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中級女紅】

  來不及吐槽風華圖給予的獎勵，死者死前畫面，已在腦海出現。

  然，他沒得到結果，心中愈發震驚。

  畫面中，死者眼前漆黑，仿佛在酣睡，直到死後都沒任何變化。

  風華圖不會出錯，問題便出現在死者的死因身上。

  意外的是，死者死前畫面相比先前的十秒，似乎更久些。

  具體陸生沒記，久得不多。

  查看完死前畫面，陸生便用驗屍手法，正常驗了一次。

  死者身體各種跡象表明，死亡至今約三個時辰，是在凌晨遇害。

  擺出“Z”字的關節處，很是僵硬，摁壓不動，不知如何造成，或是死後造成，生前若是這等姿勢，定然不可能保持酣睡。

  只是，死亡原因為何？
  身上沒有創傷，肺部、胃部、食道，都沒有毒藥殘留。

  死者年紀二十來歲，雖算不上身強體壯，身體也無大病，心臟等多處髒腑健全，排除因病去世的可能。

  死因變得撲朔迷離，凶手極可能又是妖物！

  只有妖物才有這等匪夷所思的手段，可楊太安及洛陽妖物剛除，妖物不是無腦牲畜，豈會這麽快再犯案？

  其中緣由何在？

  妖物殺人，或烹煮作為吃食，或取皮假扮為人，除此還有何緣由？
  死者五肢健全，表皮尚存，又可以排除為妖物所殺，那凶手作案動機又是什麽？
  陸生習慣性捏著下巴，托著手肘，陷入沉思。

  捕快們看了眼地上被解剖地不成人樣的死者，惶然地吞咽口水，目光投向石大壯。

  石大壯翻了翻白眼，無奈鼓起勇氣，問道：“陸仵作，情況如何？是怎麽死的？”

  陸生捏著下巴，轉身面對眾捕快，搖頭道：“尚不知死因，猜測可能是妖物所為。”

  妖物？！
  捕快們渾身一顫，有的面露恐懼，有的手撫刀柄，有的雙腿顫動，有的雙腳間流淌帶有騷味兒的黃濁液體。

  都是常人，怎能不怕妖魔鬼怪。

  陸生自然也怕，或是先前經歷過與妖物的搏殺，不像最初那般恐懼，瞥見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捕快，心中頗有些自傲，鄙夷道：“你們瞧瞧你們嚇成啥樣？不就是妖物麽？之前姓楊的同妖物勾結，全部伏誅，你們怕什麽？”

  捕快們面面相覷，面對下等賤民身份的仵作譏諷，卻不敢反駁，心懷羞愧面紅耳赤地垂首不語。

  石大壯的糙臉慘白，心虛問道：“陸仵作，接下來如何是好？”

  捕頭和縣令位置空缺，陸生先前展現出超凡破案能力，是捕快們的唯一依靠。

  “如何是好？”陸生垂下雙手，翻著白眼，吐槽道：“你是捕快，查案流程你不知道？查查死者身份，有沒有恩怨糾葛，家人詳盡，這些還用我這個仵作教你麽？”

  明明他是仵作，莫名其妙好像成了捕頭。

  石大壯不敢得罪陸生，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屍體，自然也交給這些捕快處理，在破案之前，屍體會留在停屍房，方便再次驗屍。

  陸生離開現場，準備回去等石大壯消息。

  路上，一名姿色尚可的女婢，走至他面前，微微欠身，恭敬道：“陸公子，我家小姐邀你一敘。”

  陸生心疑，小姐？那是何人？

  洛陽縣他可不認識大家閨秀，怎會有富家千金邀他這名下等仵作一敘？
  女婢甜甜一笑，繼續道：“我家小姐叫青梅。”

  青梅？陸生愣住，遂反問道：“驚鴻樓小青？”

  他認識的女子，名字有“青梅”中任何一字者，只有昨日彈奏琵琶語，他作出《聞青曲有感》的女子，小青。

  女婢微微一笑，給出肯定。

  陸生心中諸多疑惑，小青昨日地位似乎低下，為何一夜之別，卻有了婢女？
  來到驚鴻樓，在女婢帶領下，沒有小廝熱烈相迎，也沒有被百鳥朝鳳的漂亮姐姐大器問候，徑直來到一處院落。

  哪怕晚秋，院中依舊鮮豔繽紛，花草樹木生機勃勃，與外面的枯黃遍地大相徑庭。

  女婢走至清泉流響的屋旁，恭敬道：“小姐，陸公子帶到。”

  軟糯的聲音，自屋中響起：“請公子進來，小荷你辛苦了，先下去吧。”

  名為小荷的女婢推開房門，欠身說了個“請”字，便轉身離開。

  陸生不明所以，進入房中，小青依舊是昨日的小青，琵琶、面紗，沒有改變。

  小青取下面紗，青色胎記異常顯眼，卻平添幾分韻味兒，她嬌滴滴道：“陸公子，請坐，昨日一別，小青甚是思念，這才讓小荷尋你。”

  陸生坐下，問出心中不解：“你是驚鴻樓中花魁？”

  對於春樓而言，只有豔名遠揚的花魁，才能有婢女伺候，尋常風塵女哪怕胸懷大器，同樣沒得這般待遇。

  小青眸帶深情，神情迷離，癡癡道：“若不是公子昨日之詩，小青恐還在樓中遭其他姐姐白眼。”

  說著，她款款起身，欠身朝陸生行禮，感激道：“青梅多謝公子。”

  陸生撓撓頭，本想起身扶起，卻見小青已欠身完畢，無奈道：“我也沒想那麽多。”

  如果不是剽竊，他哪來的好詩？
  別人是吟一首好詩，他是“淫”一手好詩。

  小青捂嘴偷笑，甚是好看，好一會兒後，她才問道：“公子可想再聽小青彈奏一曲？”

  她覺得，陸生喜歡她彈琵琶，所以她便想彈琵琶。

  陸生搖頭，雖接受邀請來此，可心中還在掛念那件案子，哪有心情聽曲？

  小青面帶傷感，眼中泛起水霧，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巴巴看著他，惹人憐愛。

  陸生知曉產生誤會，恨不得將小青摟入懷中耳鬢廝磨，湊在耳邊輕聲安慰，但顯得唐突佳人，才忍住衝動，安慰道：“小青姑娘，不是我不想聽，實在是小生現在沒有心思，我是仵作你也知曉，今日……”

  他將先前死屍無創傷、無中毒，引發的愁緒告知小青，急切的模樣惹得佳人笑的花枝亂顫。

  小青玉手捏著手帕，輕輕拭去眼角淚花，道：“原來如此，害的小青心中好生難受。”

  陸生抱歉道：“是我的錯，小青姑娘莫要難受。”

  “可否去掉姑娘二字？我喜歡公子喊我小青。”小青含情脈脈地望著陸生，見陸生點頭乖乖喊了聲“小青”之後，她繼續道：

  “方才聽公子所言，懷疑是妖物，公子莫非忘了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