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顧琉璃如銀鈴般悅耳動人的嗓音倏然響起:“如韋媽媽所說的那般,肖嬸偷了你的銀子,你定然是厭惡極了她,而她又因為被你抓到而被二姨娘責罰,肯定也是恨極了韋媽媽你,這是可以成為她陷害你的動機,可是韋媽媽你明明跟她不合,又怎麽會叫她替你幫二姨娘做霄夜呢,又怎麽能在你的屋裡放下砒霜呢?”
話裡帶著一絲疑惑不解,她的話如一道悶雷炸在韋媽媽的心底,她怔怔的看著顧琉璃,眼底的喜悅盡褪,只剩下一片慌亂。
“那……那是因為她每每趁我值夜時都帶著東西來討好我,說是向我道歉,我見她態度真誠,便真原諒了她,對她不曾防范,哪裡知道她其實是包藏禍心。”
聽著韋氏的辯解,顧琉璃不再接話,清麗的容顏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叫人看來那溫潤的表情無比舒服,只是韋氏的心底卻一陣陣的發怵。
不對,一定是有哪裡不對。
很快,肖嬸走了進來,她恭敬的對每一個人行了禮,跪在了韋氏的身側,垂著腦袋等著問話。
“肖嬸,韋氏說你下毒謀害二姨娘嫁禍於她,可有此事?”
老夫人睜開微閉的眼睛,落在肖嬸身上,問道。
肖嬸對老夫人磕了個頭,畢恭畢敬的回道:“回老夫人,奴婢恨韋氏,若是奴婢有這個能力,肯定會這麽做的。”
“依你的意思,此事跟你無關?”
“自然,府裡上下誰不知道奴婢跟韋氏的矛盾,二姨娘的霄夜是韋氏所煮,韋氏又怎麽可能給奴婢接近霄夜從而下毒的機會,何況自奴婢偷了她的銀子,她更是視奴婢如蛇蠍,將屋子看的牢牢的,奴婢就是從她門口經過,她都防備著。”
言外之意,韋氏對她戒備的很,她可沒有下手的機會。
這話跟顧琉璃說的意思一樣,肖嬸有作案的動機,卻沒有動手的機會。
韋氏驀地失聲尖叫,瞪著肖嬸吼道:“你胡說,明明是你昨晚見我喝了不少酒,又碰到二姨娘想吃霄夜,便主動提出替我攬了這個活,若非你下的毒,我有什麽理由去害二姨娘。”
肖嬸吃驚的看著韋氏:“二姨娘是罰了我,可並沒有重罰,何況這事的確錯在於我,我也甘願領罰,若非二姨娘心存仁慈只是罰了我一個月的俸銀,我早就被趕出相府了,我又怎麽會在二姨娘的食物裡下毒呢,至於你,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要毒害二姨娘。”
“你……”韋氏氣了個倒仰,恨不得衝上去扇肖嬸兩巴掌解解氣:“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討好我跟我道歉,好讓我放下心防,你好趁機陷害我。”
肖嬸莫名奇妙的掃了韋氏一眼,錯愕道:“這話怎麽說的,當初我向你借銀子你不肯,若非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偷了你的銀子,更被你抓到二姨娘跟前,而我的兒子差一點因為來不急救治而喪命,若非我那口子求了他的主子借了銀子救命,我就見不到我那可憐的孩子,為此,我又怎麽可能跟你道歉,還討好你呢,韋媽媽,你怎麽為了脫罪胡言亂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