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買這劍鞘？”

  攤主神色古怪，再次確定道。

  他的那雙眼睛緊緊盯著陸生，看到陸生背後露出的劍柄時，瞳孔驟然收縮，拿著酒壺的手抖了抖。

  陸生盯著劍鞘，全然沒發現攤主的神色，聞言取下風華劍，置於攤主面前，笑道：“我這劍與劍鞘似乎本就一體，當真要買！”

  攤主看到劍時，神色已淡然，心中似乎確定了些什麽。

  他伸出拿著酒壺的手一推，將地上古怪的鐵盒，推到陸生眼前，道：“你能打開這盒子，劍鞘便送你。”

  說完，再度閉上雙眼，時不時酒壺往嘴裡喂。

  陸生背好風華劍，眼眸盯著地上的鐵盒，心中驚疑，這鐵盒看著古怪，到底是什麽來歷？當真開了這鐵盒，就能得到劍鞘？
  他心存驚疑，問道：“此話當真？”

  然，攤主不語，顯然是懶得再說第二次。

  陸生見狀，無奈一笑。

  他目光盯著鐵盒，將鐵盒拿在手中，仔細端詳，隨著手上微微使力一擰，便聽到“哢哢哢”的清脆響聲。

  攤主聞聲，睜眼一瞥，見陸生依舊神色茫然，便再度閉眼，心中戲謔同時，譏諷道：“別白費力氣，若是擰不開便放下。”

  他不信陸生有本事擰開鐵盒，起先他同師兄都試過，卻根本無法打開。

  途徑洛陽縣，抱著碰碰運氣的想法，才在這擺攤，沒想到剛躺著喝兩口酒，便被眼前這小子騷擾。

  本以為是他等的人，但修為不過布衣境，讓他打消心中的猜測。

  被譏諷的陸生也不生氣，能白嫖劍鞘的機會，得好好把握才是。

  他看著手中鐵盒，輕輕擦了擦。

  灰塵褪去後，他發現鐵盒六面，隨著擰動，上面留下的痕跡，似乎會出現變化。

  不僅如此，整個六面，似乎都有九處相同點。

  陸生皺著眉頭，嘟囔著：“怎麽感覺有點像魔方？”

  魔方二字方出，陸生驟然收縮瞳孔。

  鐵盒六面，九處相同！而且能隨意擰動，可不就是魔方？

  念頭至此，陸生忙不迭起，手持鐵盒不斷轉動。

  一時間，“哢哢哢”的清脆響聲不斷響起。

  斜躺飲酒的攤主，聞聲睜眼看著陸生，心想，莫非眼前這年輕小子，怎麽一通胡轉？這是想碰運氣？

  攤主的眼中，滿是輕蔑之色，儼然不信陸生真有這般運氣。

  陸生全神貫注，鐵盒表面痕跡較淺，與後世魔方鮮豔的顏色不同，故他得慢些，瞧仔細些。

  隨著連續數次的擰動，陸生已完成其中一部分，他的嘴角也因為即將到來的成功而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攤主驚疑，心想這小子真以為能打開？笑的這麽開心？莫不成，這小子便是掌教師兄說的天選之人？
  起初的不屑，成了懷疑。

  天選之人有兩個條件，其一，一眼相中古樸劍鞘，其二，便是要打開連他同掌教師兄都打不開的古怪鐵盒。

  相中古樸劍鞘者，出山遊歷數年以來，也遇到不下數十人。

  然，卻無一人能夠打開鐵盒。

  久而久之，他對能打開鐵盒之人，已不抱幻想。

  陸生的自信的笑容，讓他產生懷疑，或許他此次遊歷，能以此地作為終點！

  漸漸，攤主眼中的質疑，出現企盼！
  然，陸生卻皺起眉頭，他剛剛將鐵盒似魔方般擰好，鐵盒卻沒打開？這是為何？
  攤主不由問道：“能開否？”

  陸生搖搖頭，不知如何講。

  攤主見狀，心中的希望，盡皆成為失望，心中自嘲，那麽多人都失敗了，小小洛陽縣，又怎會有人成功？

  恰在此時。

  陸生拇指摁在鐵盒正中心，“哢哢哢”的聲音響起。

  鐵盒四分五裂，露出裡面一個棕黃色的核心。

  看著，像是麝香正氣丸，也像巧克力豆。

  要不然，嘗嘗？

  帶著這個念頭的陸生，看了眼呆滯的攤主，捏著棕黃核心，想著用舌頭舔舐下，嘗嘗味道。

  攤主眼疾手快，連忙將那枚“核心”奪下，沉喝道：“不要命了？若是你服下此丹，強大的藥力，會讓你爆體而亡！”

  陸生嚇了一跳，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生怕沾染“核心”的藥屑，不小心伸入嘴中，從而一命嗚呼。

  他見攤主將核心用紅木檀香盒，小心翼翼裝好後，試探著問道：“鐵盒打開了，劍鞘可以給我麽？”

  按照攤主先前所言，只要能打開鐵盒，便將劍鞘免費贈予他，他可沒忘記。

  “可以！”攤主收著盒子，嘴上連連道，“這劍鞘，就是為你準備的！”

  陸生愣了愣，想著或許是因為打開了鐵盒，攤主才會這般說法。

  他取下風華劍，將劍插入劍鞘中，正好匹配！
  將風華劍重新綁在背上後，思考再三，他還是取了下來，將風華劍提在手上。

  劍在背上，風華劍鋒銳，若是精準插入還好，若插的不準，一劍插在身上，未到銅皮鐵骨境，或許會被貫穿。

  提在手上，插不準頂多沒手指，問題不大。

  提好風華劍，陸生拱手拜別，道：“多謝，在下還有事兒，先走了。”

  “等等！”攤主喊住陸生，急忙道，“可願拜我為師？”

  他心裡打了個如意算盤，能選中劍鞘，又打開鐵盒的天選之人，趁著還是布衣境，先忽悠收為徒弟，以後掌教師兄可不敢再說教他。

  陸生眉頭一皺，覺著這攤主似乎腦子不太好。

  他瞥了眼地上邋遢的劍，攤主連忙將劍背在背上，惹的陸生一陣嫌棄。

  這麽邋遢的劍，背著不是弄髒衣服麽？
  正常人，誰會這麽做？
  攤主見著陸生嫌棄的眼神，有些急了，急忙道：“你這嫌棄的眼神什麽意思，我可是位高人，高人都不注意形象的，很奇怪麽？”

  若是攤主不解釋，陸生或還覺著，真有幾分高人的感覺。

  這一解釋，高人感瞬間消失。

  陸生撇撇嘴，不以為意道：“高人？有多高？”

  攤主愣了愣，心想，掌教師兄更厲害些。

  他伸出手，大致在脖子處比劃了兩下，道：“這麽高！”

  陸生翻起白眼，還以為會比天高，未曾想還沒人高，假高人而已。

  “沒興趣。”

  留下一句話，陸生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