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言語,林憶寧絲毫不懷疑她能做到這般偉大的事情,因為她是伊瑞拉,這個平常看起來樂樂呵呵,有些好色又十分親近人的前輩,實際上是一位實力和地位都是極為強勁的絕頂高手,這一點林憶寧始終沒有忘記,若她想,絕對可以做出這個境界,其他武者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哪怕是他這樣強大的人,做出這般事情,要承受的代價依舊如此嚴重,既然如此,便只能將希望賭在這虛無縹緲的概率之上,若是幸運女神沒有垂憐,那麽九界就只能進行一次極為艱難的二選一,要麽告別白天迎來永夜,要麽,在星體紛亂的情況下重新洗牌。
原來自己是正在參與這麽嚴肅而偉大的事情嗎,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步伐便不由得有些沉重,面色也嚴肅了一些。
“看看你,看看你,我就是怕這種情況才故意沒和你們說的。”
伊瑞拉嘖嘖兩聲,明明剛剛說出這般驚世駭俗而又嚴肅無比的事情,但一轉眼,她就又變回了如今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都是保守估計,也就是說,我按最差的可能性構想的計劃,別的不說,愛麗絲可是自帶最高等級的吉運賜福,而且他還藏了一招狠的,哪怕我真的用最終手段,他還是有方法可以救我於水火之中,床上的交情,牢靠著呢。”
那位前輩嗎……
說起來,雖然同樣能夠感受到那一位的強大,但林憶寧從來沒有見到過她認真出手一次,以至於自己如今連她究竟是什麽能力都不清楚。
不,恐怕不只是自己,艘船上除了伊瑞拉和傅雲雲以外的所有人,應該都不知道她的能力究竟是什麽,自己也不是沒有被好奇心驅使過,而去詢問傅雲雲,但那一向好哄的小姑娘這一次卻極為堅定的為自己的師傅守口如瓶,反正也不是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林憶寧便也沒有深究。
“那一位……她的能力是什麽。”
“她的能力啊……”
走在最前方的伊瑞拉眼中閃過一抹悲哀之色,好在她走在最前方,因而沒有人看到她的眼睛。
“解釋起來很麻煩,而且你絕對不會想要看到那種能力的,與其好奇他的能力是什麽,不如祈禱自己一輩子都不要親眼見她使出那股能力吧。”
“……我知道了。”
伊瑞拉是很靠譜的,既然她不想讓自己知道,那麽就一定有自己知道反而會變得不好的理由,林憶寧立刻收聲,轉移話題。
“我聽到奇怪的聲音了。”
“嗯,我也是!”
藍瑾點點頭:“就好像是有流沙不斷流出來的聲音,但又不像。”
“流沙嗎?”
似乎被這個詞喚醒了某種記憶,伊瑞拉停下腳步,靈識重新掃蕩一圈,換了一個方向。
“這次往這邊走一走吧,多虧你們這句話,我想起來當初的一些細節了,說不定有用的上的知識。”
她一邊走一邊笑道:“我剛才不是說過嗎?日月神教互相抄來抄去,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導致雙方的神殿同質化極為嚴重,甚至某些信徒不看清殿上方的標志,都不敢走進大門,這個時候差點就書途同歸的雙方又開始重新搞差異化,而最開始實行的便是皎月神殿。”
“他們在自己的牆口上雕塑,然後開鑿一個出口從雕塑的口中而出,附帶一個簡單的斥力法陣,讓這種雕像不斷向外噴水,來增加自己神殿的辨識度,而這個雕像在第二版中改成了獅子頭的樣子,並且口中噴出的也不再是水,而是流沙,流沙噴到下面的底座之後,通過斥力法陣重新推到嘴中,這樣往複循環,按理來說只要法陣不斷,這裝置就可以永恆的運行下去,指不定比這些神殿本身的壽命還要更長呢。”
“獅子頭嗎?”
林憶寧臉色有些怪異。
“是不是一眼看過去很像獅子,但仔細一看,旁邊的棕毛又有些像刺蝟,而下方的托盤是圓形的漏鬥狀?”
“是啊,你怎麽知……”
這蠢話說出半句伊瑞拉就知道為什麽了,她猛的扭頭,果不其然,看到了那詭異沙沙聲的來源——一個鑲嵌在牆上,看起來有些像獅子,仔細一看又有些像刺蝟的雕塑,口中正不斷噴塗流沙向面前的漏鬥。
“…………直觀的畫面果然比語言更有衝擊力。”
叉著腰,看著面前的大殿,伊瑞拉皺起了眉頭。
“這不太對勁啊。”
“當然不對勁了,我記得剛剛某人還信誓旦旦的說,這裡雖然看起來不太對勁,但肯定是烈陽神殿,是誰說的我有點忘了,能不能提醒一下我?”
“別陰陽怪氣的,這地形地貌怎麽看都是烈陽神殿,這一點我絕對不會記錯,也不會認錯。”
伊瑞拉皺起眉頭:“所以並不是我的判斷出現了錯誤,而是另一個疑點,明明是烈陽神殿的地盤,為什麽會出現皎月神殿?”
“嘴真硬啊。”
林憶寧嗤之以鼻:“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直接說是自己感覺錯了或者記錯了,沒人會怪你的,真的。”
“硬不硬你親一下就知道,來嘛?”
伊瑞拉還真不是嘴硬:“我用我下半輩子的豔遇保證我的記憶絕對沒有一點錯誤,這就是烈陽教派和皎月教派混在一起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代表什……”
剛想順勢問下去,林憶寧卻是電光一閃,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只是一旁的藍瑾還不清楚。
“代表啥?”
“代表著我們沒有來錯地方,幸運女神……真給力啊。”
林憶寧面色有些激動:“能夠讓勢如水火的日月教派融合唯一,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這裡的建成之時,至少它的集合之時,就是在日月教派唯一能夠聯手的時候,對抗黑夜教派的信仰戰爭末期!”
“換句話說,這裡就藏著我們想要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