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的二號，聽得年輕男子的借口，感覺發際線自己都偷偷後移了。

  他生氣道：“咱們可是說好的，我讓你給我盯一個星期，這才兩天，你如果想反悔的話，我是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

  年輕男子道：“先生，錢我不要了，我怕有命賺錢，沒命花錢，我……我真的腎疼。不能再受這些刺激了。”

  二號思索了一下，說道：“兩個小時後，老地方等你，見面說。”

  年輕男子長籲了一口氣，回道：“好的，好的。”

  掛斷了電話，年輕男子返回了電腦桌前，他看著電腦屏幕上跳動著數字，沒敢拿起耳機。

  他有了一種想出家的感覺。

  低頭將滿地紙巾打掃了之後，他煮了一壺水，拿起放在電腦桌邊的咖啡粉，衝泡了濃濃的一杯咖啡。

  聞著略苦的香氣，他臉上那些痛苦，終於漸漸消失。

  等咖啡不燙嘴以後，他很快將之喝完，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哪怕只剩下最後兩個小時，也一定要堅持到底。

  八點時。

  他結束了自己的一晚上的成果，把數據下載到U盤，深吸了一口氣，鎖好房門，開始朝著雇主所說的咖啡館走去。

  到了咖啡館，雇主二號已經早早等在那裡，他一見年輕男子，當時就愣了一下，問道：“你這黑眼圈不是畫的吧？”

  年輕男子苦笑道：“不是，老板這是昨天晚上偷聽的信息，”他一邊說，一邊把U盤遞過去，“我不幹了，你再找個人吧！”

  雇主二號接過U盤，指著對面的椅子，“坐下聊聊，怎麽回事？”

  年輕男子道：“眾所周知，我對工作是很認真的，所以既然答應了你全程竊聽，我一定會照做的。可是……”

  他頓了頓，顯得有些為難，最終鼓足勇氣，說道：“可是這個目標，腎太好了，他需要借著那種聲音入眠，我……我做不到，兩天了，我打了七十次手槍，再這麽下去，我可能離死就不遠了。”

  “噗！”

  二號剛抿了一口咖啡，聽完這話，直接噴了出來。

  年輕男子低頭擦了擦身上的咖啡沫子，補充道：“真的，你再找個人吧！”

  二號拿起紙巾擦了下嘴，說道：“先坐吧，我幫你點杯咖啡。”

  年輕男子有些猶豫。

  二號道：“我們還是在這個咖啡館認識的吧？你不做，總得給我推薦個人吧？”

  年輕男子坐了下來，說道：“乾這一行的不多，我認識的人，都不在江南。”

  二號想了想，說道：“那怎麽辦？”

  兩人正說著，服務員已經推開包廂的門，端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進來。

  年輕男子道：“我回家在網上問問，看看他們願不願意來江南，不過你可能得加錢。”

  “錢不是問題。”

  二號很大方地說了一句，又指著年輕男子的黑眼圈說道：“你快去洗把臉，跟畫了濃妝似的，難看死了。”

  “嗯。”年輕男子站起來，走出包廂，前往洗手間。

  等年輕男子一走，二號伸手在剛端來的咖啡上一遮，手指輕彈，隨後拿起咖啡杓，輕輕攪拌了一下。

  做好這一切，他不動聲色地把U盤插在了筆記本上。

  幾分鍾後，年輕男子進來了，坐下後端起咖啡，說道：“老板啊，你讓我監聽的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二號瞄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年輕男子趕緊知趣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二號見年輕男子輕抿了一口咖啡，就要放下，於是停下了敲擊鍵盤，端起咖啡，舉杯道：“喝咖啡。”

  年輕男子重新端起，喝了一大口，說道：“這裡的咖啡，就是好……”

  話沒說完，年輕男子感覺自己眼前一片模糊，手也不聽使喚，他驚慌失措道：“我我……這是怎麽了？”

  啪嚓！

  咖啡杯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年輕男子逐漸失去了意識。

  二號坐在那裡沒動，先是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等了約兩分鍾，他才雙手交叉，墊在了下巴下面，做冥想狀。

  五分鍾後，他結束了冥想，看著躺在地上的年輕男子，說道：“起來！”

  年輕男子輕輕顫抖了一下，果然站了起來，他雙眼無神，沒有焦距，像是一個活死人。

  二號道：“你現在得了很嚴重的病，只有一個人能治好你，他是光明醫院的一位醫藥顧問，他叫蘇然，你務必要讓他給你治病，記住了嗎？”

  年輕男子木訥點頭，“我得了很嚴重的病，只有光明醫院的蘇然能治好我。”

  “去吧！”二號吩咐道。

  年輕男子機械地轉身出門，渾然不覺白襯衫上的咖啡痕跡。

  ……

  蘇然到了光明醫院後，照例坐在了辦公室裡看醫學雜志。

  他決定今天先抻一抻李凌。

  若非如此，李凌不可能主動邀請他去她家做客。

  那樣一來，他的任務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完成，有時候拖延，反而是在進步，這一招叫欲擒故縱。

  一邊看醫學雜志，他一邊內心問系統，“系統，我挑戰任務的完成度，現在達到多少了？”

  【當前任務進度：36%。】

  這一晚上沒看，居然跳了這麽多，到是讓蘇然有些意外。

  可能昨天發生第二起意外時，這個進度，就已經跳了，只是當時他沒有心情去問。

  眼看著進度越來越高，他充滿期待。

  蘇然的本職工作，在沒有特殊病例時，基本上隻用電腦就可以完成。

  他把手頭的一些工作處理完，看了看時間，剛好九點。

  正當他以為，今天可能又會是清閑的一天時，辦公室的門，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蘇然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喊道：“請進。”

  推門的是一位急診室的醫生，這讓蘇然有些納悶。

  他剛一站起，那位醫生就說道：“蘇顧問，有病號指定要求找你看病。”

  蘇然道：“我不是坐診醫生，我只是一個醫藥顧問。”

  那醫生道：“您還是出來看看吧，那個病人隨時會死在咱們醫院，要不你出面把他勸走也好呀。”

  蘇然聽得一頭霧水，自己的名氣什麽時候這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