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殿殿主口中的老怪物就只有一群人。

  聖霧鬼林存在的，傳說為‘神之影’的一群人。

  他們神秘而強大，詭譎而狠辣。

  所謂‘活血’，也就是具備很強靈性的血，甚至可以說這些血都可以具備一定的‘意識’，如同精怪一般。

  方乾以前殺過吸血鬼，對此也不算陌生。

  甚至，他殺吸血鬼始祖的時候，都是吞噬了他們的血精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在方乾思考的時候，石飛魚看向殿主言道：“那麽也就是說，老樣子？”

  “當然。”

  殿主笑道：“該爭還是要爭的，否則豈不是讓人覺得我有問題？”

  這就叫做戲做全套。

  私底下的事情，外人不能夠知道。

  明面上，大家依舊是對立的。

  石飛魚笑了笑，“方乾有興趣嗎？”

  雖然葬神古井內有血泉，但是畢竟有那個巨大的心臟在，故此那些神血也並非是活血。

  “我想，這是一個值得讓人在意的東西。”

  方乾微笑，“該爭還是要爭的嘛。”

  殿主哈哈笑道：“爽快，我還以為你會遮遮掩掩。看來，這些年備受打擊的人皇，確實變了很多啊。”

  方乾冷笑，“當然，否則我的墳頭草估計都一人高了。”

  帝殿殿主渾不在意方乾語氣中的嘲諷，“那就把時間定在一個月後，如何？”

  石飛魚頷首，“可以。”

  方乾沒說話，卻也是默認了。

  “那麽……”

  帝殿殿主笑道：“我需要一個人永遠的消失。”

  石飛魚笑道：“雨皇？”

  方乾挑眉，因為這名字非常陌生。

  帝殿殿主頷首，“這一個月內，兩位應該可以解決掉吧？”

  石飛魚思索道：“雨皇可是一位非常強大的老皇，如今都有四五千歲了吧。”

  方乾扭頭，“怎麽說？”

  石飛魚言道：“雨皇是暗盟的人，一位很老很老的皇。”

  方乾恍然，看來這是帝殿要對暗盟出手，但是又不能夠自己出手，所以就需要用他們敲打一下。

  帝殿殿主笑道：“手段我不在乎，我只需要他消失。”

  石飛魚笑道：“可以，這件事情我會和方乾一起來辦。”

  方乾淡然道：“我可什麽好處都沒撈著，殿主就開始對我發號施令了？”

  帝殿殿主笑道：“那你說說要求。”

  方乾語氣又冷漠了幾分，“當時你們滅我周天星門，其中還抓走了兩個人，一個是靈族的寧雨，血脈返祖。另外一個是周牛娃，後者已死去。所以，現在別的人我也知道沒法要了，但是這個寧雨應該還活著吧？”

  帝殿殿主一愣，半晌才道：“那個小女孩確實血脈強盛，為返祖的症狀。不過，她本身就應該送往帝殿，是你半路劫走的。”

  “這並不重要。”

  方乾淡然道：“重要的是，我要她。”

  帝殿殿主蹙眉，思考了許久才道：“她已經送入了那個地方，我也無能為力。”

  方乾冷語道：“那你對我的價值，就太低了。”

  帝殿殿主言道：“我可以想辦法為你打探，畢竟那個地方你也有所耳聞，不是我能夠撒野的地方。”

  方乾沉默了一會才道：“當時被抓走的其他人呢？”

  帝殿殿主平靜言道：“算算時間，估計也死的差不多了。”

  方乾雙目有殺意湧現，甚至這一刻就想出手。

  “這是無解的。”

  帝殿殿主臉上透著無奈，“十八皇任何一位靠近哪裡，就別想活著出來。”

  方乾深吸一口氣，冷笑道：“這可是血債啊。”

  帝殿殿主言道：“唯有殺掉大帝，才有可能對付他們。如果連大帝都解決不掉，那就別癡心妄想的對付他們。”

  那些人的年齡都超過了萬歲，遠在大帝之前。

  甚至他們的年齡可能是五萬歲，也可能是十萬歲。

  哪怕就是和現在的一些老皇相比，他們的年齡也是極其恐怖的。

  對於很多修士來說，他們的期盼也就是活一兩千年。至於萬歲以上，無異於癡人說夢。

  帝殿殿主言道：“你們的選擇不多，我的選擇也不多。我所希望的，就是在達成最終目的之前，彼此都可以更好的合作。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石飛魚笑道：“附議，我沒別的想法。那麽，方乾就看你的了。”

  方乾眸光閃爍，“可以，我會和你一起解決掉雨皇。”

  帝殿殿主起身，同時道：“莫要小看他，這可是一位真正的老皇。”

  資歷老，年齡老。

  他轉身往外走去，“我們今天不曾見過。”

  石飛魚笑道：“當然。”

  話音未落，殿主憑空消失不見。

  方乾看向石飛魚道：“你不是在暗盟待過嗎？了解具體的情況嗎？”

  “不是待過，而是現在也還在。”

  石飛魚笑的莫測高深，這讓方乾心底升起三分寒意。

  他突然想起來了，這副面容其實也不是石飛魚。

  換句話說，石飛魚可以成為任何模樣。

  故此，他的本體你根本就找不到！

  “欽佩。”

  方乾淡淡的回了一句。

  石飛魚伸了個懶腰起身，“三天后我去找你，到時候解決掉雨皇。”

  “我們這算是被利用了吧？”

  方乾也自站起，多了幾分不爽。

  “這份情報很重要。”

  石飛魚笑道：“如果我們的血都開始進行真正的質變，莫說殺一個雨皇，就算再殺一個，那也值了。殿主這人做事，還算是有一套的，不會讓合作夥伴吃大虧。”

  方乾道：“為什麽要選這裡？”

  石飛魚笑道：“誰會想到你方乾會和殿主在這裡見面呢？”

  方乾言道：“這裡可是人來人往，別人想不知道都難吧。”

  石飛魚搖搖頭，從窗戶那邊飛馳入空。

  見狀，方乾也自跟了出去。

  就在方乾離開的一瞬間，恢弘氣派的雲海酒樓突然被無盡的發絲撐爆，那些發絲如洪水一般蔓延，在極短的時間內吞噬了一整條街。

  鮮血匯聚，染紅大地。

  “那麽，他們現在知道與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石飛魚輕笑，“回見。”

  話落，徑直化為一縷黑煙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