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息怒,孫兒不是這個意思。”顧少宣接觸到老夫人凜冽的目光,心頭不禁一顫,他身為嫡子,老夫人自是疼著他,可感情到底跟從小養在身邊的顧少安差了一截,如今顧少安不僅差點慘遭趙媽媽毒手,而自己更是想將罪名推到沁竹身上,老夫人自然怒不可遏。
“許是沁竹假借祖母之名,騙了趙媽媽前去見六弟,而叫六弟誤以為是趙媽媽要殺他,其目的想要挑拔母親跟祖母的關系,更叫母親陷入不義之地。”
“哼!”老夫人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顧少宣,顯然對於了的這番說辭不相信。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聲,有附和顧少宣這解釋的,不過大多數之人都頗為嗤之以鼻的,人顧少安揚言了是趙媽媽拿了石頭去砸他,若非趙媽媽心存殺機,誰還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成。
更何況,旁人不明白,相府中人皆明白,沁竹再能耐,也不過是老夫人身邊的二等丫環,而趙媽媽可是賀氏的心腹,誰壓過誰一看就明白。
而這事,成國公夫人跟懷寧侯夫人也明白。
“各位,這即是相府的家事,咱們便不必多參與,我看這宴會也差不多了,不妨由我送送大家吧。”
成國公夫人站出來對著眾人笑道,端莊而又貴氣。
明顯的逐客令,叫眾人也不能繼續厚著臉皮留在這裡看戲。
待眾人陸續離開後,懷寧侯夫人鐵青著臉望著顧裕平,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質問道:“顧丞相,此事疑點重重,正如少宣所說的那般,指不定是你府中旁人心存歹毒,企圖挑拔我妹妹與老夫人之間的關系,你不由分說就當著眾賓客的面打了我妹妹一巴掌,你不僅是在自打顧府的臉面,更是在打成國公府的臉面。”
她的話說的絲毫不客氣,顧裕平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想他堂堂一朝丞相,何時被人這麽指著臉責罵過,懷寧侯府固然是公侯世家,可他顧顧裕難道就是泛泛之輩?
成國公府權勢顯赫,他不敢隨意與之為敵,這懷寧侯夫人自以為是成國公的妹妹就不可一世,竟然管到他的家裡來了,也未免太過放肆了。
如此一想,顧裕平的臉色驀地冷了下來:“懷寧侯夫人,我敬你是成國公的妹妹,卻不代表你的手可以長到來管我的家事,若無要事,還請夫人先回吧。”
見顧裕平如此不給自己面子,懷寧侯夫人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你……”
“二妹,既然這是相爺的家事,咱們身為外人的確不好插手。”成國公夫人忽然開口道,高貴的容貌在燈火下隱隱綽綽,別有一番雍容姿態。
懷寧侯夫人扭頭,瞪著成國公夫人,正要開口數落,卻聽成國公夫人又道:“不過相爺也該明白,我家國公爺對三妹最為疼愛,若是叫她受了一丁點委屈,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回去向國公爺交待。”
施壓——
顧裕平氣得連五髒六脯都快打成了蝴蝶節,若成國公夫人像懷寧侯夫人那般胡攪蠻纏,不可理欲,他還有理反駁,可成國公夫人軟硬兼施,卻又偏偏對他施壓,擺明了今日這事若不處理好,那他成國公府絕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