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兩天兩夜過去,爐鼎的火第二次熄滅。
馮韶涵蒼白的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成了!
打開爐鼎,只見裡面躺著一枚赤色的丹藥。
看上去平平無奇,內力探過去,甚至感覺不到任何波動。
馮韶涵從爐鼎中把它拿起來,放在手心,細細觀察。
用天下至毒天煞煉成的丹藥,恐怕全世界隻此一枚。
這煉丹的法子也是老頭子留下來的。
但老頭子自己都沒有試過,天煞難得,他偶然在前人留下的遺跡中獲得幾株,這東西威力強大,又神秘的很,哪裡敢試?
就算想試,那也沒機會試啊。
丹藥方子是在老頭子留下的一本記載奇聞志異的古籍中看到的,筆者寫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這個丹方,據說就是筆者在某次遊歷時在某個不知名的山腳石碑上看到的。
手裡的丹藥如果不看顏色光看質感的話,更像是鋼珠。
拿天下至毒的東西來煉丹?馮韶涵苦笑一聲,然後仰頭把丹藥囫圇吞下肚。
“難不成丹方是逗人玩的?連天煞該不會都是哄小孩的吧?”
馮韶涵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這丹藥下肚,並無任何反應。
不應該啊……邪了門了。
按照丹方上的說法,通過特殊手法把劇毒天煞煉成丹藥,毒性消失,劇毒也就變成了大補。
這補的效果也分人,運氣好的,連升幾階不是問題,運氣差的,可能還不如啃根老參來的實在。
如果不是暗世界的人做到這個份兒上,馮韶涵也絕對不會用自己的命來賭,萬一成了,那叫幸運,可萬一失敗,那不就白白浪費了時間?
馮韶涵一向穩重,他想,這件事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衝動。
但他別無他法,不這樣做,他自己單獨對戰暗世界的勝算也就三四成。
不管信不信這個丹方和天煞相關的傳說,兩邊都是賭。
不如玩把大的。
馮韶涵回憶剛才手心裡丹藥的形狀顏色和光澤,甚至連花紋都仔細對照了一遍,並沒發現哪裡不對的地方。
那到底是哪裡出——
身上劇烈的疼痛把他的思緒打斷。
馮韶涵一時間隻覺得身上被人用刀和斧子砍了幾千刀,全身上下就沒有那塊兒是不疼的。
這樣描述並不準確,因為馮韶涵很快發現疼痛達到峰值時逐漸平緩下來。
身體裡面像是被人捅了一把大刀,這大刀既不利落也不講究,就是純粹的疼,一抽一抽的。
折磨,太折磨了!
……
馮韶涵是被餓醒的,要知道自從修煉以後,他對於食物的需求就不是很強烈了。
他揉了揉肚子,突然愣住。
身體裡的內力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每個人對內力的感受都不太一樣,如果非要說的話,之前的內力像水流,那麽現在的內力則更像是空氣。
縹緲,豐盈。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馮韶涵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現在的修為已經超出了目前已知的所有境界!
他心中狂跳,難道自己就是天選之人?
從地下室出來,他澡都沒洗,胡亂扒拉了兩口米飯,便開始著手布局。
雖然現在是變強了,但沒有實戰過,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現在是處於哪個水平,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逐個擊破。
那就先拿上次逃走的陽煞練手吧。
半個小時後,馮韶涵站在陽煞的屍體旁,一臉激動。
他能感受得到,身體裡面那股強大的力量,但同時,他也害怕自己操控不了這股力量引起反噬。
但事實證明,他多想了。
這股力量確實是他自己的,根本不用擔心有任何副作用。
天煞煉成的丹藥,竟然能讓人一步青雲!
在這一天內,血天使,無一生還。
晚上的時候,馮韶涵回了家,和焦雨欣說了幾句,又匆匆離開。
他說過,暗世界不除,他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說句欠扁的話,以他現在的高度,暗世界還不配做他的敵人。
就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馮韶涵心想,動手就一次比一次迅速,一次比一次狠辣。
不到三天,整個暗世界上層就被他血洗了一波。
馮韶涵嗤笑,人命,你讓它值錢的時候就值錢,當然,有些人,比如暗世界,非要把人命當做玩笑,把別人的生死當做草芥。
那就怪不得他下狠手。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第十天。
焦雨欣最先發現馮韶涵的狀態不是很對勁。
但她也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隻好旁敲側擊,幾番試探後,馮韶涵敗下陣來,把拿天煞煉丹和清洗暗世界的事跟她講了。
既然準備好了和焦雨欣度過余生,他也不準備繼續藏著掖著。
一壺酒,兩人分著喝光。
兩個酒鬼,一輪圓月。