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朱屠夫很高興,聽老王說小郎君要來跟自己學殺豬!
看著坐在凳子上的余沐,不由得感覺很自豪!
上前恭敬的拱手道:“小郎君辛苦了,您在這兒休息下,小的這就去殺豬,一會兒就給您送過去!”
余沐擺手道:“不必了,你來教我!我親自來殺豬!”
“後面的事情交給我來做,你在旁邊教教我就成了!”
朱屠夫把殺豬刀交給余沐,指著圈裡暴躁的公豬。
“小郎君,咱們今天就殺這隻豬!”
余沐手裡拿著殺豬刀,死死盯著豬圈裡那隻瘦瘦的公豬!
這公豬看起來很急躁,在豬圈裡一直哼哼叫,到處轉悠蹦躂!
余沐覺著自己可能打不過這隻暴躁的公豬,正打算打退堂鼓,不經意瞄到朱屠夫的神色。
心想:不能讓這屠夫瞧不起,也不能讓家裡那群老家夥看笑話!
怕啥?勞資人都不怕,還會怕它?今天就盤它!
一個翻身就進了豬圈,這暴躁的公豬看著有人進豬圈,直接就衝了過去。
余沐也不含糊,直接抬手一刀砍過去,刀砍在豬頭骨上,殺豬刀脫手而去。
結局就是余沐被公豬在豬圈攆了十幾圈,頂飛了五六次,踩了四五腳。
最後余沐被朱屠夫拎了出來。。。
朱屠夫道:“小郎君,要不。。。”
聽著豬圈裡那隻豬哼哼叫,就好像在嘲笑自己一般。
不等朱屠夫說完,余沐猛的一揮手。
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用說了!今天我非要嫩死他!”
看著余沐表情,朱屠夫不敢說話了!
其實朱屠夫想說的是,豬是要先綁起來再殺的!
余沐歇了一會兒,拔出官刀又進了豬圈,公豬一看到余沐又進來,立馬就衝了過去。
余沐剛開始還想耍兩招王前輩的刀法,一招過後又被公豬給頂飛了!
余沐爬起來抬刀就是一陣亂砍,約麽一炷香後,余沐渾身是血,一瘸一拐的出了豬圈!
留下死的慘不忍睹的豬,和那全身發抖,牙齒直打架的朱屠夫!
余沐癱坐在凳子上喘著氣,心跳的厲害,身上的血腥味讓人感覺惡心,回憶起第一次殺人的感覺來了!
招呼臉色煞白的朱屠夫,燒熱水來給自己洗洗,換上朱屠夫的衣服。
忍著惡心收拾起內髒,切了豬頭放在桶裡,聞著血腥味直乾嘔,休息了一會兒。
咬著牙艱難的起身,挑著擔子一瘸一拐的回家去了!
王前輩煮了豬下水,豬頭在火上烤著!
余沐則是在一旁,一邊揉著腰,一邊烤著豬腰子。
腰被頂了好多下,現在感覺好痛,必須要補補!
老爺子在廚房燒水,余沐感覺身上氣味還是太重,必須得好好洗洗。
王前輩笑嘻嘻問道:“感覺怎麽樣!”
余沐道:“感覺很刺激!明天還去嗎?”
“這個月你都去殺豬殺鹿殺雞殺鴨,哪裡有人要殺牲畜,你就去哪裡!”
“眼看快到年關了,會有許多人買肉,我們也多買一點!”
余沐看著王前輩道:“叔叔是想讓小子見見血,學學殺戮嗎?”
王前輩點頭,笑嘻嘻的說道:“差不多吧!就是讓你多見見血!”
“最好的地方是戰場,可那裡太危險了,去了就不一定回的來了!”
看著余沐又說道:“只是,你小子怎麽一瘸一拐的,臉都擦破了,這是去跟誰打架了?打贏了沒?”
余沐臉紅說道:“跟公豬打了一架,那隻豬滿豬圈跑,追了好久,才把它砍死了!”
王前輩詫異道:“豬不是綁起來殺的嗎!”
聽著王前輩的話,是這樣嗎?余沐一臉懵比!
這半個月裡,余沐殺雞殺鴨已經殺麻木了,青皮捕快乞丐本來還想瞞著此事,不過余沐覺著沒必要!
所以大家夥兒對外一致口徑都是:小郎君膽子小,這是在練膽兒!
但每次余沐去練膽兒的時候,都會幫商戶和百姓挑水,然後是劈柴搬東西,再把下水內髒都買下來。
最後大家夥兒看不下去了,都會主動把下水內髒送給余沐。
所以眾百姓商販聽到青皮的話,心裡自然都是不信的。
小郎君還需要練膽兒嗎?小郎君可是殺過人的,這膽子能小了?
王捕頭這人太正直太清高太無私了,連自己弟子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這不都開始在到處幫忙做小工!
余沐看著院子裡幾十個百姓商戶發呆,因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東西,有拿著雞肉豬肉的,還有拿瓜果蔬菜的!
以為大家夥兒來求自己辦事,上前拱手道:“諸位心意小子領了,可家師交代過,不可收受百姓們任何東西!”
“師命不可違,還請諸位都回去吧!”
聽著小郎君的話,眾人眼角含著淚,默默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出了院子!
轉眼三天就過了,明天就是大年夜,今天余沐去了自家師傅那裡,師徒倆坐在桌子前。
王捕頭說道:“最近刀法學得怎麽樣了!”
“還行吧!這刀法大開大合,就是學著太累了!”
“你好好跟老王學,師傅教不了你這些,那些老夥計們還好嗎!”
“叔叔們過得很好,每日喝酒吃肉,就缺個婆娘了!”
余沐接著說道:“徒兒今天來是為了一件事情,弟子接到一個消息,特來告訴師傅一聲!”
王捕頭看著自家徒弟,歎氣道:“唉!可是張小發親戚偷偷搬去他家的事情,此事為師早已知曉!”
“這家人祖孫幾代都是本鎮子的人,也都沒做過什麽錯事,人也不壞!”
“他娘子家人是在隔壁鎮子過不下去了,才偷偷搬過來的!”
余沐正色道:“師傅,我們事先已經貼出告示,他們違反了就要受到處罰,法不容情!”
王捕頭說道:“雖說法不容情,可也有法不外乎人情!”
“咱們想個辦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就過去了吧!”
“徒兒,這些人都是可憐人,若非實在活不下去了,又怎會知法犯法!”
“為師這裡不追究,你也別再追究了!”
余沐皺眉道:“敢問師傅,此事有幾人知曉?”
王捕頭說道:“幾個青皮和捕快,還有就是張家親戚了,還有。。。”
余沐接口道:“還有他的鄰居和娘家的鄰居,還有他們鄰居的鄰居!”
“最終一傳十,十傳百。若此事沒有任何處罰,只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效仿!”
“徒兒擔保不出三年,整個縣所有的人口,都會跑來我們鎮子,最終本縣只會有一個鎮子了。”
“或許用不了三年,三個月我們就會被軍隊鎮壓,最終身首異處!”
王捕頭皺眉道:“徒兒你是否太危言聳聽了,只是一戶人家而已,今後再有人搬來,我們再拒絕他們吧!”
“師傅!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此例開不得的!”
余沐接著說道:“如果師傅下不去手,此事就交給徒兒來辦吧!師傅莫要管了,誰來都不要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余沐忽然覺著自家師傅氣質變了,變得很奇怪起來,有種很陌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