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顧少安後怕的咽了咽口水,他微垂著頭,視線不由自主的向顧琉璃看去,只見她的嘴角淺淺上揚,雖然很淡,但依舊叫顧少安看出了她的滿意。
“父親,祖母,我不是故意殺了趙媽媽的,我……”
顧少安無措的目光看著顧裕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夫人將顧少安擁在懷裡,如冰刀般犀利的眸子突兀的瞪向了賀氏;“我倒真沒想過,你心腸竟狠毒至此,你已有嫡子,為何還容不下少安,他又能奪了少宣什麽去?”
賀氏心底陡然一驚,面上慘白如紙,身子微微顫抖著,老夫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質問她,當真是一點顏面也不給她,也全然不顧顧家的聲譽。
老夫人是被氣極了,她從小將顧少安養在身邊,年幼就將他送出去上學,為的就是防止賀氏對他下毒手,也為了叫忌憚著,再怎麽樣顧少安也是她從小帶大的,感情非同一般,賀氏縱然視顧少安為眼中釘,也該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不敢輕舉妄動。
她都要連孫子的命都保不住了,哪裡還顧得上顧家的顏面。
顧裕平同樣陰沉的瞪著賀氏,眼底墨洶湧,好似一張密網死死的將賀氏纏住,勒的賀氏幾乎喘不過氣來:“老爺,母親,我……”
“賤人……”
顧裕平深吸一口氣,揚手對著賀氏一巴掌扇了下去,震驚了屋裡的所有人。
顧少宣自人群裡走了出來,激動的說道:“父親,你怎能不分清紅皂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打母親,你叫母親以後怎麽做人,叫旁人怎麽看待我們相府。”
他的話音一落,顧裕平便厲聲喝道:“閉嘴,趙媽媽是你母親的當年的陪嫁丫環,她為什麽要殺少安,你敢說不是你母親指使的。”
旁人這才明白過來顧裕平對賀氏的怒意,看向賀氏的眼中紛紛帶著一絲鄙夷,尤其是眾家夫人們,都是生活在大宅院內的,對後宅那些醃漬事最清楚不過,主母對庶子的忌憚更是家家都有,只不過看誰做的隱蔽,賀氏想要除掉庶子的心再正常不過,可是該死之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倒是死了,還是自己的心腹,這不滿大街告訴別人我眼裡容不下庶子,要置他於死地麽。
一時間,不少人都眼帶戲謔之色,在心底不由得嘲笑賀氏的愚蠢。
顧少宣抿了抿唇,一時間竟找不出話來替自已的母親脫罪,該死的,為什麽設計好的一切又出了變化,除了趙媽媽,可是還有三個侍衛呢,顧少安有多大的能耐解決那三個侍衛,這中間又出了什麽差錯?
不經意間抬頭,顧少宣看到了顧琉璃眼底的譏誚,腦子突然一陣冰涼,下意識的就醒悟過來,是顧琉璃搗的鬼。
胸口湧起一陣悶窒,他差一點氣暈過去,不行,他不能叫母親出事,否則這個家裡豈還有他們母子的容身之地。
“不是還有沁竹麽?”
顧少宣忽然說道,老夫人聽罷,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了他:“你是說我指使沁竹去殺了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