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新注釋本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第三十二章《福爾摩斯全集(一)》(32)
  證券經紀人的書記員[94]
  金融世界經歷了100年之後仍然變化很小,《證券經紀人的書記員》講述了一個“盜竊身份”的驚悚故事,這事情在今天還是會登上報紙頭條。福爾摩斯全集和華生在故事中要踏上一片不算太熟悉的土地——倫敦老城,那裡是銀行、證券公司和金融行業的聚集區,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挫敗一樁大膽的搶劫案。奇怪的是,《證券經紀人的書記員》中的凶手似乎很熟悉福爾摩斯全集經手的案子,因為這計策讓人想到《紅發會》。學者們將這件案子的時間定在1888年或1889年,因此,策劃人不可能讀過發表在雜志上的《紅發會》。但是,如果莫裡亞蒂教授插手了這兩件案子,那麽這種相似就不是巧合了。這案子也提供了華生私人生活中一段算不上代表性的經歷,即他在婚後重新回到了醫生的崗位。

  我婚後不久[95],在帕丁頓區[96]從老法考爾先生手中買下了一家診所。有一個時期老法考爾先生的診療業務非常興旺,可是由於他上了年紀,又受到一種舞蹈病[97]的折磨,診療業務也就逐漸少了下來。因為,人們想當然地會認同這樣一個道理:醫生必須首先自身健康,才能來醫治別人;如果連自己都不能醫治,那人們自然對他的醫術要冷眼相看了。所以,我的這位老前輩的身體越虛弱,收入就越少。到我從他手中買下這個診所時,他的年收入已經由1200鎊降到300多鎊了。然而,我年輕氣盛[98],對自己充滿了信心,認為幾年之內,這個診所一定會像原來一樣紅火。

  開業後三個月內,我一心撲在工作上,很少見到我的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因為我太忙,沒空閑到貝克街去,而福爾摩斯全集除了專業的偵探業務需要,自己也很少到外面走動。但讓我驚奇的是,6月裡的一天早上,早餐後,我正坐著閱讀《英國醫學雜志》[99],忽聽一陣鈴聲,緊接著就聽到我那老夥伴高亢而略帶尖銳的聲音,這真令我十分驚奇。

  “啊,我親愛的華生,”福爾摩斯全集大步邁進房內說道,“很高興見到你!我相信,尊夫人由於‘四簽名’案件受了驚,想必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

  “謝謝你,我們兩個人都挺好。”我非常熱情地握著他的手說。

  “當然,我也希望,”他坐到搖椅上,繼續說道,“你對醫務的關心,不會讓你完全忘掉過去參與我們小小的推理法的興趣。”

  “正好相反,”我回答道,“就在昨天夜晚,我還在仔細翻閱過去的筆記,並且還把我們的破案成果進行了分類。”

  “我相信你不會認為你的資料搜集已經結束了吧。”

  “一點也不會的。我希望有更多這樣的經歷!”

  “比方說,今天就去怎麽樣?”

  “可以,如果你願意,今天就去吧。”

  “如果是去伯明翰這樣遠的地方呢?”

  “當然可以,如果你願意的話。”

  “你的醫務怎麽辦?”

  “我鄰居外出時,我幫他照顧醫務。他一直想找機會回報我的這份情[100]。”

  “哈!這就再好不過了!”福爾摩斯全集仰靠在椅子上,用半睜的雙眼敏銳地望著我,“我覺得你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夏天感冒總是有點讓人厭煩的。”

  “上星期由於患了重感冒,我在家裡待了三天。但我想我現在已經痊愈了。”

  “這就再好不過了!”福爾摩斯全集說。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893
  “這還不錯,你看起來很健壯。”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得病的?”

  “我親愛的夥計,你是知道我用的方法的。”

  “那麽,是靠你推理出來的了?”

  “正是如此。”

  “從什麽方面看出來的?”

  “從你的拖鞋上。”

  我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穿的那雙新漆皮拖鞋:“你究竟是怎樣……”我剛開始問,可是福爾摩斯全集沒等我問完就先開了口。

  “你穿的是新拖鞋,”他說道,“你也就剛買幾個星期,可是現在衝向我這邊的鞋底已經有點兒燒焦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鞋濕水之後在火上烘乾時燒焦的,可是在鞋面上還附著一個寫有店員代碼的小紙圈。鞋在濕水之後,這代碼紙片肯定會掉的。那麽你一定是把腳伸向火爐烤火時烤焦了鞋底。一個人要是沒得什麽病,即使在潮濕的6月份,他也不會去烤火的。”

  就像福爾摩斯全集所有的推理一樣,事情一經解釋,本身看起來就非常簡單。他從我臉上猜透了我的想法,略帶嘲諷地笑了起來。

  “恐怕這麽一解釋,我就泄露了秘密,”他說道,“隻講結果不說原因可能給人留下的印象更深。那麽,你是準備到伯明翰去了?”

