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在東城區的大本營,是一間名叫“鎮南”的武館。
這原本是他師父開的武館,也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後來他師父和人比武輸了,因此受了重傷,過了沒過多久就死了。
自那時候起,烏鴉便把這間武館接了下來。
也算是師父留給他的遺物了。
他有想過替師父報仇,只可惜,這麽多年了,一直找不到那個打傷師父的人。
聽當時在場的師兄弟回憶說,那個人貌似只是恰巧路過高江市,一時興起,便與他們的師父過了兩招。
那人的武功實在太厲害了,與他們的師父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僅僅只是一個照面,他們都沒看清楚那個人的具體動作,師父就吐著血跌飛出去了。
烏鴉聽到這些話,他懷疑那個人根本不是練武之人,而是一個高等級的能力者。
雖然新時代之後,靈氣複蘇,練武的之人也有不少,但是很少有練出名堂的強人。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沒有高級練武功法和內功心法傳承下來。
聽說,大概遠在兩百多年前,上一個朝代的一名宦官,以“武人犯禁”為由,發起了一場“滅武”行動。
這名宦官在當時權傾天下,動用了朝廷的力量,大肆剿殺那個王朝裡有名有姓的江湖高手。
這些江湖兒郎被殺死之後,他們的功法和心法也被一一燒毀,全不留下一點痕跡流傳世間。
那個事件的影響非常大,整個江湖,各門各派被逼得甚至放下前嫌,聯合起來共同對抗朝廷。
但是,根本沒用。
那名宦官一直深藏不露,竟也是一名絕世高手。
而且他天縱奇才,把世間絕學糅雜在一起,匯百家之所長,自創了一門曠世絕學。
在最後的大決戰中,那名宦官一人殺得天地失色,流血漂櫓。
自那之後,苟延殘喘的江湖人士,全都惶惶如喪家之犬般避世度日。
他們再也不敢在世人面前,顯露自己的武學修為,因為只要露出一丁點痕跡,就會被舉發到官府,然後,等待他們的,便是無休止的追殺
這些人放棄了以前的江湖身份,安心在田園山野間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也不傳授子女絲毫關於武功的知識.
就這樣,武功,從那個年代起,出現了巨大的斷層
如果你不刻意去研究,仿佛它們就在一夜之間,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光荏苒,歷史的洪流滾滾向前。
到了如今的新時代,覺醒的能力者們,大都把心思放在,如何挖掘和提升自身屬性能力,哪裡有空去研究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久而久之,傳武這個兩個字,就成了人們口口相傳,卻無從考究真假的臆想。
仿似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
高江市,東城區,鎮南武館。
“張師兄加*油!”
“四師兄你們加*油,不要輸給張師兄啊!”
武館裡,傳來陣陣呼喝聲,加*油聲。
寬大的演武場裡,烏鴉正在和幾個師弟切磋著,場子四周,圍著一群喊破喉嚨的武館弟子和他的手下。
烏鴉雖然人到中年,但是他為人很自律,不沉溺女色,不沾煙酒,每日堅持不懈地錘煉自己,所以他的精氣神,甚至比年輕的時候還要好上幾分。
“喝!給我開!”
演武場的正中央,傳來一聲烏鴉中氣十足的爆喝。
只見他咬著牙關,渾身青筋暴漲,肌肉鼓起,氣血旺盛好似野馬奔騰,運起氣力,掙脫了幾位師弟的鎖技。
才剛掙脫,烏鴉得勢不饒人,扎穩馬步,沉腰扭肩,手掌連環拍出,將身周幾位師弟拍飛出去。
“哎喲.”
有個師弟不自禁*地倒退幾步後,一個不留神,跌倒在地,好似個滾地葫蘆一般翻了個跟鬥。
“哈哈哈”
圍觀的吃瓜弟子和手下一起哄堂大笑。
“二師弟,你最近是不是偷懶了,又跑去哪裡瘋了,怎麽比之前退步了不少啊。”
烏鴉打趣地說道。
他看著跌在地上的師弟,無語失笑,走上前去,伸出手,把師弟拉起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有啊,明明就是張師兄你的實力又進步了。”
被稱作“二師弟”的男人面色有點赫然。
畢竟師兄弟之間切磋,他當眾出醜,是有點讓人難為情。
烏鴉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一把摟過他的肩膀,說:“真的沒有偷懶?師父臨終之前可是囑托,讓我好好盯著你們幾個的。”
二師弟面色發苦,“真沒有啊張師兄,不信你問他們。”
他隻好向別人求助。
“哈哈,二師兄確實沒有偷懶。”
“是啊,張師兄,你盯著那麽緊,我們哪敢偷懶啊!”
在武館的時候,這些師弟都稱呼烏鴉為“張師兄”,而不是叫他的外號。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幫忙之下,烏鴉這才放過了二師弟。
二師弟悄悄地松了一口氣,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不由得好奇地問。
“張師兄,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和那些能力者比,也差不到哪裡去了吧?”
這句話似刀子,扎到了烏鴉心中的痛處,他不由得苦笑著說。
“差遠了,根本沒法比。”
“啊?這怎麽可能?”
聽到烏鴉的回答,不僅是二師弟,周圍的師弟們也一起大聲議論著。
“連張師兄都說沒法比,那我們豈不是.”
“是啊,既然如此,那我們這麽辛苦地練武還有什麽用?”
一時之間,這些師弟的話語裡,失落之情,溢於言表。
“唉”
看到此情此景,烏鴉有心想給他們加*油打氣,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兄弟們,如果以後還有機會,能讓你們成為能力者的話。就算拚了命,也要抓住它。”
“現在這個時代,像我們這群練武的,是沒有前途的!”
烏鴉的話,聽得周圍的師弟們心有戚戚,隻覺得他們今後只怕是前途黯淡。
就在演武場裡陷入一陣愁雲慘霧的時候。
武館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冷喝。
“呵!放你娘的狗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