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這麽一長串的說話,哪怕是伊瑞拉也有些口乾舌燥,咬了兩口看起來不太對勁的果子之後,才繼續介紹。
“通常來說,故事到這裡就應該結束了,接下來按理來說就是這種計策殺的對方大敗而歸,然後完成一些既定的權利變遷啊之類,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倒是也希望它能在這裡結束,不過很可惜,這個故事有所轉折。”
“更可惜的是,我對這個轉折不太清楚。”
她頓了頓,才無奈道:“當時黑夜教派幾乎已經將兩家蠶食殆盡,雙方的兵力人數已經較之開戰之前完全反過來的程度,於是有趣的事情就出現了。”
“要麽說歷史總是重複的,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原本是從水火的皎月教派,烈陽教派也宣布合作,再往後的事情……就是真正的密辛了,連我都不清楚。”
“有一種可信度比較高的方法說是兩個教派聯合研製出了一種極強的武器,足以一擊摧毀籠罩大地的夜幕——這是比較美化的說法,實際上就是以極強的攻擊直接摧毀了那個影響天體運行的巨大靈術,反正最終,黑夜行進被破除了。”
“當光芒重新撒向九界的時候,就是兩大教派反擊的時候,殘存的精英牧師立刻爆發出了屬於他們這個級別的戰力,花了三年重新收服了自己失去的一切,當然了,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人看不起這貌似渺小的黑夜腳派,直接將其徹底抹除。”
“而在被抹除之前,黑夜教派的首領,也是當時最強大的佔星術士,發出了一則預言。”
“他們已經徹底更改了天體運行的規律,縱然教派被毀滅,教眾被殺盡,但黑夜行進的規則已經埋下,未來的某一天,九界將會再度失去光明,永遠的黑夜會遮蔽天空,讓烈陽和皎月都隱於黑暗之中。”
“當時也就這三家鬥的最狠,估計黑夜教派也沒有想到,在他們徹底覆滅之後不到一年,偉大存在就親自出面,以最暴力的方式結束了那場宗教戰爭,皎月教派和烈陽教派的確發展到了現在,不過也只是一息尚存,能存留下來就再高興不過的小小教派而已了。”
言罷,伊瑞拉將手裡的果子三口兩口吃盡:“如今的九界對當初宗教戰爭時的事情高度封鎖,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段歷史,你不清楚也是自然。”
“永久更改天體運行的規律?”
林憶寧面色不太好:“這可不是小事。”
“這當然不是小事,都事到如今了,我們經歷過的哪一件事是小事?放輕松點兒,姑娘,你該習慣了。”
伊瑞拉呵呵一笑:“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如今這情況毫無疑問就是當初那些佔星術士留下的傑作,我猜你的下一個問題就是能不能如今再找一些佔星術士,用同樣的方法把星體運行軌跡掰回正常的路線,我可以直接回答你——不能。”
“規則不是想更改就更改的,星體運行的軌跡路線也是一樣,把一根鐵條掰彎似乎需要一些力氣,不過加把勁的話還是能做到,但是要是說把一根已經彎了的鐵條掰回與原來一模一樣,分毫不差的樣子……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那怎麽辦?”
林憶寧皺起眉頭:“如今還只是提前迎來黑夜而已,如果這種態勢一直維持下去,像你說的,黑夜永存而白日被驅逐,那整個九界都會亂套的。”
“是啊,陽光消退導致的植物大面積死亡,從凡俗塵世開始傳播的瘟疫,人口大面積銳減導致的政體崩潰,最後是極端武力化和末日集中製……我以前沒少料想到這一幕。”
她哈哈一笑:“不過哪怕是這樣子,還是能夠救回來的,雖然我感覺九屆就這麽完了也挺不錯,應該能避免不少的爭端,但還是象征性的救一下吧。”
“……把這世界托付給你真的靠譜嗎?”
心裡已經開始感到擔憂,林憶寧歎了口氣:“說吧,要怎麽做?”
“別急,別急,這不是兩三句話就說的明白的,至我的方法到最後也不一定有用,所以我們不妨從一些靠譜的方法來進行一些選擇,先嘗試一下再說,反正試試又不會死人。”
“我個人推薦呢……咱先去考個古。”
安靜,氣氛陷入了短暫尷尬的安靜,林憶寧站起身來。
“我去找船長商量一下。”
“別別別別別,你先別走,我不是開玩笑的。”
趕緊把她拉住,伊瑞拉這才收起玩笑的表情。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日月教派能夠轉折的真正原因誰也不知道,但不論如何,就是這個誰也不知道的原因,擊破了直以來籠罩九界上空的黑夜,既然如此,咱們直接照葫蘆畫瓢就可以,只要能研究出當初的他們是怎麽乾掉這個術法的,那我們也可以同樣來搞,研究研究不明白,照搬還不會嗎?”
“至於我那個方法……那個算是最終手段,若非必要,還是不要用比較好。”
“…………”
林憶寧一時無言:“就算你這麽說,那幾百年前的事情我們又從何得知呢?”
“嘿,所以我才說,這事最好由小愛麗絲告訴你嘛。”
伊瑞拉叉著腰,笑呵呵的,明顯是想起了一些快樂的往事。
“我那個時候還在淵獄裡探親,不過她本人就在天頂,而且那個時候剛巧她閑的無聊,平日裡最大的放松方式就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向地面,看一看世界的變化,而我剛才所說的一切,恰巧就容納在她的觀察范圍之內。”
她一打響指:“所以你看,事情其實很簡單,的確,對於我們來說,那段時間的歷史是相當虛無縹緲,無跡可尋的,但不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這樣,既然翻不到歷史文本,那去找經歷過那個時代的本人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