  “當然了。這是一件什麽樣的案子?”

  “我會在火車上詳細告訴你。我的委托人在外面四輪馬車上等著,你能馬上起程嗎?”

  “稍等一會兒,”我胡亂給我的鄰居寫了一張便條,跑上樓去向我妻子解釋了一下,在門外石階上趕上了福爾摩斯全集。

  “你的鄰居是一個醫生?”福爾摩斯全集向隔壁門上的黃銅門牌點了點頭說[101]。

  “對,他跟我一樣,也購置了一個診療所。”

  “這個診療所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吧!”

  “和我那間一樣,房子建成後這兩個診療所就成立了。”

  “啊!那麽,你這邊業務更好一些了。”

  “我想是這樣,但你是怎麽知道的?”

  “從台階上就可以看出來,我的朋友,你家的台階比他家的磨薄了三英寸。請允許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馬車上這位先生就是我的委托人,霍爾·派克羅夫特先生。喂,車夫,把馬趕快點,我們的時間剛好能夠趕上火車。”

  我對面的派克羅夫特先生是一個身材魁偉、氣質不凡的年輕人,表情顯得坦率而誠實,留了稍帶卷曲的小黃胡子,戴一頂閃亮的大禮帽,身穿一套整潔而樸素的黑衣服,讓人很容易就看出他是那種精明的城市青年。他們這一類人被稱為“倫敦佬”[102],是我國最負盛名的義勇軍團[103]的中堅力量;在英倫三島上這類人中湧現的優秀體育家和運動員比其他種類的人都多。他那紅潤的圓臉上很自然地充滿著歡樂的表情,可是他的嘴角下垂,使我感覺到他有一種異樣的憂傷。但是,直到我們坐在頭等車廂裡,開始前往伯明翰的旅程後,我才知道他是因為遇到麻煩事才來求助於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的。

  “我們足足要坐70分鍾的火車,”福爾摩斯全集說道,“霍爾·派克羅夫特先生,請如實地告訴我的朋友你講給我的那些非常有趣的經歷,可能的話,請你再詳盡一些,而且再聽一遍這些事件的過程對我也有幫助。華生,這件案子可能會有些名堂,也可能什麽也沒有。不過,它至少存在一些你我都喜愛的與眾不同且超乎尋常的特征。現在,派克羅夫特先生,我不會再打斷你了。”

  我們的年輕旅伴望著我,雙眼閃光。

  “這事情最糟糕的是,”他說道,“我發現自己完全被騙了。當然,看起來好像一切都很正常,我也沒發覺已經上當了。不過,如果我真的丟掉工作,而且什麽也換取不了,那麽我真算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104]。華生先生,我不太善於講故事,但我遇到的事情是這樣的:

  “我過去曾在德雷珀廣場旁邊的考克森和伍德豪斯商行任職,可是今年初春商行由於受委內瑞拉公債券案[105]的牽連[106],變得一蹶不振,這不用說你也記得。當商行破產[107]時,我已在那裡工作了五年,我們27名職員當然全被辭退了。老考克森給了我一份評價很高的推薦書,我到處試著求職,但許多家夥處境[108]和我一樣,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結果。我在考克森商行時,每星期有三鎊的薪金,我存了大約七十鎊,可是我單靠這點錢來維持生活,很快就花了個精光。最後,我窮困潦倒,幾乎連寫應征廣告的信封和郵票都買不起。我到處尋找公司、商店,上下樓梯,靴子都磨破了,可是仍然找不到一個職位。

  我們的年輕旅伴望著我,雙眼閃光。

  彌爾頓·魏舒庫,《波特蘭俄勒岡人》,1911年9月24日

  “我終於聽說龍巴德街的一家大證券商行——莫森和威廉斯商行有一個空缺職位。你可能對倫敦東部中央郵政區[109]的情況不太熟悉,但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倫敦最富的一家商行。那家公司要求只能通過信函應征它的招聘廣告。我把我的推薦書和申請表都寄了去,可是對得到該職位並不抱多大希望,但沒想到竟然收到了回信。信中說,如果我下星期一到那裡,只要我的相貌符合要求,我就可以馬上就任新職[110]。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有人說,可能是經理把手伸到一堆申請書裡隨便揀起了一份,但是無論怎樣,這次該我走運[111],而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興過。剛開始,一星期有一鎊的薪水[112],職責與我在考克森商行擔任的一樣。

  “現在我要講到這件事的古怪之處了。我住在漢普斯特德附近波特巷17號的一個寓所[113]。對了,就在收到錄用通知的那天晚上,我正坐在那裡抽煙,房東太太拿著一張名片走了進來,名片上面印著‘財務代理人阿瑟·平納’。我以前從未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更想不出他找我有何貴乾,可是我當然還是讓她請那人進來。進來的那個人中等身材,黑發,黑眼,黑胡須,鼻子有點像猶太佬[114]。他腳步輕快,說話急促,似乎很珍惜時間。

  “‘我想,你是霍爾·派克羅夫特先生吧?’他問道。

  “‘是的,先生。’我回答道,同時給他拉過一把椅子。

  “‘以前是在考克森和伍德豪斯商行工作嗎?’

