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該死？

  這不是一個問題，這只是一句已有答案的話。

  當目的是一樣的時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方乾笑道：“當年栽贓陷害我的人，又該不該死？”

  他直視殿主，目光炯炯。

  殿主看向方乾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心情。命令是我下的，但我也只是聽命行事。”

  他沒辯駁，卻也辯駁了。

  方乾道：“所以呢？”

  殿主微笑，“若是他死了，我的命你拿去又何妨？”

  “倒是快人快語。”

  方乾雙手抱於胸前，“你的命，我肯定得要。否則，很難讓我心中舒坦。”

  殿主頷首，“只要我能夠大仇得報，且能活下來，我的腦袋就是你的。”

  方乾扭頭看向石飛魚，“可信？”

  石飛魚微笑道：“當然可信，若是出爾反爾，我自會幫你。因為，這是三人的事情，不僅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

  方乾頷首，“你的話，我也能信幾分。”

  殿主言道：“那麽，人皇如今的實力？”

  方乾微笑，“殺你不在話下。”

  殿主笑道：“如果只是這樣，那還遠遠不夠。”

  方乾笑道：“我的實力，你很快就可以看到。”

  “願聞其詳。”

  殿主微笑。

  方乾淡然道：“暗盟不老實，難道不是嗎？”

  “哦。”

  殿主點了點頭，“暗盟如今更多的想法並非是依附於誰，而是想在這些紛擾中保持中立，從而得到他們想要的好處。”

  方乾笑道：“帝殿是詢問過了？”

  殿主笑道：“已派帝使旁敲側擊過了，然而鑒於暗盟毒闋不少，故此不能夠直接動他們。”

  方乾輕舒一口氣，“毒闋……是個麻煩。”

  你可以跑得掉，但是你的朋友，你的親人肯定跑不掉。

  “如今天宇大陸外，已是毒霧彌漫。”

  殿主歎息，“結界還不知道能夠撐多久，若是內部也使用毒闋，那麽整個天下就完了。”

  關於外邊的事情，方乾最近都是只聽說，不曾去見過。

  石飛魚笑道：“確實已經嚴重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

  方乾遂道：“然而，各大勢力還在發異族大財，難道不是嗎？如此想來，應該是有別的手段吧。”

  殿主笑道：“這些年來，毒闋越來越多，自然也都會想辦法進行預防。經過多次人體實驗，確實已經找出了一種藥物，可在兩個時辰內，免疫毒闋的毒。”

  “哦？”

  方乾頗感意外，“還有這種東西？”

  殿主笑道：“你加入了黑夜，卻似乎並不了解這些事情啊。發魔，你就藏的那麽嚴實？”

  石飛魚輕笑，“人口的販賣，就是讓那些醫師進行研究。甚至，就算最可怕的汙血穢土，也可抵擋一二。”

  這些罪惡的買賣，黑夜可沒少乾。

  方乾眸光閃爍，“兩位確實比我心狠。”

  殿主笑道：“如果能夠煉製出完全抵擋毒闋的丹藥，那麽毒闋就不再是威脅。一旦毒闋不再是威脅，那些人就不會再刻意注重。很多事情，都是一環套一環，不管少了那一環，都會崩壞。”

  石飛魚言道：“能夠研製出暫時抵擋的藥物，就已經耗費了極其龐大的資源和近二百年的時間。說起來，真如做夢一般。”

  方乾言道：“怕是不僅僅如此吧。”

  石飛魚沉默半晌才道：“我們通過研究道戒外加結界術，從而搞出了一種飛天戰船，飛行戰船可以做到隔絕毒氣侵蝕。故此，才可以輕易的出入異族之地。”

  方乾震驚，這種事情他可沒聽過。但是他很快就平靜了心情，“真是夠厲害的，不知道這東西？”

  石飛魚笑道：“飛天戰船雖然不多，但的確可以給你一艘。”

  話落，他手中出現一巴掌大小的木船遞給方乾。

  方乾接在手中仔細端詳，整體大部分是木製的，底部則是一種煉製極品道器的材料。

  石飛魚言道：“這一艘飛天戰船價值十萬金血石，要耗費千人之力打造十年之久。”

  方乾越發意外，看來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所以，即便有一天毒氣彌漫整個天下，也可依賴這飛天戰船的特性活下來？”

  方乾開口詢問。

  石飛魚頷首，“沒錯，因為結合了道戒的煉製技術，飛天戰船一旦入空，自身會形成空間虹膜，進行隔絕毒氣。”

  方乾沒有推脫，將戰船揣入懷中。“如此說來，異族的情況不容樂觀了吧？”

  “死的七七八八了。”

  石飛魚言道：“沒死的，幾乎都是藏在地下了，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殿主拿出一卷軸放在桌子上，“送你們一個情報。”

  石飛魚拿起一看，面露訝然之色，“果真有。”

  方乾詢問，“怎麽說？”

  石飛魚將卷軸遞給方乾，同時道：“異族中唯有吸血鬼最為獨特，他們的血液具備很強的再生能力。可說來也奇怪，他們夜間能力強大，白天實力銳減。我們雖然也抓住一些吸血鬼進行研究，但是始終不得其法。後來所認定的事情就是，吸血鬼族群存在真正的始祖級。”

  方乾挑眉，“始祖級不到處都是嗎？”

  “不，我要說的是源頭。”

  石飛魚神色嚴肅，“也就是第一個吸血鬼的誕生，這份情報中提到的血池，應該就是源頭所在了。”

  方乾輕搓手指，“所以，你想做什麽？”

  石飛魚目光凌厲了幾分，“當然是要得到這些血，你要明白，擁有一定‘活性’的血是極其不容易的。那些吸血鬼之所以無法展露出全部的力量出來，就是因為他們自身有問題。”

  方乾道：“什麽問題？”

  “成癮。”

  帝殿殿主輕語，“吸血鬼需要不斷吸食非吸血鬼的血從而來滿足自己的需求，並且這會讓他們上癮，完全無法戒掉。然而，吸食不同人的鮮血，時間久了，只會導致他們的血脈駁雜。而這，或許就是我們研究不出來的原因所在。”

  石飛魚點頭，“沒錯，可若是得到了真正的始祖或者得到這血池，一切就都有可能。”

  “血是生命之精華。”

  帝殿殿主輕笑，“我想，那些老怪物們，也會很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