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練氣八層修士剛猛無匹,隱約有幾分煉體修士的威猛,一拳砸落下來,水龍卷驟然爆碎。
鄧平安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潮汐劍又是一卷之下,那些被震飛出去的清澈水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定住,且瞬間凝結成冰!
“咯吱!”
方圓四五丈距離,瞬間變成一片冰天雪地。
就連地面之上,都瞬間凝結成冰!
陡然降低的氣溫,立刻就讓那練氣八層修士身上炙熱的赤色火焰一暗。
感受著周身刺骨的寒意,這練氣八層修士心頭大驚,猛然止住腳步的同時,大聲喝道:
“你們還不進攻,更待何時!”
胡師姐立刻嬌喝一聲,和剩下的同門一起攻擊而來。
齊萍萍提劍在手,就要迎戰。
鄧平安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這一下,鄧平安一愣,齊萍萍也是一愣。
他對老天發誓,他想抓的是齊萍萍的手腕……可不知怎麽的,就握住了齊萍萍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
這真是個誤會。
“師姐,你忘記了嗎,我們天水訣最不懼的就是群攻!”
鄧平安強行忍住尷尬和羞恥,偷偷地捏了一把某人的玉手之後,方才松開。
齊萍萍嬌軀一顫,兩腿都有些發軟。
下一刻,鄧平安潮汐劍猛然朝天一劍!
“轟隆隆——”
一片遮蔽方圓十丈范圍的藍色水幕,驟然成型。
天幕!
水之天幕!
其中已經孕育有真靈,只不過卻被鄧平安給隱去了。
雖然有意隱去,但是這並不妨礙鄧平安嘗試一下,自己修成天幕之後,其威力,究竟達到了何種程度。
“轟——”
霎那間,一股強大的力量降臨。
飛撲而來的眾人,方才進入到了天幕籠罩的范圍之內後,立刻就感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傳來,令他們所有的動作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下來。
鄧平安眼眸如電,抬手提劍,潮汐劍上藍色靈光閃爍,立刻疾射出去十數道劍氣。
朝著眾人分別飛斬而去。
那唯一一個練氣六層的青雲門修士,在硬抗了四道劍氣之後,頓時被隨後飛斬而來的劍氣瞬間立劈而死!
其余眾人看到這一幕之後,面色也是陡然一變,就要退去。
他們已經意識到在這藍色的天幕之下,鄧平安的戰力會變得極度強悍。
“現在想走,太遲了。”
鄧平安叱吒一聲,手提潮汐劍率先盯住了一個練氣七層的修士。
結果,那人只是格擋了五招,電光火石之間,就被鄧平安一劍封喉。
“好膽!”
練氣八層修士大喝一聲,不退反進,居然對著齊萍萍忽然出手偷襲。
鄧平安抽劍回身,見此一幕,只是不屑的輕笑一聲。
那藍色的水澤中,猛然飛出一道靈光,轟隆一聲,朝著練氣八層修士砸落下來。
那練氣八層修士面色微微一變之下,抬手要將那一團藍色的靈光焚煉。
卻猛然看到濃鬱的藍色靈光之中,包裹著一隻手掌,飛快地與他拳掌對轟!
“哢嚓”一聲脆響。
那赤紅如火炭的鐵拳,瞬間從手腕處折斷。
可怕光芒包裹著的手掌,卻再度從天拍下。
練氣八層修士痛得大叫,卻只能強行忍住,左手再度怒吼著揮拳迎擊。
然而,那一隻水晶一樣的手掌,忽然變大,宛若是蒲團一樣從天鎮壓下來。
“轟隆”一聲巨響。
那練氣八層的修士,直接被拍碎成為肉泥。
浪潮一卷,這個練氣八層的修士徹底消失不見。
鄧平安眼神森冷,轉而看向了剩下的胡師姐,和僅剩余的那個練氣七層修士。
這兩人此刻已經退出了天幕籠罩的范圍。
但是此刻被鄧平安如此盯著,卻又一種極度驚悚的感覺,籠罩周身。
“跑!”
胡師姐驚恐地嬌喝了一聲,只是縱身一躍,數個起落之間,只聽到穿林打葉聲襲來,那美豔的身影就已經不見了蹤跡。
那練氣七層的修士幾乎也是如此。
鄧平安卻輕笑一聲,率先向著那練氣七層修士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只是三個呼吸的時間之後,他提著正在滴血的潮汐劍飛速折返回來,看了一眼齊萍萍:
“師姐在這裡等我!”
又是一片穿林打葉的聲音襲來。
三十個呼吸之後,斷了一條手臂的胡師姐,像是一條死狗一樣,從密集的樹林中直挺挺地砸飛出來,隨後重重的砸在地上,狼狽的癱軟著吐出一口鮮血來。
當她吃力地抬起頭來,看到站在一邊上,面色陰沉的齊萍萍後,美眸中猛然浮現出無比驚恐的神色,隨後竟然不顧一切地哀求起來齊萍萍:
“齊師妹,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啊!”
“齊師妹,求求你,看在我們同為三宗修士的份兒上,饒了我吧,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敢和齊師妹做對!”
“咚!”
鄧平安的身形驟然出現在面色蒼白的齊萍萍身邊。
他看了一眼這胡師姐,眼眸冰冷:“你是被逼無奈?誰逼你了?你馬幣你了?”
“是我馬幣,是我馬幣我……不,這位師兄,是我師父!”
“不是你馬幣的?”鄧平安眼睛微微一眯:“你師父?”