  “‘是的,先生。’

  “‘現在是莫森商行新錄用的書記員嗎?’

  “‘一點不錯。’

  “‘啊,’他說道,‘情況是這樣的,我聽說過一些你在理財方面不凡的業績。你記得曾在考克森任經理的帕克吧,他對你總是讚賞有加。’

  “聽到這些話,我自然感到很高興。我一向在業務上很在行,可從未夢想到城裡竟會有人這樣誇我。

  進來的那個人中等身材,黑發,黑眼,黑胡須。

  W.H.海德,《哈珀周刊》,1893
  “我想,你是霍爾·派克羅夫特先生吧?”他問道。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893
  “‘你記性好嗎?’他說道。

  “‘還算不錯。’我謙虛地回答道。

  “‘你失業以後,還一直接觸市場嗎?’他問道。

  “‘是的。我每天早上都要查看證券交易所[115]的牌價表。’

  “‘多麽認真!’他大聲喊道,‘這才是成功之路呢!你不介意我考一考你吧?讓我想想,你知道埃爾郡股票的牌價如何?’

  “‘一百零五英鎊出價,一百零五又四分之一英鎊叫價[116]。’

  “‘新西蘭統一公債呢?’

  “'104鎊。’

  “‘英國布羅肯·希爾恩股份呢?’

  “'7鎊至7鎊6先令。’

  “‘太棒了!’他舉起雙手喊道[117],‘這與我所了解的行情完全相符。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我覺得你在莫森商行當書記員太不值得了!’

  “你可以想象,他這種狂喜讓我感到多麽的驚奇。‘啊,’我說道,‘別人可不像你這樣看待我,平納先生。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份工作,我可非常高興能擁有它呢。’

  “‘瞧你說的,先生,你應當有更高的追求,不應該在這種圈子裡混。我要告訴你,我是多麽重視你的才能。就你的能力來講,我提供給你的條件算是夠低的了,但和莫森商行比起來,那可以說是天壤之別。請你告訴我,你什麽時候到莫森商行去上班?’

  “‘下星期一。’

  “‘哈,哈!我想我願意冒險打個賭[118],你根本不需要去那裡上班。’

  “‘不到莫森商行去?’

  “‘你說對了,先生。到那天你要就任法國中部五金有限公司的業務經理,這家公司在法國城鄉有134家分公司,這還不算,在布魯塞爾和聖雷莫還各有一家分公司。’

  “這讓我吃驚不小。‘我從未聽說過這家公司。’我說道。

  皇家證券交易所。

  《維多利亞和愛德華時代的倫敦》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我覺得你在莫森商行當書記員太不值得了!”

  丹·史密斯,《波特蘭俄勒岡人》,1905年10月22日

  “‘這很有可能。公司一直在悄無聲息地運作,因為它所有的資金是向私人籌集的,生意興隆,根本沒有必要對外宣揚。我兄弟哈裡·平納是創辦人,被任命為總經理,並且進了董事會。他知道我在這裡交遊很廣[119],要我替他物色一個有才乾而薪俸不高的人,一個年輕有為而又聽使喚的小夥子。帕克談到了你,所以我今晚來這兒找你。開始階段我們只能給你很少的薪水,只有500鎊。’

  “‘一年有500鎊!’我喊了起來。

  “‘這只是在開始階段;另外,你還可以從你所有的代銷商完成的營業額中提取百分之一的傭金。請你相信我的話,這部分收入會比你的薪水還要多。’

  “‘可是我對五金一竅不通啊。’

  “‘這沒關系,我的朋友,可你懂會計啊。’

  “我感到腦袋裡嗡嗡作響,幾乎無法在椅子上坐穩。可是突然心裡又產生了一點疑問。

  “‘我必須坦率地告訴你,’我說道,‘莫森商行確實一年隻給我200鎊,可是莫森商行對我來說是安全可靠的。而實際上,現在的問題是我對貴公司的確了解甚少……’

  “‘啊,聰明,聰明!’他欣喜若狂地喊道,‘你正是我們所需要的那種人。你是不會輕易被人說服的,也應當這樣。瞧,這裡有100鎊的鈔票,如果你認為我們可以進行合作,就請你收起來,作為預付給你的薪水。’

  “‘你太慷慨了,’我說道,‘那我什麽時候開始上班?’

