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因為此人是女子之身，再聰明也無用武之地，所以才不能入學考取功名。

  “小姐真乃巾幗也，卻又因何為小吏？”

  “你瞎啊？”余沐黑著臉說道：“你要是沒事兒，現在就可以滾了！”

  四人聞言皆是一怔，馬大膽更是漲紅了臉，猶如便秘一般難受。

  讀書人豈可滿口汙言穢語，若非此人救過自己，一定要和他好好理論一番。

  余一見狀連忙說道：“這位公子，我家少爺是男兒之身，只是長得像女子罷了！”

  馬大膽聽到這話，也明白恩公為何生氣，就算是自己誤會了，他也不該罵人啊！

  王前輩見余沐這邊半天說個沒完，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小王八蛋，你又在那兒磨磨蹭蹭的幹什麽？”

  “你們說完了沒有，勞資還要趕路呢？”

  余沐見余義父來了，連忙轉頭看向別處。

  馬大膽轉身拱手道：“無心驚擾前輩，吾等深感歉意！”

  “不知欲往何處，吾等願意身前！”

  王前輩皺著眉頭，沉默了一小會兒。

  “小子，他在說個啥？”

  聽義父叫自己，余沐轉過頭：“他前面是在感謝您，後面是問您想去哪裡，他可以給咱們帶個路！”

  王前輩擺了擺手：“勞資是去打架的，就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趕緊回家呆著去！”

  四人中一女子問道：“老前輩，您是要去馬家嗎？”

  “勞資去哪裡，關你們什麽事兒？”王前輩擺了擺手：“一群小屁孩兒，沒事兒趕緊回家去！”

  四人聞言並未離去，而是站在那裡沉默了起來。

  這老人家剛剛救過自己，言談舉止也不像個壞人，馬車上的那位少爺還是讀書人，應該對自己沒有惡意。

  馬大膽拱手道：“且容晚生鬥膽一問，前輩亦是去馳援乎？”

  王前輩一臉茫然的眨眨眼，隨即轉頭看向了余沐。

  余沐皺著眉頭問道：“且先莫聞吾之事，爾與此乃何關聯？”

  馬大膽拱手道：“吾乃此嫡長矣，此三人乃弟妹，恩公所為何事？”

  眾人聽著二人的話，都跟王前輩一般，盡皆一臉茫然之色。

  “豈能如此巧合，爾等莫非欺吾？”余沐眯著眼說道。

  馬大膽搖頭道：“吾輩讀聖賢書，當不會妄語也！”

  “爾非出家人，何行出家事？”余沐嘲弄道。

  馬大膽負手一臉的傲然：“吾輩讀聖賢書，自修一身正氣，當以欺詐為恥！”

  余沐皺眉思索起來，也不知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對於讀書人氣節這種事情，原本自己是不信的，這些年自己見過太多的讀書人和當官的，就沒從他們身上看到過氣節。

  可是唯獨卻有個例外，就是劉秀才那個二貨，一言不合就死你家門口。

  這也使得自己有些懷疑，眼前這個讀書人，是不是老劉那種貨色。

  雖說這種極品不多見，但也是存在的，遇見也只是概率問題。

  王前輩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兩人說的話，自己一個字兒都沒聽懂。

  “小子，你倆在那兒叨逼叨個啥？”

  余沐聞言回過神來：“義父，他說他是馬家的大兒子，您覺得是真的不？”

  王前輩看打量著眼前這人，剛剛自己沒有注意他的容貌。

  現在這仔細一看，從他的面容之中，還真就能看到老馬的影子。

  “後生，老馬是你爹？”

  “是以！”馬大膽拱手道：“吾乃……”

  “說人話！”王前輩瞪眼打斷道：“你讀了兩年書，在勞資面前顯擺什麽？”

  “剛剛不是能說人話嗎，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信不信勞資抽死你？”

  馬大膽被罵得也是一愣，這位前輩說話的語氣，怎麽那麽像自己的父親。

  連忙改口道：“老前輩，您認識家父嗎？”

  “廢話！”王前輩瞪眼道：“勞資跟他從小玩到大，你說勞資認不認識他？”

  “你說你是老馬的兒子，你拿東西什麽證明！”

  “這……”馬大膽猶豫了一下，證明自己是自己爹的兒子，自己要怎麽證明呢？
  “前輩，晚輩無法證明！”

  “不過晚輩幾人可以發誓，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王前輩擺了擺手：“你們少來這套，勞資不信這個！”

  余沐這臭小子和那個養蟲的，一天到晚動不動就發毒誓，誰信這個，誰就是大傻子！

  “這……”四人中那女子說道：“前輩，您要我們怎麽證明呢？”

  王前輩也不知道怎麽證明，這種事情自己也是第一次，不禁看向了馬車上，趴在那兒半死不活的余沐。

  這小子鬼主意最多，也許他知道怎麽辦！
  “小子，你來問他！”

  余沐懶洋洋的轉過頭：“姓甚名誰，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裡幾頭牛？”

  “你趕緊說，說不出來，牢底坐穿！”

  “啊？”馬大膽聞言一驚，隨即皺眉思索起來。

  自己是個讀書人，一心都在讀聖賢書，從來也沒過問這些。

  看向身旁的弟弟妹妹，三人也茫然的搖了搖頭，都沒有去關心過此事。

  “吾等……吾等不知！”

  余沐聞言點了點頭，這人若真的是大少爺，那就不可能知道這些。

  但凡有錢的富二代，哪個缺心眼的，會去點算自己的田地？
  何況還是個讀書人，那腦子裡除了子曰，基本上是啥也沒有！

  若他說的有模有樣，倒真就值得懷疑了。

  “你說你是讀書人，那你為何要拿刀？”

  “誅賊！”馬大膽看了看手中的刀，指了指身後的一堆屍體。

  余沐微眯著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其實一直都在仔細觀察著，四人的每一個表情動作。

  “我的意思是，你為何用刀，而不是用劍？”

  馬大膽立刻說道：“吾自幼習得藝，家父所傳授之，正是刀之法矣。”

  “巧遇賊子攔路，吾便奪其兵刃，此乃兵之來由！”

  剛剛這家夥跟義父說話還好好的，怎麽到自己這裡就變味兒了，難道是自己太好說話了？
  “你要不想挨收拾，就給我好好說話！”

  “就你那兩下子，也能叫做刀法？”

  “我說花拳繡腿，都是抬舉你們！”

  “你……”那少女嗔怒道：“你若是不服，本小姐陪你過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