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傳傑自從上過樸中鏢的飛器堂課,連自己苦練了十年的大吳山七星禦劍飛仙術都拋棄不練了,全心全意和他練起了金錢鏢。在黃金龍和白算計苦練青霄術的時候,他已經修成了飛器第一要訣攝敵立威,正在全力苦練最艱難的第二要訣尋龍點穴。對於飛器執著的熱愛,令他完全放棄了去鞭師堂看美女講師講習鞭法的機會,日夜不眠地苦練著三鏢點穴。他的進步已經明顯到很多三年堂的師兄都聽說過他的地步。
蘇浣虹和藍彩兒自從靜下心來認真聽劍師堂顧雲帆講習劍法,劍法的造詣也突飛猛進。她們本來就是武學的天才,本身有著極高的天賦,再加上名師的指點,劍法上的實力積累已經震驚劍師堂。
童百練雖然練拳一直不得其法,但是自從聽從黃金龍的建議,先到控靈堂學習靈犀術,然後放棄擬形拳的修煉,就著少林新拳的路子去學改進的詠春和迷蹤拳,拳術上造詣也開始突飛猛進,開始在拳師堂的演練中嶄露頭角。
黃金龍突破極限學會青霄之後,無論拳術和劍法都上了一個台階,拳法已經趕上了童百練,劍法則可以勉強和蘇浣虹,藍彩兒抗衡,但是他仍然感到不夠,爭分奪秒地在金玉閣中苦讀劍史,期望突破。
白算計雖然武功不高,但是他在降靈堂和控魂堂的成績永遠居高不下,似乎天生就是陰謀詭計的專家。降靈堂的冷秋魂和控魂堂的講師已經提前給了他進入小會堂的行書,令他成為降師和控魂師中的新星。
所有人中只有李南星仍然在控師堂中苦練傀儡術,並無多少長進的消息。
眼看著鬥陣一天天臨近,黃金龍的這些陣友們每天都如海綿一般瘋狂吸收著相忘師的知識,爭取變得更加強大,希望在鬥陣中大獲全勝。
因為太過專注於苦練技藝,他們都不由自主地忽視了天門之中湧動的暗流。
這一日,黃金龍從天門食府出來,一邊一路踢蹬雙腿,苦練腿法,一邊拿著唐手圖譜,苦學唐手精奧。突然間,他的前路忽然被一群人影擋住。他抬頭一看,發現擋路的是以彭獨絕為首的一群華衣少年。
“黃金龍,想不到這幾天你還挺逍遙自在的,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就要大禍臨頭了吧?”彭獨絕那俊俏得有些近妖的臉上露出令人牙冷的森寒笑意。
“我大禍臨頭?你是說鬥陣嗎?放心,我好得很,只等著一到鍾就把你打成豬頭。”黃金龍將手中的拳譜揣進懷裡,抱臂挺胸,偏著頭說。
“白日夢倒是做得挺歡暢,剛有一點點進步就得意忘形,真是天真爛漫。還是讓我來告訴你一個冷酷的事實。一年堂和三年堂的差距,就像一個嬰兒與一個成人的差距一樣,不是一天之內就可以逾越的。”彭獨絕冷冷一笑,“讓我來介紹一下我的陣友給你認識認識。”
說到這裡,他用手一指身邊的一位瘦高個子,渾身黑綢緊身衣衫的蒼白少年,“這位是三年堂的捉影劍紫夜梟,他會做我的第一陣牙。”
“嘶……”黃金龍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暗叫一聲不好。紫夜梟是顧雲帆前年曾經教過的一個弟子,劍師堂唯一的弟子。後來他脫出劍師堂,去了控師堂學習控劍術,在兩堂中都有著卓越的成績。聽顧雲帆說,他的劍法最大的特點就是出劍極快,無跡可尋,普通的弟子連劍影子都見不著,就已經中劍,所以人送外號捉影劍,稱想要擋住他的劍,只能捕風捉影,說白了就是撞大運。他的戰績之輝煌已經超過了五年堂的南宮孚,甚至連慕容萃似乎都要靠邊站。要不然,彭獨絕也不會把他當成第一陣牙。
“唉,天門真是尖子窩,這都什麽人啊!?”黃金龍心底一陣哀歎,但是嘴上卻不動聲色,“紫夜梟,哪個夜,哪個梟啊?”
