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琉璃疑惑的看著明月,聽她道:“汀蘭白日裡跟我說過,今日是她娘親的忌日,想趁半夜無人的時候偷偷祭拜一下……”說到這裡,她抬頭看一眼顧琉璃的臉色,見沒有異樣後才繼續說道:“其實汀蘭並沒有做出格的事情,只是想倒杯酒,對著某處磕幾個頭意思一下便可。”
古人最忌諱這些,何況還是在後宅之中,丫環祭拜亡母,一但被發現,輕責發賣,重則仗斃。
明月自知顧琉璃不是好糊弄的人,也沒打算糊弄,在她看來,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哪知汀蘭剛到璃雨閣的後院,一條黑影閃了出來,她以為是自己祭拜亡母的事情敗露,驚嚇之際,卻見那黑影在樹下蹲了下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又悄悄的離開了。汀蘭心中疑惑,便走了過去,哪知挖出了這麽個醃儹東西,她立即拿來告訴了奴婢。”
“有沒有看清楚是誰?”顧琉璃問。
明月道:“天太黑,汀蘭沒有看到人的長像,不過從背影看,有點像杏桃或是如春。”
顧琉璃思索了片刻:“這兩人雖為四等丫環,卻都是府中的家生子,杏桃對上次的仗責心中不忿,最有嫌疑,先把她叫來問問。”
“大小姐,奴婢不認為是杏桃。”明月忽然出聲道。
顧琉璃眉稍輕揚,凝視著她:“你有什麽看法?”
“杏桃跟如春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受命於府中任何主子,但奴婢暗地裡了解過,如春的哥哥是府裡的采辦,夫人掌府中中饋,這采辦一事自然也要經由她的手,她的嫂子是五小姐屋裡的二等丫環,三姨娘跟五小姐素來與夫人走的近,所以奴婢猜測,如春會聽命於夫人或三姨娘。”
顧琉璃抬眸,看了明月一眼,眼中含笑:“那就把如春叫來。”明月一直在她身邊伺候著,也沒見她總往外面跑,卻在這不聲不響之間將璃雨閣的丫環們底細摸了個七七八八,不得不說,顧琉璃很滿意。
“是。”感受到顧琉璃眼底的讚賞,明月心中歡喜,忙轉身出了屋子。
沒多久,如春低著頭,跟在明月的身後走了進來。
去而複返的明月,此時手中端著一隻碳盆,顧琉璃微微一怔,很快便反應過來,唇邊的笑意更濃,只是看著跪在她面前如春眼底一片冰寒。
“在這麽多丫環中,你算得上是最老實的一個了。”顧琉璃坐在主位的軟塌之上,清麗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如春,深邃如海。
對這突如其然不知是讚美還是別的意思的話,如春誠惶誠恐回道:“謝大小姐讚賞,奴婢只是安本份做事。”
“恩,說的有道理,老實本份的丫環才最得主子心意。”顧琉璃幽幽的開口,聲音清冽如霜,叫如春的心裡微微發寒,在心裡猜測著顧琉璃的用意。
她將頭垂的更低了:“不知大小姐這麽晚找奴婢所謂何事?”
顧琉璃從身後將扎針的小人給掏了出來,拿在手裡似是把玩,又似無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