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余沐醒了過來,眾人各自喝酒去了。
王前輩笑嘻嘻說道:“醒啦!剛剛在做夢嗎?”
“醒了就趕緊想個主意,劉秀才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處理!”
自己剛剛好像是在做夢,隨口道:“等他過來,咱們就打暈他,綁了再扔回他家去!”
劉秀才看著此子醒過來,也想聽聽此子有什麽主意,但聽到余沐說這話。
瞪著眼怒道:“豎子好生無禮!”
余沐茫然的看著喝酒的劉秀才,這是怎回事?
王前輩說道:“劉家秀才說之前的事情是誤會,特來送你這本木匠的書,我說你小子怎麽跑去學木匠手藝了!”
說著拿出了《論語》,余沐也是懵的,這劉秀才不是來掐架的嗎?
懵比的看著這本書,這兩字居然認識。
不由得問道:“這是論語,你送我的?”
劉秀才仰頭傲然說道:“吾贈爾比書,願爾寒窗苦讀,他日金榜題名!”
余沐翻了翻論語,好像就認識論語這兩字兒。
猶豫道:“你不是來找我拚命的嗎?怎麽還喝上了?王叔叔給他松開吧!”
劉秀才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衣裳。
對余沐行禮道:“之前是吾誤會了爾等師徒,此乃吾之過失,吾在此賠禮!”
余沐看著劉秀才,心道“這人還挺有意思的,雖然有點迂腐,卻是敢作敢當,是讀書人裡不可多見的鐵頭娃!”
過去扶著劉秀才說道:“秀才公多禮了!吃了嗎?”
“你看這天色已晚,我這裡有酒有肉,咱們一起來點兒?”
“秀才公說話別那麽文氣,我聽不太懂,隨便一點就行!”
劉秀才想起和老兵的對話,不由得說道:“不必了!吾有一事,還請指教!有人曾言,此事爾懂?”
“說說看!來整一碗酒,咱們邊喝邊說!”
兩人幹了一個,劉秀才說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讀書人當以孔孟之道,方可為往聖繼絕學,開萬世之太平!爾意以為如何?”
余沐點頭道:“很有道理!”
劉秀才笑著點頭,看向王前輩說道:“那為何還要刀兵相向,王霸殺伐之道並非正道!”
余沐好像有些明白了,看著得意的劉秀才和黑臉的王前輩。
笑著說道:“秀才公剛剛說的可是,叔叔們在外征戰抵禦外敵,不如在家讀書耕種是嗎?”
劉秀才傲然道:“然也!”
余沐忽然有點想抽他,不過這人並不壞,就是讀書讀多了傻了。
歎了口氣說道:“唉!我知道天下九成的讀書人,都是和秀才公一樣的想法,其實這也不怪你們!”
見劉秀才皺眉,余沐起身拿起官刀,拔刀插在地上,手裡拿著刀鞘。
說道:“此時此刻開始,我就是孔武有力的異族人,是一個只知道搶東西,且聽不懂你說話的胡人。”
“現在我要殺了你和你的家人,搶走你的銀子和女人,秀才公你來阻止我吧!”
說完余沐拿著刀鞘對著劉秀才,劉秀才聽著這話一愣,起身正要說點什麽。
余沐直接一刀鞘砍向劉秀才,隨後坐下繼續喝酒!
“你看懂了嗎?”
劉秀才捂著肩膀吃痛,惱怒道:“蠻夷不不知禮數,不是應該教化嗎?”
“爾等如此行徑與禽獸有何區別!”
余沐嘴角冷笑道:“我比你強為什麽要聽你的廢話!不明白就回家慢慢想!”
“這天都快黑了,你再不回去,你家人就該去衙門告我了!”
余沐打算親自送他回家,也好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和劉秀才沒有深仇大恨,以免搞得人心惶惶!
叫上王前輩一起去,畢竟王前輩武藝超群,大晚上一個人心裡有點發虛!
結果出門後就發現,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那自己出來幹啥來了?
送劉秀才到家門口,老太太聽下人說自己兒子回來了,看著院子門口火把下失魂落魄的兒子,急忙跑出來瞪著余沐。
對余沐喝道:“爾等酷吏將我孩兒怎麽了?老身今天就死在爾等面前!”
說著就要動手,余沐趕緊推了推劉秀才,劉秀才急忙攔著自己母親。
“母親大人莫要驚慌,孩兒無事,與此子無關,之前皆是誤會!”
老夫人聽到這話,轉頭看著自己孩兒。
震驚道:“兒啊!你這是怎麽了?”
又看著余沐道:“今天老身與爾等酷吏拚了!”
余沐趕緊躲到王前輩身後,說道:“老劉,以後我再來你這兒讀書認字,我先走了哈!拜拜了您!”
說完帶著王前輩跑了,再不跑指不定出什麽事!
這娘倆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道理是說不明白的,搞不好要挨揍!
第二天余沐照舊一大早起來練刀,院子裡還有十個乞丐拿著棍子,跟著老爺子們亦步亦趨的學著槍法!
王前輩教的陌刀刀法威力巨大,可走的卻是大開大合路線,非常需要自身力氣。
自己拿著官刀,都是身子跟著刀的重心走,感覺不是自己在舞刀,而是刀帶著自己在動!
王前輩看著余沐輕飄飄的下盤,拿著刀柄輕輕帶了一下余沐的刀!
余沐整個人都帶飛了出去,摔了幾個跟鬥,看著趴地上的余沐。
王前輩說道:“你的身子骨太差,吃過午飯就去練身子骨,尤其是雙腳這個一定要穩!”
“小子記住了,是你在耍刀,不是刀在耍你!”
余沐趴地上喘氣,感覺這樣挺舒服的,也不想動彈了。
“叔叔,下盤怎練?咱們扎馬步還是走木樁!”
王前輩一臉茫然道:“什麽扎馬步?為什麽要走木樁?”
聽到王前輩這話,余沐也懵了,上輩子見過的練武,不都是這樣練下盤的嗎?
不由得問道:“那叔叔是怎麽練的?”
王前輩指著挑水的木桶,說道:“一會兒你挑著水去朱屠夫家,然後幫朱屠夫把豬殺了!”
“殺好了豬以後,自己給豬開膛破肚,把豬內髒洗乾淨後,再挑著豬下水和豬頭回來!”
“現在慢慢走著去,以後就跑著去!”
余沐很無語,練下盤怎麽是挑擔子?王前輩這是要自己去幹副業嗎?
再說了這年頭豬肉味兒太重,肉都快吃不下去了,要豬下水幹啥?
余沐中午吃完炊餅,磨磨蹭蹭的挑水去了,試了試兩桶水根本就挑不起來。
於是折中挑著小半桶水,搖搖晃晃東一腳西一腳的,去了街尾朱屠夫家!
街上眾人看著挑著水桶的余沐,搖搖晃晃的走著,大家夥都感覺很奇怪,小郎君這又是在幹啥?
挑著水到了朱屠夫家,余沐坐在凳子上大汗淋漓,呼呼的喘著粗氣!
路上余沐也感覺到了木桶的晃悠,雙手用力扶著擔子,誰知道越來越晃。
走起來感覺腳步虛浮,身子也隨著擔子搖擺起來,走快一點就更飄了。
不由得想到,如果是滿滿一桶水呢!桶再大一點呢!跑起來呢!
麻皮的!那還挑個錘子嘛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