  “‘明天一點鍾在伯明翰,’他說道,‘我這裡有一張便條,你可以拿它去見我兄弟。你會在科波萊森街126號乙找到他,那是公司的臨時辦公室。當然對你的任用必須由他批準,但在我們之間這絕不是問題的。’

  “‘說實在的,我真不知道怎樣感謝你才好,平納先生。’我說道。

  “‘沒關系,我的朋友。這一切本來就是你的。但有一兩件小事,雖然僅僅是個形式,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你手邊有一張紙,請在上面寫上:我完全願意擔任法國中部五金有限公司的業務經理,年薪最少500鎊。’

  “我按照他的要求寫了,他把這張紙放進口袋裡。

  “‘還有一件小事,’他說道,‘你準備怎樣對莫森商行作出解釋呢?’

  “我很樂意忘掉所有莫森商行的事。‘我會給他們寫辭職信的。’我說道。

  “‘我可不希望你這樣做。為你的事,我曾和莫森商行的經理爭吵過。我去和他商量關於你的事,他極為無禮,指責我哄騙你從他們商行中離開等等。最後,我終於沉不住氣說:如果你要用有才乾的人,那你就該支付他們優厚的薪水。他說:他寧肯接受我們的低薪,也不願拿你們的高薪。我說:我用5個金鎊跟你打賭,如果他接受我的聘請條件,你再也不會聽到他的回音了。他說:好!我們把他從貧民區裡解救出來,他不會這麽輕易離開我們的。他當時就這麽說的。’

  “‘這個無恥的家夥!’我喊道,‘我生平從未見過他,為什麽非要考慮他才行?如果你不願意我給他寫信,我當然不會寫了。’

  “‘好!就這樣說定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好,能為我兄弟找到你這樣有才乾的人,我感到非常高興。這100鎊是你的預付薪金,這是那封信。請把地址記下來,科波萊森街126號乙,記住你約定的時間是明天下午一點鍾。晚安,祝你一切順利!’

  “我們兩人之間談話的全部內容,我能記起的就這些了。華生醫生,你可以想象,能有如此的好運,我該是多麽的興奮。我欣喜不已,大半夜未能入睡。第二天我乘火車去伯明翰,因而有足夠的時間赴約,我把行李放在新大街的一家旅館,然後沿著那位先生給我的地址找去。

  “這時間比我約定的要早一刻鍾,但我認為這沒有什麽關系。126號乙是位於兩家大商店[120]之間的一個通道,延伸到一條彎曲的石梯,從石梯上去有許多套房,作為辦公室租給了一些公司或自由職業者。牆上寫有租戶的名牌,卻沒有法國中部五金有限公司這樣的名稱。我站了一會兒,心裡很不安,想著整件事是否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騙局,這時上來一個人向我打招呼,他很像昨晚我見到的那個人,擁有同樣的身材和嗓音,只是他沒留胡子,頭髮顏色也淺一些。

  “‘你是霍爾·派克羅夫特先生嗎?’他問道。

  “‘是的。’我說道。

  “‘啊!我正等著你,但你比約定的時間稍微早來了一會兒。今天早晨我接到我哥哥一封來信,信中他對你可謂推崇備至。’

  “‘你來的時候我正在尋找你們的辦公室。’

  “‘上星期我們才臨時租了這幾間房子做辦公室,還沒來得及掛上我們公司的標牌。請隨我來,我們詳細談一下這件事。’

  “我跟著他上到高樓的最頂端,就在樓頂石板瓦下面,有兩間布滿灰塵的空屋子,沒鋪地毯,也沒有窗簾,他把我領進去。我原以為會是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閃亮的桌子坐著一排排的職員,就像我常見的辦公室那樣。可是我看到屋裡只有兩把松木椅和一張小桌子,桌上放著一本總帳,還有一個廢紙簍,這就是所有的辦公用具。

  “‘請不要感到失望,派克羅夫特先生。’見我面露不悅之色,我的這位新相識連忙說道,‘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我們有充足的資本來源,但我們不會在辦公室裡花費太多。請坐,把那封信給我。’

  “我把信交給他,他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

  “‘看來你給我哥哥阿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說道,‘我知道他有很強的判斷力。你知道,他對倫敦人深信不疑,而我信賴伯明翰人,可是這回我決定采納他的建議,你已被正式錄用了。’

  “上來一個人向我打招呼。”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893
  “‘我能做些什麽呢?’我問道。

  “‘將來你會管理巴黎的大貨棧,大量引入英國製造的陶器,運給法國的134家代銷店。一星期內就可以完成采購任務,期間你會留在伯明翰做些有益的事。’

  “‘什麽事呢?’