“我師父是青雲宗的赤松子,他發布了這次的任務,其本質上是因為他和牽絲派的明光上人互相勾結,想要奪取上官平祖傳下來的那一枚玉佩。
傳聞這一枚玉佩之中,有其祖上修煉到金丹境界的絕密,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真的不是我要對齊師妹動手,我也是被逼無奈,我如果不這樣做的話。
我師父就會殺了我!”
鄧平安聽完這番話後,心頭劇震……
難怪!
不管是銀鈴,又或者是他,從一開始覺得,這一群練氣境界的弟子們,來這牽絲派和聖宗邊緣地帶探查情報。
這不就跟送死一樣?
結果……
這真的是有天大的問題在其中啊。
鄧平安是把所有的事情摸了個清楚。
就是那上官平身懷寶玉,讓人惦記上了,可他自己卻還不知道……
只是可惜了。
那麽多的人,都成為了上官平的陪葬。
鄧平安心中噓唏不已,如果不是銀鈴多留了一個心眼兒的話。
只怕……齊萍萍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現在,鄧平安全懂了,但齊萍萍卻不懂。
她聽著胡師姐說完這些之後,俏臉含霜:“那我問你,你圖謀上官平的家傳玉佩,為何去來劫殺我與我的同門?”
胡師姐被齊萍萍這麽一質問,頓時嚇了一跳,美眸中閃過一抹驚恐之色的看著齊萍萍:
“這件事情,我師父吩咐過,不能留活口,以免被人發現破綻。
除了在這邊約定的一位牽絲派的築基期人偶之外,還暗中安排了我的……五位同門。”
說到這裡,她恐懼的看了一眼鄧平安。
誰都沒想到,這麽關鍵的時候,會忽然冒出來一個殺神。
“胡師姐,你也說了,我們同為三宗修士,我與我的兩位同門,都已經從那牽絲派築基修士手中逃走了,你卻依舊對我如此斬盡殺絕!”
胡師姐感受著齊萍萍身上忽然冒出一股殺氣,頓時掙扎著磕頭,惶恐的求饒。
看著斷了一條手臂的胡師姐,如此卑微惡心的求饒。
齊萍萍目中閃過一抹不忍之色,手中的極品法器長劍卻忽然毫無征兆的一劍洞穿了胡師姐的腦袋。
鄧平安一愣,還以為齊萍萍會忍不住胡師姐的哀求,點頭讓她滾蛋呢……
這可真是,嘴上說著不要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典型啊!
齊萍萍恨恨的收回長劍,默然的歎息了一聲。
鄧平安見此一幕,忙道:“師姐,此處可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先走吧!”
齊萍萍看向了鄧平安的時候,森冷的眼眸中,卻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暖意的點頭:
“不過,還是先將我們那兩個同門安葬了吧!”
齊萍萍抬起手中的長劍來,朝著不遠處的平地斬出兩道劍氣,頓時就劈斬出來了兩個不小的土坑。
她隔空玉手一揮,那兩個早就已經死去多時的同門屍身,就這樣緩緩地飛起,落入土坑中。
齊萍萍靈力微微一震,那些散落的泥土自動回填到了土坑中。
等到其回過頭的時候,立刻就注意到鄧平安已經將其他人的屍體,都處理好了……
就連儲物袋,似乎也都已經進了某人的腰包。
看著空蕩蕩的地面,不見一點血腥模樣,齊萍萍卻也沒多想什麽。
修道之人,技多不壓身嘛!
半個時辰之後,一條溪流邊上。
鄧平安和齊萍萍兩人安坐了下來。
“我原本是打算回到宗門中去的,但是在回去的半路上,忽然就遇到了飛雲宗這些人鬼鬼祟祟的,便暗中湊近後,聽到一些不太明朗的對話。
但是,卻聽出這些人想要對師姐不利,我也就暗中追蹤了過來。”
鄧平安隨口胡扯的本事兒,已經高超到了極點。
齊萍萍聞言,一陣後怕:“若非是此等機緣巧合,我而今只怕早就已經身死人手了……
倒是師弟你,現在已經是練氣八層的境界,反過來,該我叫你一聲師兄才是了。”
鄧平安搖頭笑道:“哪能這麽算,齊師姐永遠都是我的齊師姐……倒是師姐,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你有什麽打算?”
“打算?”
齊萍萍嬌容之上,全然都是茫然之色:“師弟,你呢?你真的打算回宗門去,我不是告訴那隻白玉狐狸道友,讓她轉告你。
說目前這段時間,亂世將起,讓你先不要回到宗門中來的嗎?”
鄧平安很享受這種被人不講道理的關愛。
“那白玉狐狸……嗯,也就是銀鈴道友,她將師姐的話轉告給我了。
只不過,長久在外,那不就直接成為了散修,這也絕非是長久之策啊!
對了,師姐,李師叔最近怎麽樣了?”
“他啊……”齊萍萍似乎預感鄧平安回到宗門的心思很強烈,也就不再堅持什麽:
“你說的是李存道李師叔吧?”
鄧平安含笑點頭:“不錯,正是李師叔!”
齊萍萍心中暗自想道:宗門之中都有傳聞,說鄧師弟是李存道師叔的私生子。
眼下聽師弟如此關心李師叔,只怕這是真的吧!
“李師叔,聽說他最近和峰主外出立下了大功,得到了宗門中的豐厚賞賜。
我接受任務之前,還聽人說,李師叔得到了獎勵之後,有把握突破到築基中期。”
鄧平安聽到這話,心裡悄然松了一口氣:“那我們宗門,現在的情況如何?”
“非常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