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母親別不愛聽,若是病症,為何咱們請了這麽多的大夫都診不出來,個個搖頭說沒有病呢。”賀氏也不惱,端莊的臉上滿是替顧裕平著想的神情。
老夫人正要開口,一旁的安媽媽卻拉了拉她的衣袖,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依你看,這事該怎麽辦?”
賀氏眉稍一挑,沒料到老夫人這麽輕易便讚同了她的話,忙正色道:“咱們不妨請道士來做場法事,有邪驅邪,就算最後什麽也沒有對咱們也不影響,可就怕……”
頓了一頓,賀氏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抬頭看了老夫人一眼,眼中意思分明,就怕真有邪物入侵,害得老爺如此,咱們若再耽擱下去,害的只會是老爺的身子。
老夫人深深的皺眉,半晌才道:“這事就交給你去安排吧。”
賀氏起身,對著老夫人軀身一福,恭敬道:“是,母親。”微微低下的頭,藏住了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戾氣。
待賀氏離開,老夫人看著屋裡燃燒著的燭火,問安媽媽:“依你看,做法事這事靠譜麽?”橘色的燭火映在老夫人那張蒼老的臉上,透著一股歷經滄桑的沉澱之感。
安媽媽抿唇一笑,道:“老夫人,沒有不靠譜,左右求個安心,老爺現在一日痛過一日,大夫們都束手無措,也唯有夫人的方法值得一試,說不定咱們府裡真有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在西晉朝,高門大戶裡做法事都是掩著藏著來,畢竟誰家中邪說出去都是件丟臉的事情,是以老夫人才這般反感。
“既然如此,就暫且一試吧。”老夫人長歎了一聲,說道。
輕微的歎息聲飄散在夜晚的風中。
而與此同時的璃雨閣,明月神包匆匆的敲響了顧琉璃的房門。
“進來。”
“大小姐——”
“出什麽事了,這麽慌張?”顧琉璃問道。
明月掩緊房門,自袖內掏出一件東西,神色凝重的遞到了顧琉璃面前。
顧琉璃凝眸望去,嬌好的容顏上瞬間凝結出濃濃的冰霜。
“這是在咱們院子那棵槐樹下挖出來的。”明月盯著顧琉璃諱莫如深的表情,說道。
巫蠱之術——
小人的背面上,寫著顧裕平的生辰八字,它的頭部扎滿了針,泛著烏青的寒芒,叫人心中發怵。
“我那父親,最近可是頭痛欲裂,偏偏大夫診不出任何病情,據說頭疼的跟針扎似的,你看,跟這小人的情況是不是很像。”
顧琉璃反覆端詳著扎著針的小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深黑幽邃的瞳眸,散發著陰冷而又嗜血的寒氣,連明月見了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分明是爭對咱們而來的一場陰謀,就不知是夫人還是三姨娘了。”明月蹙眉,說道。
如今這府裡,最有可能置大小姐地死地的,就是這兩個人了,但她隱隱覺得,夫人的嫌疑最大。
“你是怎麽發現這個小人的?”
“不是奴婢,是汀蘭。”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