  “他沒有回答,從抽屜裡取出一本大紅冊子來。

  “‘這是一本巴黎工商行的姓名地址名錄,’他說道,‘人名後面是商行的名稱。我想請你把它帶回家去,把五金商連同他們的地址全抄下來。這對我們有很大用處。’

  “‘好吧,不是已經有分類列表了嗎?’我提議。

  “‘那些表並不可靠,他們和我們的分類體系不同。抓緊辦,下星期12點我要這份單子。再見,派克羅夫特先生。如果你能堅持熱情高效的工作,你會發現公司是一個好雇主。’

  “我把那本大書夾在腋下,回到旅館,心裡感到非常矛盾。一方面,我已被正式錄用了,而且口袋裡已有100鎊的收入;另一方面,辦公室裡的情形,牆上缺少的公司標牌,以及其他一些業務人員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使我對雇主的經濟狀況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然而,無論怎樣,我還是拿到了錢,於是便坐下來開始抄錄。整個星期日我都在努力工作,可是到星期一我才抄到字母H.我便去找我的東家,還是在那間像被洗劫過的屋子裡找到了他。他告訴我要一直抄到星期三再來找他。可是到星期三我還沒有抄完,於是又埋頭苦乾到星期五,也就是昨天。然後我帶著抄好的東西去找哈裡·平納先生。

  “‘非常感謝你,’他說道,‘恐怕是我低估了這項任務的困難程度。這份單子對我有很大的實質性幫助。’

  “‘花費了我不少時間。’我說道。

  “‘現在,’他說道,‘你需要再抄一份家具店的單子,它們都是售瓷器的。’

  “‘好的。’

  “‘你明天晚上七點鍾到這裡來一趟,我要知道你的進展情況。請不要過度操勞,辛苦一天了,晚上到戴氏音樂廳[121]去聽上兩小時音樂,對你會有好處的。’他笑著說道,我一看,頓時嚇得渾身發抖,因為我看到他左上邊第二顆牙齒上胡亂鑲著金牙。”

  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興奮地搓著雙手,我卻驚奇地望著我們的委托人。

  “你看起來很吃驚,華生醫生。可事情是這樣的。”他說道,“我在倫敦和那個家夥說話時,他聽我說不去莫森商行了,便笑逐顏開,我碰巧發現他也同樣在第二顆牙齒上胡亂鑲著金牙。要知道,這兩次我都發現了閃爍的金光,再考慮到這兩人一模一樣的聲音和體形,只是那些可以用剃刀或假發偽裝之處才顯得不同,所以,我覺得他倆就是同一個人。當然你會想到可能是長得很相像的兩兄弟,但他們決不可能在同一顆牙上鑲同樣的金牙。他很恭敬地送我出來,我走在街上,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回到旅館,在涼水盆裡洗了個頭,仔細考慮著這件事。他為什麽把我從倫敦調到伯明翰來呢?他為什麽比我先來這裡呢?他又為什麽自己給自己寫一封信呢?總之所有這些問題對我來說已足夠麻煩了,無論怎樣也弄不明白。後來我突然想到,對我來說弄不清楚的事,在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看來可能一目了然。我正好趕夜間的火車回城裡,今天一早就來拜訪福爾摩斯全集先生,並請你們二位與我一起回伯明翰去。”

  這位證券經紀人的書記員講完他的離奇經歷之後,我們都沉默不語。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斜了我一眼,向後仰靠在坐墊上,表情顯得既滿足又胸有成竹,好像一位剛剛品嘗了第一口美酒[122]的鑒賞家。

  “相當不錯,對不對,華生?”他說道,“我對這裡面的許多事情都很有興趣。我想你一定同意我的建議,我們到法國中部五金有限公司的臨時辦公室去拜訪一下阿瑟·哈裡[123]·平納先生,對我們倆一定是一次非常有趣的經歷。”

  “可是我們準備怎麽做呢?”我問道。

  “啊,這事簡單,”霍爾·派克羅夫特高興地說道,“我就說你們是我的朋友,想找份工作,如此一來,我帶你們兩個人去找總經理不就很自然了嗎?”

