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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山河》第七十七章:無間墮
  金陵的威寧侯府飛簷沉凝,氣象威嚴,廊下花木森森。

  陽光照著院落深處的威寧侯書房,映得花窗柵影玲瓏,屋內的氣氛猶如凝冰。

  薄景煥負手立在窗前,臉被柵影分成了數塊,陰鷙非常。

  何安等了許久未聞一語,屏息靜氣的跪著。

  薄景煥終於開口,“你何時知道此事?”

  何安眼觀鼻,鼻觀心,恭順道,“先前侯爺吩咐探查關於郡主的事,屬下在琅琊留了人,侯爺離開琅琊不久就發現了異常,不過蘇璿行事隱秘,探察極難,此事關乎重大,屬下也不敢隨意上稟,昨日得了消息確鑿無疑,才敢對侯爺呈報。”

  薄景煥的指掌緊握,仿佛看見蘇璿在騙哄著郡主恣意輕薄,得意的嘲笑自己的愚蠢,被騙與被辱的惱恨宛如陰火,燃著了五髒六腑,烤得他恨毒欲狂,恨不能將蘇璿千刀萬剮,“我將之視為兄弟,他卻——”

  薄景煥的聲音低嘶,嘎然而止,半晌後冰冷如鐵,“明日起程去琅琊,吩咐管事在府內立即置辦成婚所用的物件,但凡所需不拘成色,一概先買回來,盡快籌備齊整,否則重懲不貸!”

  這是要趕在熱孝內迎娶了,何安應下來,又道,“侯爺既然下令置辦,縱然倉促也有辦法,只是蘇璿武功超凡,一旦從中作梗——”

  薄景煥的齒間咯嘣一響,腮骨棱起,他本想立即致書正陽宮的北辰真人,斥其縱徒猥行,誘騙王侯之女,但這樣一來消息散出,影響郡主聲名,最終損及的還是琅琊王府與威寧侯府,越想越恨怒至極,道,“如何能將此人除去。”

  何安等的就是這一句,“此人劍法非凡,少有能敵,又欺世盜名,世人多受蒙敝,連聖上也青眼有加,正面除去極難。”

  薄景煥固然能告到禦前,然而追魂琴一事在前,天子對蘇璿印象極佳,就算如今失德,應德帝極可能視作英雄美人的謔談,稍斥幾句一笑了之,根本不會重懲。

  他心火更盛,聲音厲起來,“要是無法可想,要你等何用!”

  何安不驚不懼的一叩首,“侯爺息怒,正面的格殺確實不易,不過近期有一幫江湖人被蘇璿逼得走投無路,欲投在侯爺麾下,如能善加利用,可收牽製之效。”

  薄景煥怒極冷笑,“一群烏合之眾,既然不敵蘇璿,能頂什麽用,還妄圖得到侯府的庇護。”

  何安答的極有技巧,“無主之刀不值一懼,操在侯爺之手則又不同。眼下可以利用他們將蘇璿引往別處,避免其侵擾郡主,將來侯府不宜沾手的陰私之事,均可由他們相代,侯爺也能更為便宜。”

  這幾句說進薄景煥心底,他的火氣稍減了兩分,“這些人是什麽來頭。”

  何安明白事情妥了八成,道,“ 這些是朝暮閣的人,偶然得罪了蘇璿,被他策動多個門派圍剿,處境艱難,所以托人遞話,想投在侯爺門下。只要侯爺不畏蘇璿,就是他們的主子,幾個領頭的一直在府外候著,盼侯爺點頭宣見。”

  薄景煥聽過一些江湖事,清楚朝暮閣並非善類,不過他身為王侯,從不將這些鼠輩放在眼中,況且又是用來對付蘇璿,盛怒之下也未多想,當即點了頭。

  四個人一字而跪。

  一個矮子當先開口,“參見侯爺,草民司空堯,擅打穴術,蘇璿欲獨霸武林,欺人太甚,隻盼侯爺大發慈心收容,願當牛做馬還報。”

  接著一個俊白的青年道,“草民池小染,擅刀法,我等與蘇璿結怨已久,恨不能寢之皮肉,但能將之除去,哪怕以命相換也甘心。”

  另一個方臉的大漢道,“草民陳兆,擅掌法,願在侯爺帳下效死。”

  最後是一個白衣的絕色美人,“奴家燕宿雨,能使劍,擅探聽,任憑侯爺驅策。”

  薄景煥一一掠過,在美人身上一停,見她纖嫋動人,宛轉風流,難得的是絕無媚俗之韻,完全看不出是江湖人,冷聲問道,“你與蘇璿何仇?”

  燕宿雨姿態馴順的回道,“蘇璿毀我幫派,殺我同僚,我力不能敵,深受其辱,無論誰能將之除去,奴家都願傾身以報。”

  薄景煥眉心一聚,顯出一道厲紋,“本侯要你們將蘇璿引離琅琊至少三個月,可做得到?”

  司空堯毫不猶豫的躬身,“既然侯爺有命,賠上腦袋也要達成。”

  池小染隨後道,“我等會設法將蘇璿滯於雍州,定不讓他短期回返。”

  一番計議完畢,余人退去,薄景煥獨處書房。

  許多事從頭憶起,他越想越是憎怒,激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一拂袖將案上的書卷掃落,門口影子一動,薄景煥一方硯台砸過去,濺得來人的白衣墨汁淋漓。

  這人正是燕宿雨,她受了一砸也不驚叫,眉角低斂,纖纖跪倒,“奴家有罪,驚擾了侯爺。”

  余人受命而行,獨有她留在府中等吩咐,想必在門外聽見了動靜探視。

  薄景煥正滿腹戾氣,厲聲而喝,“滾!”

  燕宿雨退下去換了衣衫,捧著一方銀盆而來,在書房外跪倒,“侯爺方才汙了手,請容奴家侍奉。”

  薄景煥怒火正熾,大步過去一腳踹得銀盆飛起,咣啷一聲落進了庭院,澆得燕宿雨一身透濕。院內的侍衛和仆婢均是怵然,沒一個敢發聲。

  燕宿雨也不管旁人的目光,退下去換衣挽發,又捧著溫熱的毛巾跪在書房外。“請侯爺息怒,淨一淨手。”

  薄景煥一把將她拖進書房,甩到了書案邊。

  燕宿雨沒有運功相抗,被案角撞得腰際劇痛,她面色泛白的吸了口氣,柔聲道,“侯爺心裡不痛快,盡管發在我身上,別委屈了自己。”

  輕薄的襟領被扯得歪敞,露出了水紅的抹胸,玲瓏美人軟媚的央求,足可令任何男人爽悅。

  薄景煥的眼神終於變了,轉成了另一種鷙猛的欲望,他抓住美人的發髻強迫她跪倒,冷鷙道,“既然不肯滾,那就受著。”

  書房的門大敞,現出男人身前一個白色的纖影,被按著頭粗蠻的凌虐,煙籠般的明眸仿佛有一絲水光,隨即被長睫遮去,無息又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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