了一些,可一顆心還是吊在半空中。
“嗤!”一聲嗤笑聲霍然響起。
“寶貝,你被騙了,被你所謂的丈夫騙了,其實,歡歡是被……”
“你給我閉嘴!”邱峻臉色一沉。
牛非凡無視他的不悅,徑直轉著輪椅來到溫海藍跟前,盯著她說,“寶貝,我知道歡歡為什麽生病,你想聽嗎?想聽的話,就跟我走。”
“不行!”邱峻想也不想,鐵青著臉。
他越是拒絕,溫海藍就越是好奇,“牛非凡,你都知道些什麽?說說看?”
“好啊。”牛非凡笑容滿面,“事情是這樣的……”
“西蒙先生,我女兒的失蹤,由你的未婚妻桑霓小姐,以及你的朋友蘇寰而起,你說,我要怎麽追究他們兩個的責任?特別是你的未婚妻,別以為她是克彝的外甥女我就不敢動她!”邱峻眼神冷冷。
牛非凡沉默了。
沒錯,這小子提醒得對。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蘇寰和桑霓的交易而起。
要不是桑霓將歡歡帶到M國,歡歡又怎會被阮棉棉的人盯上?
何況,阮棉棉是被自己殺死的,可邱峻卻被誤會是凶手,被阮棉棉的余黨報復。
算了……
這小子對歡歡的事,也許有他的打算,自己就不攪局了。
牛非凡兩手一攤,笑著說,“邱峻,你何必做得這麽絕?再怎麽說,我們以後還有很多合作,不是嗎?”
邱峻揚眉,“這麽說,你想通了,決定要跟我合作?”
“是的,那天晚上你跟我談的,我仔細想想,覺得可行。不如,我們約上多木和冷風一起談談,如何?”牛非凡問。
邱峻但笑不語。
猶記得,那天晚上,自己跟這頭牛談了大半夜,也沒能談妥。
這會,這頭蠢牛終於想通了,多半是多木在旁提點了他。
可惜,晚了。
就是因為這頭牛當初的不配合,才導致自己被帕克擺了一道,將洛南和康浩推入了帕克撒下的網,成了網中之魚。
所以……
邱峻冷哼了一聲,說,“西蒙先生,此一時彼一時,這句話的意思我想你應該明白,我邱峻並非一定要跟你合作不可,所以請回吧。”
“你!”牛非凡意外他會拒絕。
想了想,他說,“邱峻,你別忘了,康浩和洛南都被帕克抓住了七寸,你若不跟我合作,是無法拯救他們逃出帕克的掌控的。”
“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請回,不送!”邱峻冷硬的拋下這句話,便走到窗口,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溫海藍看著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針鋒相對,一時搞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一時合作,一時不合作的?
“寶貝,不介意送我回一程吧?”牛非凡笑著問。
溫海藍看了一眼冷酷的背對著自己的某人,點了點頭,“好。”
“不行!”某人又是冷聲回絕。
他猛然回頭,雙眸陰鷙,“西蒙先生,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了,不準你叫我的妻子寶貝,你是耳聾嗎?”
“好了,老公,別計較這個了,不過是一句稱呼……”
“我就是不準,沒得商量!”某人很不爽。
溫海藍無奈的朝牛非凡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牛非凡苦澀一笑,自己轉動著輪椅,黯然離場。
臨走前,他留下一段話,“邱峻,我希望你能理智的想想要不要跟我合作,哪怕是為了海藍寶貝和她肚子裡孩子的未來著想。畢竟四年前,你已經讓她經歷過一個人懷孕生子的滋味,再讓她經歷一次的話,我認為你根本不配做她的丈夫,還不如放手,我不介意替你養大三個孩子!”
對牛非凡這一番挑釁的話,邱峻罕見的沒有激烈的反擊。
他夾著一支煙站在窗前。
太陽光被窗外的一顆大樹遮擋,將他的臉籠罩在陰影裡,使他眼眸變得越發的深沉。
一雙柔軟無骨的小手從背後抱住他的腰,低低的,“老公,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所以你別有顧慮,盡管放手去做,前提是,不準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