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傅雲雲差點沒站穩,但畢竟還是屬於高手之列,只是身體微微扭轉,便已站定。
“好暗啊……”
應該是進入到了某種密閉空間之內,在沒有任何照明物件的前提下,整個地方都烏漆抹黑的,看不清楚,還好自家師傅身邊總是散發著一圈淡淡的微光,勉強可以看清周圍。
“有點太過乾燥了。”
娜塔莎一落地就皺起了眉頭,借由右手的地菌,她更擅長用除了眼睛之外的方式感知周邊的世界,同樣的,也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比如,這地方不算熱,但非常“乾”。
什麽意思呢,把花盆放在陽光下,三個月不澆水,就是這種感覺,可能沒有多麽熱,但是很乾燥,毫無生機的樣子。
“小心一些。”
靈識快速掃過,啪的一聲,一團明亮的光輝映照在愛麗絲身前,為眾人照亮了前路。
也正是這一抹光輝,讓眾人終於看清了自己身在何處。
在外面看來,這裡明明是類似於教堂一般的巨大建築。,或許因為時間風沙,內部的建築可能多少會顯得有些殘破,老舊,這都是在眾人意料之中的,但如今呈現在幾人面前的,可與她們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沙,土,石,塵,就如同一個失去了水源的綠洲般,這地方看不出曾經的輝煌,更看不出所謂的野性,唯一能夠留存的,就只剩下一股……死意。
死寂,沉默,荒廢……光是看一眼此處,便會不自覺的打冷顫,而越是想到自己身處此地,便越是會產生一股孤獨感和……絕望感。
試想,你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迎接自己的不是溫暖的床,而是一片完全陌生已經乾枯的濕地,會感覺多麽孤獨絕望……三人組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們是“三人組”,不至於太過孤單。
即便如此,愛麗絲還是皺了皺眉。
“這地方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跟緊我些,最好不要散開。”
產生一個柔和的光圈將眾人包圍,幾人的探索正式開始。
如果說這邊還是十分和諧有愛,合情合理的一幕的話,那另一邊完全就是另一種畫風。
“拉姐,這玩意能砸嗎?”
“我看看……嗯,沒有陣法鏈接,砸吧。”
砰砰兩拳,將落地的碎石清理乾淨,藍瑾豎起大拇指。
“好久沒有做這些清理通道的活計了,還算順手。”
“呵呵,這地方都快塌成廢墟了,放心,這一路上有的是你砸的東西。”
悠然悠然的走著,以自己靈識的方向為引,伊瑞拉的尋路變得十分輕松,而有藍瑾這個高效開路的工具人,更讓她輕松許多。
只有一個人略帶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快速上前。
“師姐,不必如此急的,慢慢來。”
“哈,放心吧憶寧,與我而言清理些碎石不算什麽體力活,倒不如說只要能幫到你們,這種事我也做的很開心。”
藍瑾冰雪聰明,自然是看出林憶寧心疼自己,刻意哈哈一笑,做無所謂狀,實際上,她的確也是無所謂。
這只是看著累人,藍瑾不敢說自己比陸峰還要強,但這點小事,對她而言……
“嘶!”
剛放完話,藍瑾就感覺拳頭一疼,下意識退了半步,仔細一看,自己剛剛好像是打到了一塊顏色不太對勁的石頭。
“我看看我看看……”
伊瑞拉快步走近,扒開上面的碎石,輕輕一吹,便將這怪異石頭的本來面貌展現在眾人面前,那是一塊十分圓滑的石頭,明顯是被人為打磨過,其證據就是上面刻的字。
“水……洞……”
經過嚴重風化腐蝕的字體,加上遠古文字的不確定性,讓眾人不太敢說上面究竟印著什麽字,好在這有個活歷史角色。
“水簾洞,行還是個地名——也就是這裡。”
伊瑞拉看著面前堆堆積的碎石,伸手一推!
轟隆隆!
連續不斷地落聲響起,這些碎石並沒有左右飛濺,而是自上而下的轟隆直下,此刻剛剛給藍瑾包扎好的林憶寧方才看清,她們所處的,竟然是一塊極高的地貌。
探頭看了一眼,下方漆黑無比,深的不可見底,已經可以說是到懸崖的程度了,所以這水簾洞之名,並不是在說另一邊,而是自己剛才走過的那些路嗎?
“既沒有水簾也不是洞吧。”
吐槽一句,剛才自己走來坑坑窪窪的一路,完全沒有半點洞壁的樣子,而更重要的是,別說是“水簾”,這地方連一滴“水”都見不到,明明是身處地下,卻乾燥的完全不成樣子。
“坑坑窪窪的地貌是因為經過長期風化,洞壁上方已經脫離表面,而如此乾燥的地形,則說明我們沒來錯地方。”
伊瑞拉同樣探頭看下去:“這裡應該是烈陽聖所了。”
“真的嗎?”
林憶寧有些懷疑,指了指那塊石頭。
“能叫烈陽教派這種名字,他們的宗教之內會有一個地方叫水簾洞嗎?畫風都不一樣吧。”
“關於這一點……你說的倒沒錯。”
很難的的,伊瑞拉竟然沒有出言解釋,而是皺起眉頭。
“無論怎麽看,這地方都不應該屬於烈陽教派,但又無論怎麽看,這地方就是屬於烈陽教派的一部分,有些說不清楚。”
“嗯?”
很少見她這般服軟,提出問題的林憶寧自己都有些驚訝。
“那我們還要繼續探索嗎?”
“當然,為什麽不?”
伊瑞拉笑呵呵的:“種種行徑都表明了這就是我們要來的地方,但既然出現了這般差錯,也就說明了我之前的猜測——烈陽與皎月,兩個教派在最後一定進行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行為,才會導致那個終局的發生。”
“不尋常,正是可以切入的時機。”
“你是這麽想的嗎……”
將不合理之處強行解釋為合理,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但她本就是這般不對勁的人,既然如此……便隨著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