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什麽?這種說法也未免有些太功利了,不必這樣說的。”
陸峰呵呵一笑:“不過的確也是,我有些禮數沒有做到位,比如貌似我至今還未問過小姐芳名為何?”
“……卡柏,卡柏阿爾貝伊,你可以叫我卡柏小姐。”
對方是思考了一下才做出如此做法,看來她剛才是在想,有沒有必要和自己拉近一些距離,而這個結論的答案似乎是沒有。
這樣也好,單純的利害關系更不容易牽扯到對方,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對於陸峰來說,他更喜歡這種直截了當,一刀兩斷的事情。
“那麽我就直說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卡柏小姐……能幫助我出名。”
他剛才十分講禮數的站姿變得吊兒郎當起來:“你也知道,我有一位可敬的前輩,她的名字整個淵獄近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光是提起她的名字,便足以讓小惡鬼們心生敬畏之情,我知道隻憑句話就想到達她那個程度,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也沒那麽高的要求——只要讓常人提起我時,能下意識的與強相連,便足夠了。”
哪怕此刻真由自己嘴中說出來,陸峰還是覺得這要求十分離譜,真的僅憑這點小事就可以讓自己的名字變得那麽出名嗎?
結果是,可以。
因為卡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直到目前為止,她依舊沒有哪怕一點想要移動的意思,陸峰也是看明白了,從始至終這女人就沒打算動一下,語氣也是相當冰冷,看來她對自己的態度實在算不上友好。
無所謂,事情能辦成就行,陸峰將那吊墜掛在自己指尖,隨口問道:“順帶問一句,這件事大概多久能辦成?”
“…………一年。”
卡柏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語氣,但陸峰可不吃這一套,眉毛一挑,立刻將那快要脫手的項鏈收回。
“一年可稍微久了點兒吧,我可是知道你手眼通天才來找你的,三周,兩周搞不定,一個月兩個月也差不多了,你要給我拖到一年,那咱們這件事可能不太好辦了呀。”
這就是威脅了,沒辦法,對面既然給他來這一套,那陸峰也不可能慣著這家夥,不想辦,那就別辦嘍?
“東西,放下,走人。”
而對方也沒有絲毫松口的意思,不僅如此,陸峰也感覺到自己身邊的森寒之意越發明顯,看來從一開始這家夥似乎就從來沒想給自己辦事,而是單純的想從自己手裡把這東西搶過來啊。
那就太好了。
陸峰甚至松了口氣,真弄這些花裡胡哨的他反而會感到有些麻煩,但若是說,單純的用武力威脅對方就范的話……
誒,不對吧?
陸峰眉毛一挑,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都已經這種情況了,還辦什麽事啊?明天淵獄裡就會傳出一則更新的新聞,前兩天那個剛剛宰了熔岩之主的陸峰,又順帶著把淵海的舞姬殺了!
嗯,感覺不錯!
在這一刻起,陸峰的殺心已經點燃了,但畢竟他不是本土的淵獄生物,還是相對而言非常講道理的,他嘿嘿一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若是小姐不同意我的條件的話,只怕今天這項鏈我要帶走了。”
“留下。”
對方的語氣依然十分森寒,不僅如此,陸峰在此刻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一種被某個東西“盯著”的感覺。
“項鏈,留下。”
隨著她的話語,剛才還平靜如鏡面一般的水潭,突然開始隆隆湧起,一個龐然巨物在陸峰面前現身!
“你的命也要……”
“留——下——”
最後那兩個字根本不是從卡柏口中發出,而是她身下的東西——從始至終她都根本不是站立在湖面之上,而是踩在這巨獸身上!
那是一個型如守門衛兵般的家夥,只不過面前這一隻體型碩大無比,有多大呢,這家夥起身的瞬間,湖水直接縮到了原來的一半深度,感情這湖全都是被這家夥墊起來的!
不僅如此,那每根觸手之上都纏繞著不同的巨大武器,哪怕還沒有發起進攻,是是看著就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而隨著它的破湖而出,周圍原本就清冷的空氣更是開始急速降溫,瞬間便跌破冰點,直達零度之下!
在淵獄這種地方,這助人出現的低溫,足以讓不少本土生物都挨個當頭一棒,好在陸峰還有些九界適應性的優勢,當即快退兩步,讓自己和對方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上。
“想讓我留下嗎?真可惜,我早就心有所屬,這份心恐怕是不能再分卡柏小姐一份了。”
“死——吧——”
到了這個份上,卡柏已經沒有任何的閑情逸致,與他慢慢打趣逗樂了,那剩下的巨獸猛然揮動觸手,異丙比人還有高大幾分的重斧便揮砍而來,那沉重無比的武器竟然在空中發出了破風之聲,以極快的速度飛來,光是這以及便可看出這巨獸已經有不亞於自己本體的力量了。
若是正面接下,肯定毫無意外的會被一刀兩斷,陸峰沒有猶豫,立刻抽身閃躲,可就在他腳踏大地的瞬間,更多的觸手果帶著更多的武器繼續揮砍而來徹底封死了自己的每一條退路。
這玩意也太耍賴了!
就只是迎面地這一擊,恐怕便足以讓不少武者飲恨於此,好在陸峰還有兩把刷子,銀灰色的能量在指尖躍動,猛然揮出一掌,與最開始砍來的大斧對撞,強行崩解對方的攻擊,給自己硬生生的通出了一條生路出來。
就是躲避這一招的瞬間,陸峰注意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正常來說,面對這種不可能防禦閃避的攻擊,自己將其破解之時,對手的臉上總是會露出驚愕之色,自己也比較擅長,在這片刻的間歇通過觀察對手的表情來猜測對方接下來的思路,如今也是一樣。
但……卡柏的表情……
沒有表情。
她的臉就像剛才一樣僵硬,並非是刻意做出了什麽讓人看出來的表情,而是根本沒有表情,就如同在那裡掛著的只是一張皮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