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個……”

  藍瑾一樣向下看去，面色有些尷尬。

  “已經沒路可走了吧，那是不是代表著……”

  “沒錯。”

  伊瑞拉一打響指。

  “既然用走的不行，那就跳下去吧。”

  “真跳啊……”

  藍瑾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看著下面黑咕隆咚的，總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跳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啦，有我看著你還怕有什麽問題嗎？就算出了萬一真有問題的話，還有憶寧在這裡呢。”

  “別把我當工具一樣說。”

  林憶寧肘了她一下，衝藍瑾露出關切的表情。

  “小心些移動，師姐，莫要急躁，一步一步來的話，多半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若是見到奇怪之處，先不要觸動，交給我們即可。”

  “成。”

  藍瑾畢竟是藍瑾，說象征性的害怕一下，那就真的只是象征性的，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道藍色流星飛射而下，而不過須彌，便傳來她的聲音。

  “下來吧，比我想象中要近一些，只是地面怪石嶙峋的，很難落地，各自注意哦。”

  “清楚了。”

  由她探路是最合理最靠譜的，在陸峰不在的這半年裡，眾人可是一刻都沒閑，哪怕海姒主觀鹹魚，但蛟龍號本身還是進行著各種各樣的凶險冒險，而其中，經常以林憶寧，藍瑾和烏雅薇組成的固定隊，就是讓身為體修的藍瑾第一個探路，只要她確定安全了，那這條路肯定安全，如果聽見裡面傳出打鬥的聲音，那過不了一會，藍瑾就能回來報安全消息了。

  交給她，很省心。

  腳踏虛空緩步而下，已經抵達凝虛境界的林憶寧明顯對自己力量的掌控有了進一步的精進，一邊控制著自己步步踏下，一邊觀察著周圍。

  “拉姐？”

  “嗯？”

  正在緩慢降落之中的伊維拉稍微拔高了一點自己的高度，讓自己和她齊平。

  “這種地形……怎麽看都不像是在一座建築裡，這裡是不是……”

  林憶寧想問，是不是也用了空間轉移的技術，畢竟這一門技術在如今已經十分常見了，只要有空間系的強者願意幫忙，大到拍賣行宗門，小到旅館房間，都能以轉移空間壓縮自己的體積。

  “是，也不是。”

  伊瑞拉提前讀心，便如此解釋。

  “空間技術的確是有，不過並非是如今常見的空間轉移，而是空間壓縮技術。”

  “所謂的空間轉移，就是以傳送法陣為媒介，在兩個定點之間開辟出一條長久有效的空間通道，看似由甲至乙，實則由甲至丁，如此這般。”

  “而空間壓縮便沒有那麽多的花花腸子，單純是將已經存在的固有空間強行壓縮體積，連帶著進入的我們也會配合被等比壓縮，這裡的確就是那殿內的內部空間，這種宗教意味十分濃烈的建築，在自己的建築之內搞幾個自然景觀也是相當正常的，畢竟竟空間壓縮技術只是罕見，並非稀有，而罕見就代表需要更多的資金，至於資金……”

  “你覺得這些狗東西會缺資金嗎？”

  “原來如此。”

  壓縮空間嗎……聽起來十分奇妙啊。

  雙腳踏地，林憶寧再次抬頭看去，這下子便改為頭頂漆黑一片，看不清虛實了。

  “你剛才是，這裡是烈陽教派的地方？”

  “沒錯。”

  收起蝠翼，一邊指引著眾人繼續前行，伊瑞拉一邊解釋。

  “身為當初最為鼎盛的兩大教派，他們爭鬥的過程總是免不了互相學習。而這種畸形的鬥爭到了最後，最直觀的演變就是雙方的神殿幾乎一模一樣，只有上方代表信仰的圖標不同，而這一座剛巧因為圖標崩塌，我也分不清他是烈陽還是皎月，只有進來之後才能知分曉，而根據剛才那焦熱的狀態，很明顯便是烈陽教派了。”

  解釋到此處，她不免歎了口氣。

  “其實無論是烈陽還是皎月，我們成功的可能性都不算太大，當初大陸上的雙教神殿多如牛毛，但真正能記載那密心又保存到現在的又有幾座呢？若是這一座沒有的話，那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找下一座。”

  “若是下一座還沒有呢？”

  林憶寧從來不懂什麽叫客氣。

  “那自然是去再找下一座，然後是再下一座，再下一座……當然如果咱們真的倒了大霉，硬是沒有一點線索的話，那我就不得不動用我的最終手段了。”

  那個她反覆強調能別用就別用的最終手段嗎……

  “我姑且問一下，你這最終手段究竟是？”

  “…………”

  這一次伊瑞拉沒有立刻作答，而是看了看她，方才無奈的歎了口氣。

  “本來是不打算提前告訴你們的，不過恐怕我不說，你也會一直研究下去，唉，就隻告訴你們兩個，不要到處傳哦。”

  “你應該知道天體推演術吧？”

  “知道。”

  林憶寧回答的很快：“通過既定的規律觀測星象的運動軌跡，星象佔卜術其中的一種。”

  “沒錯，想要觀測星象的運動軌跡，簡直太簡單不過了，但很少有人知道，這看似簡單的不算指數，在上古時期還有另外一個版本，如今流傳的推演術，正是根據那個版本逐漸劣化改編而來。”

  “當初這一招，叫……星體滯行術。”

  “簡而言之，如果我真能拉下這張老臉，去找一些老朋友讓他們幫忙的話，那麽我就可以像百年前的黑夜教派一樣，強行改變星體運行的規律，那剩下的事情就很好辦了，黑夜教派是怎麽改的？我們就反著把它改回來，這件事情自然就解決了，可擅自更改星體運行的規律，就相當於已經打亂了星體推演術，再說實在一點，就是打亂了既定的命運，逆天改命本就是危險之行，更何況如此這般作，並非是改一人的命，而是改所有人的命，我要承受的代價非同小可，不僅是我那些願意借我力量的怨種朋友們也會各個受到牽連，所以我才說這是不到最終不想動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