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見狀,跟著長槍的移動,擋在了禦史身前。
“你的對手是我,不要殃及他人!”
“他誰呀?”余沐故作好奇道。
自己可不想跟這白衣人打,萬一真的沒打過這貨呢?
還是先繞開話題,等下次找個機會,再去捅他一槍吧!
眾人感覺到殺氣消失了,氣氛也稍稍緩和了下來。
“這就是那個的禦史!”王縣尉開口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此人!”
現在自己最好是穩住這個徒弟,就怕這徒弟突然暴起傷人,波及到了這位禦史,到時候馬家就完蛋了。
“你讓開一點兒!”余沐長槍擺了擺:“你讓一讓,我說話你沒聽著啊?”
余沐隨即收起了長槍,白衣少年見狀,這才緩緩挪開了腳步。
仔細打量著這個禦史,此人生的烏漆嘛黑的,感覺就像個非洲人一樣,但是卻長著亞洲人的面孔。
一張國字臉眼睛挺大的,面相帶著些許正氣,雖然穿著一聲普通百姓的衣服,但也擋不住那股官老爺的威嚴。
“老黑,你就是那個禦史?”
“然也!”禦史隨口回道:“手持利器,汝乃何人?”
余沐皺著眉頭說道:“你別在那兒文縐縐的,說得誰沒讀過書一樣!”
“我乃是贛州的神捕,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吾乃聖人子弟,爾休欺吾不知!”
禦史詫異的看著余沐,想不到眼前之人居然是讀書人,但怎麽會是個捕快呢?
隨即說道:“吾乃……”
“閉嘴!”余沐連忙打斷道:“瞎比比什麽,沒看到一屋子都是大老粗嗎?”
“說點他們能聽懂的,說人話!”
屋內眾人聽到這話後,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汝乃官差,以何為憑?”禦史皺眉道。
心中還是有些不信這些賊子,畢竟他們綁架了自己,誰知道到底有什麽目的呢?
余沐拿出幾封信和通關文牒,夾雜著自己的令牌,一起丟給了這個禦史大人。
禦史仔細的查看了書信印鑒,露出一臉笑容:“汝乃……嫩似來玖俺滴嘛?”
余沐聞言一怔,這禦史說話怎一股河南味兒?
看到幾人也是皺著眉頭,余沐說道:“不要說家鄉話,我聽不太明白!”
“我就是碰巧路過,順帶過來看一眼!”
“那嫩救俺出去中不中啊?”禦史大人連忙說道。
眾人看著眼前這個禦史的模樣,跟剛剛那個高高在上的禦史,好像完全是兩個人一樣。
大家夥兒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只有鄭一畝露出一臉鄙夷之色。
老爺子的神色好像在說:看看這就是那些文官的嘴臉,現在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吧!
“咱倆又不是很熟,我為什麽要救你?”
禦史大人說道:“嫩似官兒差喲,責似嫩滴茲人!”
余沐皺著眉頭想了想,才明白這家夥說的話。
感覺他說的家鄉話,比那些文人說話還要難懂。
“你捋一捋舌頭,向我們一樣說話行嗎?”
“還有我雖然是官差,但是這兒我的官職不是最大的,你去找他們救你吧!”
禦史看了看眾人,頓了頓說道:“爾等還有何人是官府中人?”
鄭一畝老爺子瞥了一眼,懶得跟這家夥多說什麽。
王縣尉拱手道:“我是永新縣縣尉,特來相助於大人!”
“甚好!”禦史點了點頭:“吾觀汝與賊人相談甚歡,所為何故啊?”
王縣尉聞言一怔,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便看向一旁的鄭一畝。
老爺子見狀連忙別過頭去,在這件事情上不想多說一句話。
白衣少年說道:“禦史大人剛剛是說,你們為什麽認識馬家家主?”
王縣尉笑著對白衣少年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我與他乃是至交好友,今天來的人與老馬都是好友。”
“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救您出去!”
禦史大人皺著眉頭說道:“爾等將吾綁來,卻又言欲救吾,汝等此事何解?”
白衣少年說道:“禦史大人說,你們將他綁來,卻又說要救他,這是怎麽一回事?”
王縣尉點了點頭:“此事有些複雜了,具體的原因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現在知道有很多人要殺你,然後將你死的罪名強加的馬家身上。”
“若是你出了一點兒問題,那麽馬家絕對會被滅門。”
“所以您不必擔心我們會害你,我們必須要將你安全送回朝廷!”
禦史聽了這話點了點頭,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
余沐的眼神在白衣少年身上亂瞄,想看出此人到底是不是中毒了。
白衣少年自然也看到了余沐的眼神,緊緊的握著巨闕,一臉戒備的看著眼前疑似男子的女子。
余沐見著白衣少年看到自己的眼神後,表現竟然如此緊張,手一直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巨劍。
由此可以看出,這白衣人真的受了傷,剛剛那些殺氣和氣勢,應該都是虛張聲勢。
說不定、這家夥現在連自己一招的接不了!
余沐的嘴角微微上揚,緩緩的朝著前方走去。
三人感覺到如芒在背的殺氣,盡皆都是一激靈,都抬頭詫異的看著余沐二人。
剛剛不是還好好麽,這怎麽又要打上了?
禦史見眾人都不說話,也感覺這氣氛有些不對。
“大晚上穿著白衣服,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你是自己把屁股拿過來讓我捅一下,還是讓我在你身上多扎幾個洞?”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白衣少年回過神來,想到自己被這人偷襲,後來又被蟲子咬的地方,瞬間就漲紅了臉。
余沐舉起黑魂槍正要動手之時,忽然聽到了身後密集的腳步聲。
意識到這是義父和馬家家主回來了,余沐放下手中的黑魂槍,慢慢的走到一處桌椅旁,旁若無人的坐了下來。
剛剛自己早就該動手的,可惜太多疑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安全第一嘛!
馬家家主推開屋門,便看到一臉懵比的五人,還有端坐在一旁的余沐。
回來的一群人見這氣氛有些不對,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隨即看向正拿著茶杯的余沐,頓時心中也都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