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皇所在的地方，絕對可以說有些‘寒酸’。

  沒有其他地方的金碧輝煌，有的只是簡單的白，或許是因為這裡不曾有客人，所以連基本的會客廳都不存在。

  冰宮大殿。

  新搬來的椅子和桌子。

  方乾落座，冰皇則在主座。

  “我這地方消息閉塞。”

  冰皇平靜道：“往往外邊的事情發生了很久，我這邊才可能知道一二。”

  冰皇不參與大陸內部的勢力紛爭，而且這個窮地方也沒人來。

  方乾頷首，“倒是清淨，勝過人間無數。”

  冰皇道：“只是想不到，這些年不見，在人皇的身上卻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方乾微微搖頭，“一言難盡。”

  這次，他沒有去拉攏冰皇。

  連續被拒絕也讓他明白，除非你蓋世無雙，否則很難讓其他人去和天禦大帝作對，那是找死的行為，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下邊的人考慮。

  冰皇再度道：“聽聞人皇做的那些事情，倒是讓本座想到了先賢的一句話。聖人常無心，以百姓之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聖人在天下，歙歙焉，為天下渾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

  聞言，方乾思索了一番，笑道：“冰皇過譽了。”

  冰皇搖頭，“人皇所做的事情，當稱得上善字，自為聖賢。”

  方乾笑道：“聖賢不敢論，不過塵世中一凡夫俗子。”

  冰皇微笑，“人皇真是過謙了。”

  方乾笑道：“不過實話實說而已，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因我的心情而動。我看不順眼的，自然要去管一管。可我所管的事情，也不過就只是眼睛能夠看到的，而非思想中了解到的。”

  冰皇輕語，“能做到這一步的，已是極少數了。”

  話落又道：“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世人皆言，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殊不知，想要置身事外，可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乾點頭，“所以，我的理念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不自狂，不自傲。

  這就是方乾的性格。

  冰皇輕語道：“如今人皇近乎天下皆敵，又丟了身軀，不知道作何打算？”

  方乾微笑道：“我以為，我現在只要還活著，我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冰皇讚歎，“有志氣。”

  話鋒一轉，又道：“如今人皇與饕餮魂魄進行融合，怕是會有後患啊。”

  她倒是心直口快，畢竟這些話饕餮都可以聽得到。

  果然，饕餮徑直出現，凶氣外放，“小娘們，找吃嗎？”

  是的，它說的是找吃，而不是找死。

  冰皇淡然道：“尊駕雖然凶名貫千古，但是此時此刻，本座是不需要忌憚你的。”

  饕餮神色猙獰，“不知死活的東西。”

  冰皇徑直看向方乾，“這是與虎謀皮，本座是不看好的。”

  方乾笑道：“非常時期，我相信非常手段。”

  冰皇沉默了一會道：“也罷，尊重你的選擇。”

  此時，有冰宮弟子捧來一碧玉碗放在方乾面前，碗中盛有奇異的液體，散發著冰寒之氣，又散發著一股奇特的香氣。

  冰皇解釋道：“此為冰寒玉露，也是我這地方的特產，百年可出現一份。我見人皇靈魂之力薄弱，怕是與人對敵容易被人針對性攻擊，特此贈予。服之，可強你靈魂之力。”

  方乾現在缺的就是這個！

  冥鬼十九只能夠幫忙借前世的靈魂之力，因為那本來就屬於方乾，故此不會排斥。

  但是之後增強的問題，方乾還沒有時間去考慮。

  聞言，方乾也不推辭，拱手道：“多謝冰皇饋贈。”

  繼而，他將冰寒玉露一飲而盡。

  饕餮不屑，“也不怕給你下套。”

  方乾服完之後閉目端坐，冰寒玉露在其體內迅速擴散，但是並沒有擴散向四肢，而是迅速在胸腔化為一股寒意直衝腦袋。

  那種感覺可令意識出現動蕩，整個人都似乎進入了一種飄忽的狀態，甚至覺得自己的意識都要潰散了。

  足足一刻鍾之後，方乾睜開雙眼，靈魂之力強的何止一點半點？簡直都恢復到了正常虛無道強者的地步。

  “大恩不言謝。”

  方乾起身見禮，心神激蕩。

  冰皇輕語，“能夠助人皇一臂之力，也是本座的榮幸。不過，冰皇素來不參與大陸內部勢力紛爭。可若是真的有所需要，自可言明。”

  方乾再度拜謝，“多謝，但是我想，有很多事情還是需要我自己來面對比較好。”

  冰皇點頭，她性子清冷，本也不愛摻和那些事情。除非有事，否則連冰宮都懶得離開。

  兩人說了一會話，論了一會道。

  冰皇倒是也好性子，闡述著不同術法的觀點。

  相較於其他勢力來說，冰皇這邊就只有一種功法。

  那就是關於冰法！
  只是修煉任何功法都是需要耗費很多時間，方乾並非是學習功法，而是彼此論證罷了。

  方乾在冰宮這邊待了一天之後，就告別離開了。

  “你這小子倒是也奇怪。”

  離開冰宮後，饕餮忍不住嘲諷，“在這之前，你屢屢碰壁是吧？現在人的態度這麽好，你反而不想把人拉入夥了？”

  方乾淡然道：“因為極惡妖林一行，讓我明白了許多事情。我自身實力不夠，平白無故的讓人陪我一起去送死，這本來就不是不道德的。”

  “你？”

  饕餮大笑，“別說我看不起你，就算有了我，你也不夠看。當然了，如果你能夠去多殺點人讓我吃了，我的實力恢復的速度越快，你做事情就越簡單。”

  方乾道：“你的功法確實很獨特。”

  “這叫血脈潛能。”

  饕餮不屑，“強大的妖族都有各自的獨特能力，這一點是刻在骨子裡的，別人學都學不來，哪怕有類似的，卻也不一樣。”

  方乾沒心情和它糾結這個問題，“那麽我們現在就去找你口中的那塊頭骨吧，對了，頭骨在哪裡？”

  “當然在很遠的地方。”

  饕餮嗤笑，“你以為我傻啊？那麽巧的發現了，我會讓它被人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