“哼!”聽到黃金龍的問話,紫夜梟的眼中殺機一閃,嘴唇擰在一起,似乎恨不得現在就把他穿了。
“哼。”彭獨絕不屑地一笑,朝著身後的另一個矮小而文靜的少年一擺手,“這位是三年堂的火鷂子邊紅線,他會做我的第一陣甲。”
“你好。”那少年客氣地朝黃金龍一點頭,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但是此刻黃金龍的心中卻瓦涼瓦涼得難受,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走。這個邊紅線明面上的外號是火鷂子,私底下弟子們都稱他為火葬場。別看他表面上溫和有禮,實際上睚眥必報,陰狠毒辣。他是內煉堂首屈一指的尖子,二年堂剛開始的時候,就領悟了相忘之術,成了最年輕的祝融師,而且屬於極為罕見的鬥師,念火術出類拔萃,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誰惹了他都會受到烈火焚身的報復。自從他成了二年堂弟子,很多欺負過他的弟子都莫名其妙的自燃,受了極慘烈的燒傷。誰都知道是他乾的,但是誰都沒證據。這令他成了天門一霸。
看著黃金龍慘白的臉色,彭獨絕得意地笑了起來:“怎麽這回不問他的名字怎麽寫了?”
“邊是靠邊站的邊,紅是朱紅血的紅,線是生死一線的線。”邊紅線柔和地一笑,文靜地說,“記住了嗎?”這個人的說話極為厲害,名為自我介紹,實為威脅凌迫,還做得滴水不漏,讓黃金龍連腳心都滲出了冷汗。
“還有最後一位,但絕不是最弱的一位,我的同胞兄弟,五年堂,過不去的彭獨鼎。”彭獨絕指著身後最高大最強壯的一個少年,冷然道。
黃金龍艱難地抬起頭來,看了看那少年岩石一般的臉頰,喉頭一陣發甜,險險吐出一口血來。過不去的彭獨鼎,他怎麽會忘了這個家夥。聽說他七歲就練成了橫煉罡,十歲練成金鍾罩鐵布衫,十三歲練成了外家拳的巔峰——金剛不壞體,十四歲練成內家拳中的沾衣十八跌。是彭家從小訓練出來保衛關鍵人物的鏢師。聽童百練說現在他在拳師堂裡正在修煉相忘師中最強的護體術——枯木鎖,一旦練成,除非把整個飛來峰壓在他身上才能把他殺死。鬥陣之時只要這家夥往彭獨絕身上一趴,乾將,莫邪都劈不開他。人送外號過不去的彭獨鼎,天生的極品陣甲。
“本來對付你們這幾個一年堂的雜碎,不用出動這麽強大的陣容,但我有一個毛病,就是對付一隻老鼠也要傾盡全力。你在天門食府對我玄爺爺所做的一切,我要你百倍千倍的償還,我不但要對付你,還要對付你所有的陣友。我要讓你好好嘗一嘗我玄爺爺受到的苦楚。”彭獨絕說到這裡,一張俊臉已經被仇恨燒得變了形狀。
“哦,對對,你玄爺爺,我幾乎忘了,他不是就在天門食府被帶走的嗎?”黃金龍嘿嘿冷笑道,“說起來這可是你們彭家的傷心地,難怪你要在這兒堵住我,是想要以牙還牙嗎?嘿嘿,盡管放馬過來。”
“你以為我們真不敢動你?”彭獨絕失笑了起來,“別以為殷承俠還能護著你!”
“好膽子,門主的名字也是你叫的!”聽到彭獨絕直呼殷承俠名號,黃金龍不禁大怒。
“你還以為他會繼續做天門的門主嗎?最近你是不是耳朵聾了,眼睛瞎了?難道你聽不到看不到嗎?天門食府是有貪汙,但是沒有殷承俠的包庇,貪汙能持續這麽多年?為了天門的秩序,我們彭家已經找了訟師把狀子遞入國府理事廳,殷承俠眼看就要事發坐穿牢底了,還有什麽面目來主持天門?”彭獨絕冷笑著說。
“什麽,你們告了門主?!”黃金龍嘶聲說。
“他再也不是門主,再也不是俠肝義膽的救世天師,他不過是一個貪贓枉法,老朽昏庸的廢物點心。”彭獨絕陰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