  “這當然好,”福爾摩斯全集說道,“我很想見一見這位先生,看看我是否能從他那個小把戲中看出點什麽來。我的朋友,你到底有什麽本領讓他如此重用你?也許能夠……”他說到這裡,開始咬他的指甲,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直到我們來到大街上,幾乎沒有聽他再說一句話。

  晚上七點鍾,我們三個人信步來到這家公司位於科波萊森街的辦公室。

  “我們來早了也沒有用,”我們的委托人說道,“很明顯,他只會在指定的時間到這裡來見我,除此之外這個房間是空無一人的。”

  “這一點倒是應該考慮。”福爾摩斯全集說。

  “啊,聽我說!”這位書記員叫喊道,“走在我們前面的就是他。”

  他指著一個身材矮小、金色頭髮[124]、衣著整齊的人說,我們看過去時,這個人正在街那邊急匆匆地趕路。然後,他看到對面街上一個叫賣最新一期晚報的小孩,就從街上的馬車和公共汽車之間穿過,向那個孩子買了一份晚報,然後,拿在手中,從門口閃了進去。

  “他到那裡去了!”霍爾·派克羅夫特喊道,“他進去的那間就是公司的辦公室。隨我來,我盡量把事情安排得容易些。”

  我們跟在他身後爬上五層樓,來到一間虛掩著門的房間前,我們的委托人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叫我們進去的聲音。我們走進一個空蕩蕩的、沒有絲毫裝飾的屋子,這和霍爾·派克羅夫特描述的一樣。在僅有的一張桌子旁邊,坐著我們在街上見到的那個人,面前攤開著那張晚報。在他抬頭看我們時,我似乎覺得,我還從未見過一張表情如此悲痛的臉,而且遠不止是悲痛,簡直就是在生死關頭那種極端恐怖的樣子。他的額頭上汗珠直冒,面頰像魚肚子一樣的死白,雙眼圓睜,緊盯著他的書記員,就像認不出他似的,從我們向導臉上表現出的吃驚表情,我能看出這決不是他東家平時的表情。

  “你臉色不太好!平納先生。”派克羅夫特說道。

  “是的,我有點不舒服。”平納答道,很顯然,他竭力想使自己鎮靜下來,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這才說道,“你帶來的這兩位先生是什麽人?”

  他抬頭看向我們。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893
  我還從未見過一張表情如此悲痛的臉。

  W.H.海德,《回憶錄》(哈珀,1893)

  “一位是伯蒙奇的哈裡斯先生,另一位是本鎮的普賴斯先生,”我們的委托人隨機應變地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並且有豐富的經驗,不過他們失業有一段時間了,他們希望或許你可以在公司裡給他們找點事做。”

  “沒問題!沒問題!”平納先生笑得很生硬,大聲說道,“對了,我一定盡力幫你們的忙。對了,哈裡斯先生,你有什麽特長嗎?”

  “我是一個會計師。”福爾摩斯全集說道。

  “啊,好,我們正需要這樣的人才。普賴斯先生,那麽你呢?”

  “我是一個書記員。”我說道。

  “我希望公司可以安排你們工作,我們決定後馬上就通知你們。現在請你們先走吧,看在上帝分兒上,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最後幾句話他幾乎就是大聲喊出來的,明顯克制不住的情緒突然間迸發出來。福爾摩斯全集和我對視了一眼,霍爾·派克羅夫特向桌前走近一步。

  “平納先生,你忘了,我是應約到這兒來聽取你的指示的。”他說道。

  “你說得對,派克羅夫特先生,當然了,”對方恢復了較為沉著的腔調說道,“你在這裡稍等一會兒,你的朋友也可以陪你稍候,如果你們有耐心的話,三分鍾後我一定專門為你們提供服務。”他很有禮貌地站起身,衝我們點了點頭,從房間另一端的門走了出去,並隨手關上了門。

  “現在怎麽辦?”福爾摩斯全集低語道,“他會溜走嗎?”

  “不可能。”派克羅夫特答道。

  “為什麽不可能呢?”

  “那扇門是通往裡間的。”

  “沒有出口嗎?”

  “沒有。”

  “裡面布置家具了嗎?”

  “昨天還沒有。”

  “那麽他到底要幹什麽呢?這件事真有些叫我捉摸不透,這位平納先生好像被恐怖的事情嚇傻了,有什麽事能把他嚇得全身發抖呢?”

  “他肯定懷疑我們是偵探。”我提醒說。

  “那就對了。”派克羅夫特大聲說道。

  福爾摩斯全集搖了搖頭:“他並非被我們嚇壞的,我們走進房間時他已經臉色蒼白了,”福爾摩斯全集說道,“隻可能是……”從套間門那邊傳來了響亮的打門聲,打斷了福爾摩斯全集的話。

  “他在裡面敲自己的門幹什麽?”書記員喊道。

  打門聲再次響了起來,而且聲音更大。我們都心懷期待,緊盯著那扇關閉的門。我掃了一眼福爾摩斯全集,發現他臉色冷峻,激動異常地俯身向前。隨後突然傳來一陣低低的喉頭咕嚕聲,伴隨著一陣快速的敲打木器的聲音,福爾摩斯全集發瘋似的穿過房間去推那扇門,可是門已從裡面扣牢了。我們也按他所用的方法用盡渾身力氣撞門,一個門合葉突然間被撞斷了,接著另一個也斷了,門砰地一聲倒在地上。我們從門上衝了進去,發現套間裡除了我們自己,空無一人。

