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聖卻沒有就此結束，繼續說道：“因為你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季霜羽。”

  周林林絕望的眼眸中漸漸透出恨意，雙唇因為憤怒而顫抖。

  顧傳聖眼睛微斂，緩緩道：“周林林，其實你的一言一行真的不像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你很聰明，但你的嫉妒心出賣了你。”

  周林林垂下頭，對顧傳聖的說辭沒有任何反應。

  常天看的一頭霧水，走過來，拽了拽陳嶽，使了個眼色。

  陳嶽微笑著緩緩搖了搖頭，示意他學學從喂完水就自己玩手機，不曾關心近在眼前的一切事情的少年。

  “顧傳聖，顧家的大少爺。”周林林漸漸抬起頭，眼神裡依舊有些瘋狂色彩，腦子卻清晰無比。

  顧傳聖點頭：“是的，我是顧傳聖。”

  周林林莞爾一笑，精致漂亮的臉龐沒有因為她的瘋狂而有一絲一毫地損壞。

  “就是因為你，所以季霜羽該死！”周林林輕飄飄地說出來，仿佛在她嘴裡要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小動物。

  “就像那斷頭的兔子？”顧傳聖一點也不惱怒，還特別提醒她，“要我說，這種恐嚇真的很不入流，對了，還有學校裡的那些照片。”

  周林林一僵，不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情都被顧傳聖拆穿了，固執地堅持道：“那又如何？我就算只是恐嚇誣陷，季霜羽那個賤人也是自作自受！是她不要臉！”

  顧傳聖聞言卻哼笑出聲：“我記得你當年被人欺負的時候，是季霜羽第一個站出來救你。嚴柏只不過是怕傷到季霜羽所以才不得不出手替你解圍，如今，你這算不算恩將仇報？”

  周林林怒道：“是她對不起嚴柏在先！嚴柏那麽喜歡她，可她總是讓他傷心難過！她根本就不配！”

  顧傳聖冷笑：“難道你配？”

  一句話四個字戳中周林林最脆弱的心，她憤怒地掙扎起來，叫囂道：“是你們的錯，是季霜羽的錯，是你們讓他選擇和我分手的！”

  顧傳聖抬起手，伸出食指搖了搖，淡淡說道：“你錯了，嚴柏選擇和你分手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愛你。你在他的心裡只不過是一件可有可無，隨時都可以丟棄的瑕疵品。”

  周林林手腕勒出血痕也渾然不知，越發尖銳地叫道：“你說謊你說謊！嚴柏說過是喜歡我的，他說過喜歡我！”

  顧傳聖將手中剩下的照片撒在她身邊，譏諷道：“他對這些照片裡的所有女孩子都說過喜歡，而如今，他們都分手了。而且，全是在和你分手之後不久。我還有更多的，你想要看麽？”

  地上的照片全是同一個男人，卻有著不同的女人，擁抱的，親吻的，甚至還有類似床照。

  周林林不相信地錯開眼，怒視顧傳聖：“你不用給我看這些，季霜羽的那些裸照做的不比這些差！”

  面對周林林的自欺欺人，顧傳聖笑道：“你要這麽想，我也沒控制不了，不過，倘若被嚴柏知道，你那麽對待季霜羽，你說，你們還有希望複合麽？”

  顧傳聖用了一個“複合”，仿佛在無形中給了周林林一點希望。

  她終於有點慌亂，但很快就又鎮定下來：“如果嚴柏知道季霜羽是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他會感謝我提前告訴他。”

  顧傳聖眉頭微蹙，周林林簡直是油鹽不進。

  他並不真的想傷害這個女人，所以只是想借用嚴柏的風流史還有對季霜羽的感情來讓她知難而退。

  可誰知道面對這一切，周林林看到的只有從頭到尾都是季霜羽的錯誤，對嚴柏的愛已經到了不理智的地步。

  甚至，幻想著嚴柏其實依舊愛著自己。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得不用別的手段了。

  “可惜，你忘記了一件事。”顧傳聖冷淡地看著周林林，邪氣一笑，“你忘記了，季霜羽還有我這個男人。”

  周林林瞪著顧傳聖，幾近切齒：“你和嚴柏在商場上是競爭對手，你也是個惡魔。”

  “謝謝你的誇獎。”顧傳聖客氣地接受了周林林對自己的形容，邪惡地笑道，“所以我決定為了我的女人，要對嚴柏的女人做一點惡魔一般的事情。”

  周林林沒來由地一陣害怕，動著身體想要後退，卻全是徒勞。

  顧傳聖像是沒看到周林林對自己的畏懼，裝作想了想終於下了個決定的樣子，一副商量的口吻道：“你說，如果你在精神病院裡被人侵犯過的事情被嚴柏知道了，他還會要你麽？”

  周林林驚恐地睜大了眼睛，身體頓時僵直。

  在醫院裡曾經發生的事情猶如再現，那令人惡心的味道和氣息令周林林忍不住乾嘔起來。

  顧傳聖沒有就此作罷，反而走了兩步，來到周林林的身邊，彎腰傾身，在她的耳畔呢喃道：“聽說還有一些不錯的視頻，如果我再配一些照片一同寄給嚴柏，你說，這樣會不會更好一點？”

  周林林的身體抖如篩糠，面無血色，雙眼也漸漸失去了先前的瘋狂和尖銳，空洞得令人心寒，久久沒有反應。

  雖是在周林林耳邊呢喃的話，但倉庫原本就不大，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得清。

  常天皺眉，覺得顧傳聖的手段有點過了。

  他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讓顧傳聖別那麽急功近利，卻被身邊的陳嶽一把按住。

  陳嶽扶了一眼眼鏡，沉著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常天不解地用嘴型問了個why？

  就算是要周林林放棄對季霜羽的攻擊，也不用這樣的方法來對待女士吧，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病人。

  陳嶽用筆在紙張背面寫道：顧總有自己的用意，請不要打斷他。

  顧傳聖根本沒有去理會身後兩個人的動作，他雙手撐在周林林身體兩側，近距離地盯著她。

  他緩緩抬起一隻手，輕輕觸碰周林林漂亮的臉蛋，粗重的呼吸。

  周林林驚得身體顫抖，連正常呼吸都忘了。

  顧傳聖暗啞著聲音掩飾不住的情欲，緩緩開口：“來，告訴我，你是要繼續這麽玩下去，還是就按照我說的，我們玩一次，讓嚴柏好好觀賞？來，告訴我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