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對老夫人行了個禮,老夫人只是淡淡的抬眸:“來啦。”
另一邊,顧裕平神色不善的複手而立,那成熟而又俊美的臉上深沉如海。
顧琉玲抹著眼淚,對著賀氏福了福身:“母親。”禮不可廢,哪怕她心裡同樣恨透了賀氏殘害姨娘,可嫡母終究是嫡母,若她不知禮數,反而會被先訓斥一頓。
賀氏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看下彎著身子不斷嘔吐的二姨娘,眉宇輕輕斂起,擔憂的問:“二姨娘如何了?”
她問的是一旁的胡大夫,胡大夫正在開方子,聽到這話,立即放下手中的筆回道:“回夫人,雖說砒霜的毒性厲害,但好在量少,二姨娘吃的不多,隻待吐乾淨,老夫再開幾副清腸的藥服下,休養幾日便無礙了。”
“那就好。”賀氏聽罷,松了口氣,隨即又看向顧裕平:“聽說抓到毒害二姨娘的凶手了。”
“恩。”顧裕平從喉嚨口擠出一個字:“你自己看吧。”
那意思,顯然是懷疑韋氏會毒害二姨娘,是授了賀氏的指使。
賀氏聽了出來,卻表現的波瀾不驚,或許是真的沒乾,所以特別的理直氣壯,一點也不擔心顧裕平會把這莫須有的罪名加在自己的身上。
她冷漠的目光輕輕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韋氏,然後收回:“毒害主子乃死罪一條。”
聽到這話,韋氏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絕望,她哭嚎著拉住了賀氏的裙擺,哀求道:“奴婢冤枉啊,求夫人明察,奴婢沒有毒害二姨娘的理由,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顧琉玲憤怒的瞪著韋氏:“冤枉?在你屋裡搜到砒霜難道是假的不成,你別告訴我那是你留著給自己吃的。”
說罷,若有似無的目光看了賀氏一眼,又很快移開。
“三小姐,奴婢也不知道為什麽奴婢的屋裡會有砒霜,定是有人嫁禍給奴婢的呀。”
“二姨娘昨個的霄夜你是準備的吧?”顧裕平冷聲喝道。
韋氏被嚇了一跳,隨即想到自己的小命,忙磕頭道:“不是,不是奴婢,奴婢昨個喝多了,是肖嬸替奴婢做的。”忽然,她腦子靈光一閃,頓時想明白了什麽:“是肖嬸,是肖嬸下毒害的二姨娘,因為前先日子她偷了奴婢的銀子被奴婢發現,當時是二姨娘當家,奴婢便稟明了二姨娘,二姨娘將肖嬸仗責了一通,又罰了她一個月的俸銀,她兒子病重正是用銀子的時候,定是覺得不滿二姨娘罰了她的月銀而懷恨在心,又想報復奴婢,所以才下毒,又把罪名栽贓在奴婢的身上。”
顧裕平默然,聽著韋氏哭訴的話,倒也合情合理。
頓了一頓,他吩咐道:“去將肖嬸叫來。”
韋氏眼中一喜,頓時覺得自己有望洗刷冤屈了,心裡頭將肖嬸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她就說肖嬸怎麽突然間討好她,又是送酒又是送銀子,原來是挖個坑等著自己的呢。
不要臉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