  一時間,我們感到手足無措,但沒過多久就發現離我們最近的那個屋角還有一個小門。福爾摩斯全集衝過去打開門,發現地板上有一件外衣和背心,在門後的一個掛鉤上,法國中部五金有限公司的總經理把褲子的吊帶繞在自己的脖子上自縊了。他的雙膝彎曲,頭掛在上面,和他的身體構成了一個可怕的角度,兩個腳後跟咚咚地撞著門板,我們談話時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我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把他舉起,福爾摩斯全集和派克羅夫特解開那條帶彈性的褲子吊帶,發現它早已深深地勒進了他發青的皮膚中。隨後我們把他移到外屋,他躺在那裡,面如土色,發紫的嘴唇顫動著發出微弱的呼吸,與五分鍾以前的樣子相比,真的是一副可怕的慘狀。

  我們發現套間裡除了我們自己,空無一人。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893
  “你覺得他還有救嗎,華生?”福爾摩斯全集問道。

  我俯身對他進行檢查。他的脈搏很微弱且時斷時續,但呼吸卻變得越來越長,他的眼瞼出現微微的顫動,眼瞼下開始露出白白的眼球。

  “他本來很危險,”我說道,“但現在已經活過來了。請打開窗戶,把冷水瓶給我。”我解開他的衣領,往他臉上倒了一些冷水,上下活動他的胳膊,直到他長長地發出一次自然的呼吸[125]。

  “現在只是時間問題了。”我從他身旁走開,說道。

  福爾摩斯全集站在桌旁,雙手插在褲袋裡,低著頭。

  “我想我們現在應當找警察過來,”他說道,“等他們來後,我們就可以把一個完整的案件交給他們。”

  “我真是搞不明白,”派克羅夫特撓著頭,叫喊道,“他特地把我引到這裡來,肯定要做些什麽,可……”

  “哼!所有這一切都很清楚了!”福爾摩斯全集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就是為了這最後的突然行動。”

  “那麽,你弄清楚其他的事情了嗎?”

  “我想這是顯而易見的,華生,你怎麽看?”

  我聳了聳肩:“我必須承認我感到完全不能理解。”我說道。

  “啊,如果你們先仔細想一想這些事情,就能得出一個結論。”

  “那你怎麽解釋這些事情呢?”

  “好,整件事情的關鍵有兩點。第一點是他讓派克羅夫特寫一份聲明,從而到這家荒誕的公司裡服務,你難道看不出這是多麽發人深思嗎?”

  “恐怕我忽視了這一點。”

  “那麽,他為什麽要他這樣做呢?這並不符合常理,因為這類安排往往都是口頭約定的,這一次並沒有特別的理由一定要成為特例。你難道看不出,我年輕的朋友,他急切想得到你筆跡的樣本,而又沒有其他的方法嗎?”

  “要我的筆跡做什麽呢?”

  “很好。為什麽呢?在回答了這個問題後,我們的案子就會取得很大進展了。為什麽呢?隻存在一個合理的理由,那就是有人要學著模仿你的筆跡,不得不先得到你的筆跡樣本。現在我們如果再看看第二點,就發現這兩點之間是相輔相成的。這第二點就是平納要你不要辭職,就是要讓那家大企業的經理滿懷著希望,認為有一位他從未謀面的霍爾·派克羅夫特先生星期一早晨就要去上班了。”

  “我的天哪!”我們的委托人喊道,“我真是瞎了眼了!”

  “現在看看他要你筆跡的目的吧。假設有人假冒你的名義去上班,但他的字跡和你遞交的申請書上的完全不同,這出把戲自然就會被揭穿,但如果在這幾天內那個無賴已學會模仿你的筆跡,那他的職位就高枕無憂了,當然,這是假定這家公司沒有人見過你。”

  “沒有一個人見過我。”霍爾·派克羅夫特唉聲歎氣地說道。

  “非常好。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設法阻止你重新考慮這件事,並且不讓你和任何知情人接觸,怕有人告訴你那個假冒你的人已經在莫森商行上班了。所以他們預支給你一筆可觀的薪金,把你支到中部地區,在那裡他們給你足夠多的工作,阻止你返回倫敦,要不你就會拆穿他們的小把戲的。這一切是非常清楚的。”

  “可是為什麽這個人要假扮成他自己的哥哥呢?”

