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沐看著眼前這女子,十三四歲的模樣,看這衣著也是大戶人家,一看就是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本捕動手,那是欺負你!”
“你要是皮癢,可以隨便去找個人跟你玩玩?”
“你……”少女正要發作之時,卻被自己大哥攔了下來。
馬大膽連忙拱手道:“還請恩公見諒,是我小妹無禮了!”
“不知還有何事要詢問我等,在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前輩皺眉道:“小子,你能不能問點兒有用的?”
余沐幾乎可以確定,這四個人是馬家後人。
馬家以前是大家族,現在又是山大王,他們家的孩子,那脾氣性格可想而知。
回答自己問話之時,四人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一切都顯得很自然。
加上這地方在馬家附近,除了馬家的人,還有什麽人會被圍攻呢?
余沐聽到義父的話,笑著點了點頭,那自己就再確認一下吧!
“你們既然說自己是馬家的後人,可曾聽說過王大頭和王二愣子?”
馬大膽聞言一怔,其余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沒聽說過這名字。
馬大膽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們……你們是王家的人?”
王前輩聽到這話一愣,這年輕人聽說過自己和二愣子,那應該就是老馬的兒子了。
“不是!”余沐慢慢的搖了搖頭,隨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師娘告訴過自己,馬家是為了躲仇家,所以才落草為寇的,這個秘密只有兩家人知道,還有就是仇家了。
現在自己提出此事,又否認自己是王家人,那麽自己便是尋仇之人。
正好可以引誘他們來攻擊自己,然後自己就有理由去揍他們。
誰叫那女的先叫囂來著,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今天勞資就毒打你一頓!
四人看著余沐的笑容,除了馬大膽之外,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馬大膽緊緊的握著長刀,滿是警惕的看著四周,馬車上那個不知男女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父親說過的仇家。
從小父親就告訴過自己,馬家與王家雖然相隔千裡,但是兩家世代都是世交,這件事情只有嫡子知道,其余的兄弟姐妹都不知。
兩家在江湖上有許多強敵,此人知道馬家與王家關系,但是他又不是王家的人,那就是王馬兩家的敵人了!
為了自己的家族和父母,哪怕是自己死了,也不能帶這些人上山去。
馬大膽將弟弟妹妹護在身後,露出一臉的決絕之色!
三人也看出來有些不對勁兒,莫非眼前這救了自己的人,也是馬家的敵人不成?
這是剛出狼群,又入了虎口啊!
幾人明白了怎麽回事兒,都舉起了刀劍,準備跟著大哥一同赴死!
余沐見狀只是輕蔑一笑,這群花拳繡腿的年輕人,自己根本沒放在眼裡。
何況還有苗二郎在自己身邊,江湖上有幾個人傷得了自己?
王前輩見狀有些摸不著頭腦,剛剛不是已經確認了身份,這些年輕人是老馬的兒子,大家都是自己人。
那小子笑的那麽猥瑣,這群小子都舉著刀劍,整得就跟要乾仗一樣,又是怎麽一回事兒?
“你們要幹啥?”王前輩皺眉道。
“哈哈哈……”馬大膽哈哈大笑道:“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吾今縱殞命於此,亦莫讓爾等得逞!”
“是嗎?”余沐笑著說道:“你以為死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嗬嗬嗬……年輕人就是天真呐!”
“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能拿了你的魂魄,繼續拷問你們!”
“你……”馬大膽雖說氣急,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身後就是自己的弟弟妹妹,自己可以死,但他們的年紀還這麽小,自己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拷問什麽啊?”王前輩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個啥。
“後生,咱們都是自家人,你先把刀放下!”
馬大膽一臉戒備道:“吾今心意已決,唯有死戰到底,爾等休想得逞!”
王前輩看向余沐,皺眉道:“小子,他在說什麽?”
余沐笑著說道:“他說他死意已經決,叫您不要再勸他了!”
“啊?”王前輩詫異道:“剛剛還好好的,你死什麽死啊?”
“老馬生了個什麽玩意兒,勞資是越看越想抽你了!”
隨即對馬車大喊道:“二楞子……出來了!”
王縣尉聽到呼喊,撩開車簾看了過來,隨即下了馬車,走到王前輩身旁。
“大頭,怎麽了?”
王前輩指著馬大膽:“那個拿著刀的小子,好像是老馬的兒子。”
“你仔細看看,那小子跟老馬,長得像不像?”
王縣尉打量著四個劍拔弩張的年輕人,倒還真看出了老兄弟的影子。
“你是……大膽?”
馬大膽聞言一怔,嘗試著喊道:“你是……你是王叔?”
剛剛馬大膽見著來人,總覺得有些眼熟,自己小時候好像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聽到兩個老前輩的對話,又聽得來人喊出自己的名字,這才想起來,這人好像是王家家主。
“你真是大膽?”王縣尉連忙上前道:“大膽,你父親現在還好嗎?”
馬大膽確認了身份後,丟掉自己手中的長刀,一下跪在王縣尉面前。
哭道:“王叔,真的是您呀?”
“嗚嗚嗚……我差點兒就見不到您了!”
剛剛死裡逃生,差點就拚命了,現在見到了長輩,眼淚就掉了下來。
余沐看著這相認的場景,知道有師傅在這裡,自己想收拾他們,怕是已經沒戲了。
瞧這家夥的樣子,一點兒風骨都沒有,還說是讀書人呢?
哪個讀書人會抱著別人大腿嗷嗷大哭?
王縣尉扶起馬大膽:“賢侄,快起來!”
“現在沒人能傷你,那些賊子不是趕跑了嗎?”
馬大膽一邊抽泣,一邊盯著余沐看,王縣尉見狀也看向余沐。
余沐見大家都看著自己,解釋道:“我什麽都沒乾,你們看我幹啥?”
“剛剛義父一直在這兒,不信你們可以問問我義父,我是不是動都沒動一下!”
王縣尉看向了王前輩,見其點頭才放下心來。
“賢侄,你父親還好麽?”
“嗯……”馬大膽哽咽道:“吾父……安好!”
王縣尉皺眉道:“現在山上面,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