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律？”

  陸峰有點半信不信，這倒是，談戀愛海姒沒經驗，可搶東西，那她可太有經驗了。

  “沒錯，越是重要的東西，就越是想拿到手，但同樣的東西，真的千方百計的拿到手了之後，反而會覺得索然無味，好像這東西本來也就那樣一般。”

  說著，她隨手取出一片手掌大小的鱗片：“在好幾年之前，有傳說中遠古海獸的鱗片現世，當時引起了眾方爭奪，我也是其中一個——幾經波折，滅掉了好幾家跟我不對付的家夥，這片鱗片最終被我拿到了手裡。”

  “就是這個嘛……”

  陸峰看著那片閃閃發光的鱗片，這東西那麽有價值嗎？

  “看不出來是吧？”

  海姒笑了笑：“嚴謹說來，這東西也不過是強大魔獸的鱗片而已，我從屍山血海中搶到了這麽個玩意之後才明白，它其實不值得我費那般勁。”

  “但也正是那一次，打出了我的名頭，而且除掉了不少麻煩家夥，至於這個鱗片……”

  她隨手一彈，將其彈向了陸峰。

  “送你了，這東西其實沒那麽重要。”

  “送我？”

  聽她這麽說，陸峰總感覺這玩意自己收不得。

  “是啊，你看，這東西不算什麽特別稀有的好東西，真正重要的反而是那場戰鬥本身，那些曾經期盼許久，無比想要得到手的東西……其實也就那樣，真正想要的，反倒是在奪取他的過程中就完成了。”

  海姒戳了一下陸峰的胸口：“她自以為得到的是你的人，實際上得到的卻是你的心，這不是很浪漫的事情嗎？”

  “……多謝了，老大，我好像懂什麽意思了。”

  看著手中熠熠發光的鱗片，陸峰抬頭，正對上剛剛升起的驕陽。

  …………

  “這就是第二天的……”

  林憶寧皺著眉頭看向店門口的牌子，再三確認這裡的確是試煉地點之後，不免嘴角一抽。

  “這地方怎麽看都是桑拿房吧？”

  “沒錯！每個人都應該享受桑拿的激情！”

  一位穿著清涼的妹子突然跳了出來，嚇了林憶寧一跳。

  她身上還流著汗，隻著裹胸布和短褲，這兩件可憐的布料也被汗水完全打濕，誘人的部位呼之欲出，十分引人注目。

  啪的一下，林憶寧就蓋住了陸峰的眼睛。

  “我又沒看，你急什麽。”

  “沒看也不許看！”

  林憶寧難得有些臉紅，著急問道：“規矩呢？規矩？”

  “規則嗎？很簡單！”

  這妹子笑了笑，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衝身後的桑拿池指了指。

  “在這裡挺過一個時辰之後還有意識的人，就算是過關了，裡面都是獨立的小房間，不用擔心隱私問題。”

  “我看你貌似也不在意這種問題……”

  一路捂著陸峰的眼睛，林憶寧幾乎是連拖帶拽的把陸峰帶了進去。

  背後傳來悠悠的聲音：“雖說是私密空間，但淫穢之事是不行的哦？”

  “不會做那種事的！”

  不知是不是溫度的原因，林憶寧紅透了臉。

  “桑拿……我記得是把水潑在滾燙的石頭上，用水蒸氣蒸自己，據說遠東國有部分人認為能在桑拿中堅持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簡單換了一身浴服，陸峰手拿水瓢，最後確認了一遍。

  “你真的要一起嗎？”

  “嗯。”

  林憶寧只是點點頭，沉默的坐在遠處。

  “好吧……”

  總感覺氣氛有些陰暗，陸峰索性直接潑水，用物理手段開始升溫，
  滾燙的石頭散發出奇特的光輝，潮濕的水蒸氣立刻充滿了整個房間，陸峰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幾乎是瞬間便傳來了灼痛，熱氣肆意的穿透表皮，浸染五髒六腑。

  遠超熱的程度，已經可以稱之為痛苦，是正常人一刻都忍受不了的情況，但對陸峰來說，卻通透的剛好。

  “呼……”

  林憶寧長出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皮膚快速變紅，灼痛的感覺反而讓她清醒不少。

  牆壁上出現了由靈力構建的沙漏，一個時辰的倒計時已經開始。

  “我算是理解為什麽那姑娘出那麽多汗了……呼，這可真帶勁。”

  “你不是說沒看嗎？”

  “你不想讓我看的，我當然沒有看，我只是隨意瞟了兩眼，想借此做些心理準備而已。”

  陸峰笑了笑：“我的為人你是清楚的，女色……對我來說也就那樣。”

  “難以反駁。”

  林憶寧無奈的低沉著頭，看著自己的汗水滴滴落下，又慢慢消失在地面上。

  “你不覺得很怪嗎？”

  她看著周圍的布局，突然問道。

  “怪？”

  陸峰側目：“你指什麽？”

  “這些所謂的試煉，我剛開始的時候，以為只是這個祭典的娛樂活動而已，但如今親身體驗一下，方才明白這早就超過了娛樂的程度。”

  “就算真說是娛樂，恐怕只有“形式”是娛樂的形式，吃東西，泡泡澡，聽起來就是普通的放松而已，但實際感受，卻能明顯得知這是一種試煉”。

  她頓了頓，揮了揮手臂，讓汗水打在地上。

  “我一個，你一個，你我都算是武者中比較不錯的那種，換句話說，絕大多數武者都挺不住這種試煉，實在很難讓人不聯想，這會不會是某種……”

  “篩選。”

  她的語氣有點陰，陸峰下意識呼吸都慢了些。

  “篩選？”

  “沒錯，篩選，篩選出一批能通過這種嚴苛試煉的武者，然後，讓他們去做某件事。”

  林憶寧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天是用那些菜進行精神的考驗，第二天則是這個，肉體的考驗，這兩層就像是包裹著藥片的糖衣一樣，雖然知道裡面是苦的，但呈現出來的形式只是糖果而已，讓人忍不住淺嘗一二，那些能忍受住苦楚的人，則會面對藥理……我是說試煉的本意。”

  她收起兩根手指，正正好留著一根中指。

  “也就是……第三天的戰鬥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