  “啊,這是再明顯不過了。顯然他們只有兩個人,另一個人既已頂替你在莫森商行上班,他們又不想讓第三者參與他的計劃,又要有人當你的東家,所以他就盡量裝扮成兄弟倆,這樣你即使發現他們長得很相似,也會認為他們是兩兄弟而已。幸虧你無意中發現了他的金牙,否則你就不會起疑心了。”

  霍爾·派克羅夫特雙手握拳在空中揮舞:“天啊!”他叫喊道,“我這樣被人愚弄,那個假霍爾·派克羅夫特在莫森商行裡都做了些什麽?我們該怎麽辦?福爾摩斯全集先生,告訴我該怎麽辦?”

  “我們必須發電報給莫森商行。”

  “他們每星期六12點關門。”

  “不用擔心,會有一些看門人或警衛……”

  “啊,對了,由於他們保存著很多貴重的證券,他們配備有一支常備警衛隊。我記得在城裡聽人講過這件事。”

  派克羅夫特雙手握拳在空中揮舞。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893
  “太好了,我們給他發一個電報,看看是否一切正常,是否有一個冒名頂替的書記員在那裡工作。這是很清楚的,但我有點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這個無賴一看到我們就立即跑出去自縊了?”

  “報紙!”我們身後傳來了一陣嘶啞的聲音,這個人已坐起身來,臉色就像死人般的蒼白,雙眼已經複原,雙手不安地撫摸著咽喉四周寬寬的紅色勒痕。

  “報紙!這就對了!”福爾摩斯全集突然忍不住興奮地叫喊道,“我真是一個白癡!我只顧考慮我們來這調查的事了,一點兒也沒有想到報紙。毫無疑問,秘密就在報紙上。”他在桌上攤開報紙,欣喜若狂地叫喊起來,“請看這一條,華生。”他大聲說道,“這是倫敦的報紙,一份早版的《晚間旗幟報》[126]。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請看大字標題:‘城區搶劫案。莫森和威廉斯商行發生凶殺案。有預謀的大搶劫。罪犯落網。’華生,這全是我們想知道的,請大聲讀給我們聽聽。”

  從這篇報道在報紙上佔的位置,可以看出這是城裡的一起重要案件,內容記載如下:

  今日下午在倫敦發生一起惡性的搶劫案,一人致死,凶犯已落網。不久以前,莫森和威廉斯這家知名的證券行存有相當於百萬鎊以上的巨額證券,設立了警衛人員。經理意識到自己承擔的責任重大,便置辦了一些最新式的保險櫃,並在樓上安排了一名武裝警衛日夜看守。上周公司錄用了一名新職員霍爾·派克羅夫特[127]。原來此人不是別人,乃是臭名昭著的偽幣製造犯及大盜[128]伯丁頓。該犯和他的弟弟最近服滿五年苦役後剛剛獲釋。現在還不知道他們采用何種方法利用假名成功地取得這家公司的職位,借機獲取了各種鎖鑰的模式,徹底掌握保險庫和保險櫃的設置情況。

  罪犯雖然拚命抵抗,但終於將其擒獲。

  彌爾頓·魏舒庫,《波特蘭俄勒岡人》,1911年9月24日

  按照慣例,莫森商行的職員星期六中午放假。因此,在下午1點20分,蘇格蘭場的警官圖森看到一個人拿著一個毛氈製的手提包走出來時,感到有些驚奇。這個人引起了他的懷疑,便尾隨而行,在警察波洛克的協助下,罪犯雖然拚命抵抗,但圖森警官終於將其擒獲,當即查明發生了一起驚天大劫案。在手提包中發現了價值近10萬英鎊的美國鐵路公債券,及大量的礦業和其他公司的巨額股票[129]。經過對房屋的檢查,發現不幸遇害的警衛的屍體被彎曲著塞進一個大保險櫃裡,若不是警官圖森采取了果斷的行動,恐怕在星期一早晨之前人們都不會發現屍體。該警衛被人從身後用火鉗砸碎了顱骨,毫無疑問,一定是伯丁頓假裝忘帶了什麽東西,進入樓內,殺死了警衛,迅速把大保險櫃內的東西劫掠一空,然後攜帶贓物逃走。他的弟弟經常協助他作案,但這次似乎未曾參與此案,但警方仍在盡力查訪其下落。

  “好了,我們可以使警察在這方面省去不少麻煩,”福爾摩斯全集望了那蜷縮在窗旁的面容憔悴的人一眼,說道,“人類天生是一種奇怪的混合物,華生,你看,即使是惡棍和凶手也能有這樣的感情:弟弟一聽說哥哥要沒命,便自尋短見。不過,我們別無選擇地要開始行動了[130]。醫生和我留下看守,派克羅夫特先生,勞駕你去把警察找來[131]。”

  福爾摩斯全集望了那蜷縮在窗旁的面容憔悴的人一眼。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893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